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她哭成這樣，鳳冥淵很心疼。

    聽到她這話，又忍不住想笑。

    鳳冥淵把她摟在懷裏溫柔安撫，“顏兒不哭，為夫沒事。”

    彥顏抬手覆在他額頭，將外面發生的事展現給他看。

    看完，鳳冥淵紅了眼眶。

    國師在他這二十四年人生中，扮演著舉足輕重的角色。

    國師救過他和母妃，還有鳳兮辰的命。

    在他生辰時，悄悄送上紫宸劍做生辰禮。

    這些年來，一直默默守護著轉世重生的他。

    他還沒恢復往世的記憶，沒來得及以昔日好友的身份向國師道謝，國師便去了。

    心痛，惋惜，不捨。

    許久，彥顏的哭聲戛然而止。

    洶涌的淚水像是河道關了閘門，立刻止住。

    她這眼淚停地過於乾脆利落，鳳冥淵露出有幾分錯愕。

    彥顏抓起他的衣袖擦擦臉上的淚，“顏兒給自己施了法術，若是任由悲傷情緒蔓延，怕是要發洪水了。”

    聽到彥顏繼續自稱“顏兒”，鳳冥淵心裏莫名有些慌。

    這半年來，彥顏一直自稱“我”，讓她改都不曾說動她。

    從剛纔開始，她便自稱“顏兒”，連續兩次，自然不是口誤。

    軒轅女帝衝破元神封印，那些被封塵的記憶自然也就回來了。

    那也就意味著，千年來她為收集他的靈魂碎片所遭受的困苦磨難，要一股腦爆發出來。

    如此巨烈的心理衝擊，即便她是神，也很難承受。

    彥顏很有可能會被積攢了千年的負面能量壓垮。

    即便她足夠強大撐下來了，也極有可能被這些苦難經歷沖淡心中對他的愛。

    這就是天帝封印彥顏的真身和元神的目的。

    此刻，鳳冥淵心中有一種對未知的惶恐。

    他多麼希望是他先恢復神力，由他替彥顏來承受這一切。

    彥顏忽然捧起他的臉，吻了他的額頭。

    “阿淵哥哥，你要相信顏兒的能力，更要相信顏兒對你的愛堅定不移。”

    鳳冥淵眼簾微瞠，“你……”

    彥顏食指輕點他胸口，“現在，顏兒能聽見哥哥的心聲。”

    鳳冥淵：“……”

    彥顏抬手撫過地板，那灘血即被收集起來。

    她抬眸看著鳳冥淵，“這可是軒轅女帝的血，萬物生靈主宰之神龍聖血，堪比好幾顆血靈芝呢，不能浪費了。”

    她一本正經解釋，鳳冥淵有些哭笑不得，點點她的鼻尖，“哥哥心中的疑問，你又聽見了？”

    彥顏衝他挑挑眉，“哥哥在顏兒面前光屁股都不覺得害臊，被顏兒聽到心聲又有什麼難為情的？”

    聞言，鳳冥淵背過身去，悄悄紅了臉。

    彥顏抬手撫過鳳冥淵這個身體的傷口，傷口肉眼可見的痊癒了。

    “阿淵哥哥，你想換回來嗎？”

    鳳冥淵坦言，“自然是要換，但需得等咱們的皇兒出生以後。”

    彥顏點點頭，“可眼下，我們必須先換回來。”

    “接下來，顏兒要把你的元神碎片合而歸一，這是一項非常艱險的事情，需要強大的法力支撐，出不得任何差錯。”

    “顏兒的真身被姬芮分身重傷，腹中皇兒受了驚嚇，也需要靈力滋養安撫。”

    “所以，我們先換回來，等處理完要緊事，再換一次，成全哥哥對顏兒和皇兒的一片深情。”

    鳳冥淵猶豫不決，算日子，該到害喜的時日了。

    若是這個時候換回來，那受罪的就是他的顏兒了。

    彥顏聽到了他心中的顧慮，手掌附在他小腹，“哥哥多慮了，咱們的皇兒很疼惜孃親的，上次懷孕就沒有太折騰。”

    “而且，咱們並非凡人，懷胎也不是十月，孕期長著呢，哥哥不用擔心錯過替顏兒害喜。”

    “還有一件事，咱們換回來之後，赤鴻會幫哥哥祛除體內的風邪蠱，這個過程漫長又痛苦，痛苦程度不亞於蠱毒發作。”

    鳳冥淵當即點頭，“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