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修失聲：“那不是……”假的兩字到了嘴邊，卻遲遲沒說出去。

    篤篤篤。

    房門外傳來小二的話語：“客官，您要的飯菜來了。”

    封未起身走向門口。

    開啟房門。

    飯菜一樣樣擺上桌子。

    “餓死了。”封未朝容修笑道，“我們吃飯。”

    說完唰唰唰往碗裡夾肉跟菜。

    暴風吸入，瘋狂乾飯。

    容修卻心不在焉，食不知味。

    他冷不丁開口：“我在幻境裡見到你修煉無情劍道大成，看向我的眼神很冷漠。”

    封未抬眼。

    迎上容修幽幽的目光，點頭笑說：“無情劍道如果大成，那就是斷了七情六慾，眼神確實會冷漠。”

    容修心臟刺痛。

    良久後又道：“可你滋生出了心魔。”

    封未：？

    容修控訴：“你還用鐵鏈綁住了我的手，把我困在床上，對我說明天是嫁娶的黃道吉日，不管我願不願意，你都要娶我進門。”

    封未：？？？

    容修冷道：“你的心魔說，你的執念就是娶我，所以他存在的意義，也就是娶我進門——”

    “等一下，”封未不得不生命，“那是幻境，是妖尊搞的鬼，不是真的。”

    容修冷笑一聲：“所以，你是不想娶我了？”

    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容修面色瞬間呆滯。

    臉騰地漲紅。

    封未眨一下眼，再眨一下眼，他這是，被男朋友逼婚了？

    “抱歉，”容修埋下頭吃飯，“我剛剛失去了理智——”

    “我想娶你！”封未截斷容修的話，笑嘻嘻地道，“我當然想娶你，只要你點頭，我立刻就能娶你進門。”

    容修：“……”

    瘋狂扒拉米飯。

    臉都快埋進米飯裡。

    封未：想笑。

    但要忍住。

    不然男朋友很可能害羞得直接跑掉。

    “別光吃米飯，”封未給容修碗裡夾肉，“吃肉。”

    再給自己夾塊肉：“酒肉穿腸過，佛祖心中留，爽！”

    吃飽喝足，封未起身走到床邊躺下。

    對容修氣呼呼道：“我懷疑你是故意的，不，你就是故意的。”

    容修愣住。

    聽封未很兇萌地道：“先是給我買大包小包好吃的，然後又點我愛吃的飯菜，讓我控制不住嘴瘋狂吃，變成一個胖子。”

    容修：“……我沒有。”

    容修冤枉。

    他道：“我就是想給你買，就是想給你花錢，就是……”著魔了。

    容修埋下頭吃飯。

    他著魔了嗎。

    對的。

    他就是著魔了。

    明知不可為，而為之。

    明知要剋制，卻放任自己沉淪。

    “容修。”封未喚。

    容修拿筷子的手頓住。

    聽封未問：“你現在，很痛苦嗎？”

    容修一怔。

    痛苦麼。

    他現在，是痛苦的，但更多的是難以自已的快樂。

    “你呢，”容修反問封未，“你痛苦嗎？”

    封未認真思忖，答：“不能說沒有吧，細想起來，有一點。”因為缺失的記憶，有一點痛苦。

    封未又道：“可人生在世，喜怒哀樂，都要嚐遍，相比痛苦，我更多的是快樂。”

    他彎起唇笑：“只要看著你，我都會難以自已的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