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我笑道，“一晚上過去，已經活蹦亂跳的了。”

    鹿鳴腦袋一歪，靠到我肩膀上。

    “沒活蹦亂跳，”睜眼說瞎話，“我還很虛弱，需要你哄。”

    我被逗笑：“我哄哄你，你就不虛弱了？”

    鹿鳴點頭。

    我：“……”

    我問：“吃早飯了嗎？”

    “還沒。”鹿鳴抬起頭，“我們出去吃早飯吧。”

    因為我睡到自然醒，所以爸媽早就去上班了。

    我跟鹿鳴走出家門，晃晃悠悠往小區外面走。

    小區的綠化做得很好，一路走出去，綠意盎然，忽然鹿鳴捂住我眼睛。

    我：？

    我困惑：“幹嘛？”

    “你不許睜眼。”我聽到鹿鳴神秘兮兮地說，下一秒感到脖子一涼，好像被戴了一個東西。

    “好了，可以睜開眼睛了。”

    我顫了顫睫毛，緩緩睜開眼睛。

    低頭。

    脖子上戴了一根紅繩，紅繩上串著……一串迷你冰糖葫蘆造型的紅色玉石。

    “我專門去廟裏求的，”鹿鳴嚴肅正經，“它能保護你，以後你如果遇到危險，只需要默唸鹿鳴麼麼噠，它就能替你蕩平危險。”

    我沉默。

    我再沉默。

    我平靜問：“默唸鹿鳴麼麼噠？”

    鹿鳴點頭：“心裏默唸——”

    我掄起拳頭，往鹿鳴臉上轟。

    鹿鳴驚險閃躲。

    難以置信：“你打我？”

    我微笑：“我這不是打你，我這是鹿鳴麼麼噠。”

    說著衝向鹿鳴，拳頭招呼上去。

    鹿鳴逃竄。

    我們打鬧著出小區門，進到早餐店。

    “來啦。”早餐店老闆招呼我們，“今早吃什麼，還是老樣子？”

    我笑答：“老樣子。”

    跟鹿鳴找個空位坐下，手機忽然瘋狂震動。

    我摸出手機。

    班級群裡：

    “好訊息！就在我們學校外面徘徊，經常逮學生暴力收保護費的那混混，進醫院啦！”

    “今早我姐從醫生回來，說昨天晚上接了個急診病人，手背被劃了一個大口子，鮮血橫流，都能看到骨頭，問他是怎麼受的傷，他說自己不知道，說自己好好在家睡覺，半夜被疼醒，然後就看到自己手背流血了，我隨口問了一句那人是誰，然後就得知那人竟然是在我們學校外面流竄的混混。”

    “臥*！這是發生了靈異事件？”

    “什麼靈異事件，這叫報應，那混混是叫陳刁吧，陳刁以前也在我們學校上過學，成績吊車尾，還成天打架，被請家長，最後搞大了一名女同學的肚子，就轉學了，再之後，就不上學了，仗著自己人高馬大，就來我們學校欺負人，手背流血都輕了，應該直接弄斷他的手。”

    “天降正義，撒花！”

    “封未，”耳邊響起鹿鳴的聲音，“吃包子。”

    我抬眼。

    鹿鳴用筷子夾一個包子送到我嘴邊。

    滿臉笑容：“咬一口。”

    我靜默一瞬，將手機放回兜裡，張嘴咬一口包子。

    我想起了夢裏鹿鳴對我說的話。

    你怕我嗎。

    夢裏我回答不怕。

    現在，我怕嗎。

    “鹿鳴。”我喚。

    鹿鳴正在低頭喝米粥，聽到我的聲音後，忙抬起腦袋。

    笑問：“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