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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青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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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這就是心痛嘛

    原來如此。花信風立刻就瞭解這是怎麼一回事了。昔月影的靈能感應或許比想像中來得強,她所說的“很像的感覺”就是靈能者散發出來的氣息。那是一種靈能的波長,並不是因為出自同一遺傳基因造成的相似感。

    校長反過來巧妙地利用這個誤解,說:

    “是呀,人家畢竟是小花花的監護人嘛~”

    他暗示自己跟花信風有血緣關係。轉得妙啊,花信風心想。

    昔月影陷入沉思,表情慢慢轉為喜悅。

    “原來如此……是妹妹啊。”

    她在胸口交疊雙手,彷彿剛確認過一件重要的事,放下心中的大石頭似的。校長一邊點頭一邊乘勝追擊,繼續說:

    “你應該也感覺到小花花的家裏有些複雜吧?其實他最近好不容易纔跟妹妹重逢,所以還不敢跟別人說。”

    “……是這樣嗎?”

    昔月影微微睜大了眼,然後滿臉歉意地說:

    “原來是這樣……花信風同學,對不起,我都不曉得這些事,還只顧著自己的情緒,對你發脾氣……”

    “啊、啊哈哈哈!”

    花信風抓抓頭。雖然搞不懂怎麼回事,不過事情都變成這樣了,索性就隨它去吧。

    “完全沒關係!而且,應該是我要道歉纔對。”

    “不,是我不對……對不起。”

    “啊~好啦好啦!”

    校長露出了苦笑,拍拍手說:

    “要道歉,待會兒再說。月影,去一趟保健室吧。看樣子似乎是沒事,但還是去看一下以防萬一,嗯?”

    “是!”

    昔月影有禮地答道,點點頭。

    “那我陪你,走吧,昔月影同學!”

    花信風笑著說,一邊向昔月影伸出手。

    “唉唷,真是的。”

    校長掩著嘴,露出曖昧的笑容。

    “纔沒兩下子,你們兩個感情就變得這麼好啦。”

    昔月影和花信風的臉倏地紅了起來。

    聆水仙目睹了這一切。

    她遠遠地看著,心也覺得好遠。為什麼?

    原來自己變成了“妹妹”——她心寒地想著。

    昔月影的檢查結果沒有大礙,只是後腦勺有一個小小的腫包而已。但記憶錯亂似乎還持續著,所以仍想不起聆水仙自曝身份後發生的一連串事情。

    在昔月影的心目中,聆水仙已經被定位為花信風的“妹妹”。

    爲了以防萬一,花信風決定放學後送昔月影回家。當他告訴聆水仙這件事的時候,聆水仙只是順從地點點頭。

    “這真是太好了呢,花信風!”

    她在無意識下說了這句話……

    現在,花信風與昔月影正要一起放學,兩人有說有笑。看見花信風動作誇張、拼命地和自己聊天的模樣,昔月影忍不住掩嘴笑了出來。

    她看起來有點害羞,也很開心。

    昔月影的心情似乎感染了花信風。他漲紅了臉,更使勁找話題。

    這兩人在穿越校門的學生群當中顯得格外耀眼。自從校長居中調解,花信風努力化解誤會之後,他們的距離確實拉近了許多。昔月影一掃心中的陰霾,明顯對花信風開始表現好感。

    花信風似乎也知道這一點,臉上堆滿了笑容。

    “嗯……太好了。”

    聆水仙喃喃自語。

    “這麼一來,花信風又更幸福了一點吧……”

    聆水仙變回幸運女神的姿態,浮在半空中眺望嬉鬧的學生們。她清楚地感覺到一道沉默的牆將她與學生隔開了。

    她的雙手在胸前交叉,宛如斷了線的風箏。

    花信風看起來很幸福。

    可是……

    為什麼?

    聆水仙不懂為何會有這種心情。花信風明明是這麼幸福的,不是嗎?

    這不就是自己的任務嗎?

    既然已經達成目的,大可好好誇耀自己一番,並且由衷感到高興纔是啊?

    看,花信風跟昔月影要好得很呢!

    看著看著,聆水仙越來越不懂。她搖搖頭。

    第一次嚐到這種滋味。第一次如此困惑。

    聆水仙完全無法理解。

    自己究竟是怎麼了?

    該替他感到開心纔對啊!

    應該抬頭挺胸、為他多做點事、善盡幸運女神的職責……

    一切都是爲了“最喜歡”的花信風。

    可是……

    聆水仙不禁揪住胸口,將衣服抓成一團。

    為什麼會這樣?

    看到他們這麼要好,看到花信風對昔月影露出從未在自己面前展現的笑容——

    胸口一陣沒來由的疼痛。

    聆水仙深吸一口氣,搖搖頭,硬是忍了下來。

    胸口竟然這麼難受……

    自己究竟怎麼了?為什麼這麼痛?

    活了數百年的聆水仙,到今天才知道什麼叫“心痛”的感覺。

    紐約·曼哈頓上,摩天大樓聳立入雲的一角。其中一棟大型辦公大樓的頂樓會議室——

    “唉唉,你這個談判專家真難搞,敗給你了。”

    一名貌似盎格魯·撒克遜新教徒的白人會長嘆了口氣,伸出了手。

    “在商場上從來沒有幾個人能讓我灰頭土臉。而且我聽說九州人並不擅長談判。這回可顛覆這種說法了。你的英文很流暢,是在哪兒學的?”

    青年強而有力地伸出手回握,答道;

    “哈佛大學,尼古拉斯趙四先生。我是您的學弟。”

    “難怪,瞧你說話的語氣沒什麼耐性,那是哈佛生的特質。”

    “哈哈,我可以再告訴您,我也曾待過您過去所屬的麥考金經濟研究會。聽說您創造了許多傳說,對嗎,第一代會長?”

    “我真的拿你沒輒了!”

    會長誇張地抬頭望著天花板,作出叫苦連天的模樣。過了一會兒,他眼睛一亮,說:

    “……除了談生意之外,我希望可以跟你有其他的往來。你喝酒嗎?”

    “我把酒當白開水喝。”

    “哈哈。那麼,釣魚呢?”

    “尼古拉斯趙四先生,大學畢業的時候我煩惱了很久,將來是該繼續投入不擅長的商業領域呢,還是選擇投奔大海、成為更適合自己性向的漁夫……釣魚可是我的專長呢。”

    “呵、哈哈哈!你已經把我打敗了,還敢說自己不擅長?昔正先生,你這人可真有趣!很好,下次來搭我的小遊艇,咱們好好喝一杯,順便讓我看看你的釣魚本事吧。”

    “謝謝您的招待。”

    青年的臉上始終掛著微笑,一邊握著會長的手。

    這名九州青年走在天鵝絨地毯上,羨慕、驚歎的眼神透過玻璃門窗傳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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