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躺床上去。”鹿鳴拽住我的衣袖，“你坐床邊陪我。”

    我起身走到床邊，看著鹿鳴脫掉鞋子上到床上。

    我拉過被子，幫鹿鳴蓋好。

    “晚上睡覺把空調溫度調高點，”我在床邊坐下，拈幾顆藍莓餵給鹿鳴，“別踢被子。”

    鹿鳴點頭。

    很乖。

    可很快就不乖了。

    “我一個人睡，”鹿鳴有理有據，“就算踢了被子，也不知道。”

    我：直覺竹馬要作妖。

    我微微一笑：“所以？”

    鹿鳴笑彎眼睛：“要是有人能睡在我身邊就好啦。”

    我呵呵：“想得挺美。”

    鹿鳴眼中的笑瞬間破碎。

    委屈小可憐。

    “……你欺負我。”鹿鳴控訴。

    我：？？？

    我不背這黑鍋：“我怎麼欺負你了？明明是你對我耍流氓。”

    鹿鳴否認：“我只是想有個人晚上在我身邊睡覺，又沒說那人是你，怎麼就對你耍流氓了。”

    我：邏輯縝密，無法反駁。

    但——

    “你想讓別人晚上睡你身邊？”既然你邏輯縝密，那我就開始蠻橫不講理。

    鹿鳴：“……我沒有！”

    我不說話。

    只用眼神幽幽地看著鹿鳴。

    鹿鳴慌了，他抓住我胳膊：“我沒有，你相信我，我心裏只有——”

    我捂住鹿鳴嘴：“好好學習，天天向上。”

    鹿鳴自閉。

    “好了。”我看一眼窗外，天色已經黑了下來，“時候不早了，我就回去……”

    鹿鳴猛地撲進我懷裏。

    “不想你走。”撒嬌精。

    “你再陪我會兒。”黏人精。

    “我今天，”鹿鳴蹭我臉，“特別想你，中午睡覺的時候，還夢到你了。”

    我微怔，挑眉：“夢到我了？”

    鹿鳴點頭：“夢到你給我寫情書了。”

    我：“……”

    確定以及肯定，鹿鳴在撒謊。

    “是麼，”我笑，“情書上寫著什麼。”

    鹿鳴：“不知道。”

    我：？？？

    鹿鳴靠坐回床頭：“我還沒來得及看，就醒了，不知道你在情書上寫了些什麼。”

    我：很合理。

    “封未。”鹿鳴小拇指撓一撓我的手心。

    我呼吸微滯。

    手心癢，心也有點癢。

    若無其事問：“幹嘛？”

    鹿鳴甜甜笑：“我想知道你在情書上都寫了些什麼，”小拇指再撓一撓我的手心，“所以，你給我寫一封情書吧。”

    我：“……”

    鹿鳴咳嗽一聲，秒變虛弱：“如果你給我寫情書，我肯定會好得很快。”

    我：“…………”

    我開口：“閉上眼睛。”

    鹿鳴眨眼，一頭霧水。

    我冷道：“閉眼。”

    鹿鳴不明所以，但乖乖閉眼。

    我傾身貼近，擁住鹿鳴。

    莫名其妙道：“今天下午第一節課的時候，我特別困。”

    鹿鳴聽不懂。

    “我打了好多呵欠，”我極力無視自己加快的心跳，“當時想，如果你在就好了。”

    鹿鳴：“……如果我在，你就不會困？”

    這兩者之間，有什麼必然聯絡嗎？

    “好好休息。”我後退鬆開鹿鳴，“我回去了。”

    離開鹿鳴家。

    摸出兜裡的手機。

    給鹿鳴發語音：“如果你在，我就可以牽你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