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修嗓子發緊。

    良久後，他輕輕問：“你的目的是什麼？”

    封未：“你。”

    他重複：“我的目的，是你。”

    砰！

    砰砰！

    容修聽到自己一聲快過一聲，一聲重過一聲的心跳。

    “好了。”封未彎腰拉住容修手，拽容修起來，“走吧。”

    手指掐訣，劍鞘中的長劍飛走。

    變大。

    飄在封未腳邊。

    “上去。”封未先讓容修上去，再自己上去。

    對容修道：“抱住我。”

    容修：？

    封未理直氣壯：“你不抱著我，萬一待會兒飛的時候，你一不小心掉下去怎麼辦？”

    容修沉默。

    有理有據，完全無法反駁。

    容修心裏嘆口氣，抬起一隻手，虛虛抱住封未腰。

    下一秒後腰一緊，整個人直直撞進封未懷裏。

    封未手掌覆住容修後腰，將渾身繃緊精神高度緊張的男朋友攬進自己懷裏。

    笑道：“我們走了。”

    風聲在耳邊飛快刮過，容修下巴抵著封未肩膀，耳朵染滿害羞的紅暈。

    “容修。”封未笑道。

    容修呼吸微滯。

    聽封未壞笑著問：“我給你烤魚吃，還帶你飛，你有沒有多喜歡我一點？”

    容修：“……”

    容修臉埋進封未肩窩。

    一聲不吭裝死。

    封未愉悅地笑出聲。

    容修：“…………”

    想反擊。

    可反擊不了。

    一旦被封未抓住破綻，封未絕對會窮追猛打。

    容修：好氣。

    氣封未。

    更氣自己。

    氣自己拿封未一點辦法都沒有。

    氣自己心裏……很歡喜。

    -

    封未跟容修來到一座城鎮。

    “不行困死了。”封未進到客棧，打一個大大的呵欠，對小二道，“麻煩來一間上房。”

    “好嘞。”

    天字第二號房。

    封未進到房間，脫掉鞋子跟外袍，扎進被子滾到床裡側。

    “我睡會兒。”朝床邊的容修擺一下手，“你如果困的話，也上來睡。”

    話音落下沒幾秒，已經睡了過去。

    呼吸平穩綿長，沉入夢的深處。

    容修坐在床邊，靜靜注視熟睡的封未。

    “我要修無情劍道。”

    “我會失敗。”

    “我的向死而生不是目的，我的目的，是你。”

    容修微微彎起唇。

    他脫掉鞋子，躺到床上。

    剛躺好，封未就貼了上來。

    封未沒醒，可封未嗅到了自家男朋友的氣息。

    所以，他手搭在容修腰上，抱住。

    臉埋進容修頸窩，蹭一下。

    然後沒了動靜。

    很乖。

    容修感受著封未對自己的依賴，想他的紅塵劫……有點難渡。

    傍晚時分，封未醒過來。

    見自己抱著容修，而容修呼吸平穩，儼然熟睡。

    封未勾起唇。

    蹭一下容修臉。

    看一眼窗戶，窗外暮色籠下，封未嚴重唾棄自己抱著自家男朋友睡一個下午的行為。

    太虛度光陰了。

    容修動了一下。

    封未仰臉，見容修顫動睫毛，睜開眼睛。

    “天快黑了。”封未手勾住容修脖子。

    容修臉轉向封未。

    眼神迷茫，還沒徹底醒來。

    封未痛心疾首：“我們睡了整整一個下午，時間就是生命，可我們卻虛度光陰，簡直……”

    封未消聲。

    因為容修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