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

    封一又發來訊息：“你欺負我。”

    我沉默。

    不知道為什麼，總感覺，封一很像一個人。

    像誰呢。

    想不起來。

    嗡！

    封一再發來訊息：“你欺負我，我很傷心，快哄我。”

    我皺眉。

    像一個人的感覺更強烈了。

    可到底像誰呢。

    不待我想清楚，手機再再進入訊息。

    鹿鳴：“醒了嗎？”

    我心跳漏掉一拍。

    不心虛，一點都不心虛。

    只是跟封一發了幾條訊息，我心虛什麼？

    “醒了。”我回鹿鳴。

    鹿鳴訊息秒進來：“那我去找你。”

    我走出臥房，去到家門口。

    開啟門，看到鹿鳴從他家大門出來。

    我對上鹿鳴目光，鹿鳴嘴角高高翹起，朝我飛奔過來。

    撞進我懷裏。

    我伸出雙手接住鹿鳴，後退了兩步才站穩。

    “幹嘛，”我拍鹿鳴肩膀，“大清早的，這麼激動？”

    鹿鳴蹭我脖子：“好想你。”

    我：更黏人了。

    我扒拉掉身上的鹿鳴，轉身進家門：“你先坐，我去洗漱。”

    鹿鳴沒坐。

    而是跟在我屁股後面。

    我：“……你怎麼了？”

    鹿鳴抓住我的衣襬，好一會兒才道：“昨晚我做了個夢，夢到你不要我了。”

    我拿牙刷的動作一頓，巴掌糊向鹿鳴胳膊：“胡思亂想些什麼。”

    貼近，抱一下鹿鳴：“不會不要你，乖乖的，想讓我哄你，也等我洗漱完。”

    鹿鳴“哦”一聲，很乖。

    我加快速度刷牙洗臉，聽身邊的鹿鳴問：“昨晚睡得好嗎？”

    我呼吸微滯，想起封一敲我窗戶，想起我做的那個……荒誕的夢。

    “還行。”我拽過掛在牆上的毛巾，擦乾淨臉。

    推鹿鳴出去：“好了，去外面。”

    鹿鳴走到我的床邊坐下。

    又後仰躺到我床上。

    “起來。”我拉鹿鳴，“去吃早飯。”

    鹿鳴坐起來，抱住我。

    臉埋進我懷裏。

    委屈巴巴小可憐。

    “怎麼了，”我摸鹿鳴腦袋，“誰欺負我，告訴我，我替你揍他。”

    鹿鳴抱我腰的手收緊。

    我皺起眉，有點疼。

    “你欺負我。”鹿鳴仰起臉，眼神裡寫滿控訴。

    我怔住。

    我恍然大悟，知道封一像的那個人是誰了。

    是鹿鳴。

    你好凶。

    你欺負我。

    快哄我。

    這是鹿鳴的口頭禪，封一為什麼會說？

    當然，封一可以說，可為什麼會說得這般熟練。

    我抬手捂住臉，對鹿鳴道：“我腦袋有點暈。”

    挨着鹿鳴坐下。

    “腦袋好暈。”我臉埋進鹿鳴頸窩，“你讓我靠一會兒。”

    鹿鳴一動不動，任由我靠。

    “……我，”我問，“我怎麼欺負你了？”

    鹿鳴靜默良久，賣關子：“不告訴你。”

    我：？？？

    我腦殼疼。

    腦殼突突的疼。

    “行，”我抬手環住鹿鳴脖子，“等你什麼時候想說了，再告訴我。”

    鹿鳴點頭。

    他抱住我。

    又抬手拍我的背。

    問我：“好些了嗎？”

    我把封一踹出腦袋，直起身：“好多了。”

    我們去小區外面的早餐店吃飯，熱騰騰的肉包擺上桌子，我用筷子夾一個肉包送到鹿鳴嘴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