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著封未覆到自己身上。

    “我來！”封未超兇。

    ……

    翌日清早，封一醒來，懷裏封未卻沒了蹤影。

    封一起身下床。

    走出房間。

    原本的客廳變成了一個長廊。

    長廊兩側的牆上貼滿了照片。

    照片的主人公是封一。

    第一張照片上，封一小小一隻，兩隻小手抱著封未腿，眼淚糊一臉，哭成小花貓。

    是他第一次見封未時，抱著封未腿的畫面。

    “哥哥，我很能幹的。”

    “你帶我回來，肯定不會吃虧。”

    “哥哥，我可以伺候你穿衣吃飯，還可以給你暖床，你不要丟下我。”

    那時的他，真的很無賴。

    抱緊封未不撒手，賴上封未。

    封一鼻子酸澀，往前走，看第二張照片。

    第二張照片，是午夜昏暗的房間裡，他明明很害怕，可還是抱住封未，用小手輕輕拍打封未肩膀，安慰封未的畫面。

    “哥哥，你做噩夢了嗎？”

    “別怕，我在這兒。”

    “我保護你。”

    封未根本不是做噩夢。

    那時的他很清楚封未不是做噩夢，更清楚封未很危險，一旦自己惹封未生氣，說不定就丟了小命。

    想逃。

    可逃不掉。

    所以只能一咬牙，用手拍封未肩膀，哄封未。

    封一眼淚上涌。

    壞封未，就會讓他哭。

    封一一步步往前走，一張張看他跟封未的照片。

    他長高了。

    長得比封未還高。

    最後一張照片上，長得比封未還高的他把衣櫃裡的衣服全都塞進行李箱裏，要離家出走。

    “你都，不挽留我的嗎？”

    “我真的離家出走了。”

    封一笑出聲。

    被自己逗笑。

    離家出走？

    他根本離不開封未，怎麼可能離家出走？

    “走吧。”

    “我就不送你了。”

    “不是要離家出走？走吧。”

    封未當時氣定神閒，也是看出他只是口頭上離家出走，實際根本不可能邁出家門一步。

    長廊盡頭是一扇門，封一深吸一口氣，把眼淚憋回去。

    不能哭。

    起碼不能現在就哭。

    不然眼睛絕對腫。

    封一擰動把手，緩緩推開門。

    玫瑰花，彩色氣球，還有封未。

    封未斜躺在沙發上，懷裏捧著一大束火紅的玫瑰花。

    “過來。”他朝眼睛紅紅的封一笑道。

    封一走到封未面前。

    坐到沙發上。

    “給。”封未把玫瑰花送進封一懷裏，“雖然很俗套，但玫瑰花代表矢志不渝的愛。”

    封未勾唇：“我覺得，你應該會喜歡。”

    封一重重點頭。

    “……你，”他強忍下淚意，很兇地控訴，“你故意的。”

    封未：？

    封一超兇：“故意讓我看那些照片，故意讓我感動，然後你向我求婚，我肯定一口答應。”

    封未挑眉，笑問：“我不讓你看那些照片，你就不一口答應我的求婚了？”

    封一：“……”

    封一吸了吸鼻子：“你又欺負我！”

    封未不懂。

    他怎麼欺負封一了。

    可既然男朋友這麼說，那就是吧。

    “好了，”封未擦封一眼角的淚，“我不欺負你了，別哭。”

    封一嘴硬：“我纔沒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