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鳴壞笑：“必須吃完。”

    封一看看自己的一份，再看看我跟鹿鳴的。

    封一的一份，相當於我跟鹿鳴加起來。

    “你故意的。”封一嘆氣。

    鹿鳴嘿嘿笑：“今天我是壽星，我說了算，我親手給你切的蛋糕，你必須吃完。”

    門鈴被人按響，是定的晚飯到了。

    菜一樣樣擺上桌。

    蔥爆牛肉、糖醋排骨、紅燒鯽魚、山藥排骨湯，還有三份米飯，三瓶礦泉水。

    “我們都未成年，所以不能喝酒，”鹿鳴豪邁地擰開瓶蓋，然後舉起礦泉水，“大家以礦泉水代酒，幹！”

    我跟封一舉起礦泉水。

    三人碰杯。

    “封一我告訴你，”鹿鳴明明沒喝酒，卻醉醺醺，他朝封一兇巴巴道，“封未是我的，我們從小青梅竹馬，你別想橫刀奪愛。”

    我拿筷子的手頓住。

    “封未不是你的，”封一用筷子夾一塊牛肉放我碗裡，“他是自己的，我跟你，都只能被他選擇。”

    鹿鳴：“……”

    鹿鳴夾起封一放我碗裡的牛肉，嗖一下放回封一碗裡：“誰準你給他夾菜了？！”

    封一理直氣壯：“我沒給他夾菜，我給他夾的是肉。”

    鹿鳴：！！！

    鹿鳴炸毛：“你強詞奪理——”

    “好了。”我夾一塊排骨塞鹿鳴嘴裏，“吃飯。”

    眼神警告封一：“大家都有手，所以誰也別給誰夾菜，都各吃各的。”

    鹿鳴不幹：“我以前都給你……唔……”

    我捏住鹿鳴嘴：“不聽話？”

    鹿鳴眨眼。

    點頭，表示自己很聽話。

    很乖。

    我冷哼，不教訓就不聽話。

    “封一，”鹿鳴開始套封一話，“你之前哪個初中的？”

    封一賣關子：“秘密。”

    鹿鳴微怔，冷嗤：“秘密？不想說就算了。”

    封一嘆口氣：“不是我不想說，是我沒上過學，從小到大，我學的知識，都是我哥教給我的。”

    鹿鳴：“……”

    我：“……”

    鹿鳴不信：“你沒上過學？”他嘲笑，“你就算想編謊話騙我們，也編個像樣的。”頓了頓，忍不住好奇問，“你哥是誰——”

    我夾一塊魚肉塞鹿鳴嘴裏：“專心吃飯。”

    我沒看封一，可能察覺到，封一的目光落到我身上。

    那目光很灼熱，無法忽視。

    “我哥就是我哥，”封一笑著道，“他對我特別好，如果不是他撿我回家，將我養大，我怕是早就死了。”

    鹿鳴：這謊話越編越離譜了。

    我抬眼，迎上封一灼熱的目光，冷淡道：“食不言寢不語，再說話，就趕你出去。”

    封一點頭，示意自己不再說話。

    可鹿鳴卻開口問封一：“既然你哥對你這麼好，那你哥人呢，你們不是應該在一起……”

    我巴掌糊向鹿鳴胳膊，和善地笑：“你想被趕出去？”

    鹿鳴眨一下眼，再眨一下眼，想說這是我家，可不敢。

    只能乖乖“哦”一聲，低頭扒拉一大口米飯。

    我夾一塊排骨送進嘴裏，什麼“他撿我回家”“將我養大”，假死了，一聽就是謊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