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七點，封未被手機鬧鐘準時叫醒。

    被窩柔軟溫暖，想睡懶覺，但封未穿衣下床去衛生間洗漱，行雲流水一氣呵成。

    上午九點，要去到課時費三千的舞蹈老師Marcus那裏進行魔鬼訓練。

    下午一點半，要跟租房中介去實地看房子。

    不能睡懶覺。

    “嗡……嗡……嗡……”陌生來電。

    封未拒接。

    叮咚。

    陌生來信：“鬧夠了，乖乖回家。”

    是梁弋。

    封未果斷刪除拉黑一條龍，昨天他拿著外賣回房間後，梁弋沒有再砸門，原因是他接到了回國白月光打來的電話。

    是，梁弋還有一個放在心上的白月光，可根據封未跟梁弋的短暫接觸，封未確定梁弋不愛白月光，也不愛原主。

    梁弋愛的，是他自己。

    封未走出地鐵口，跟著手機導航過馬路，去往Marcus的舞蹈工作室。

    “救命！”一道悽慘的女聲刺進封未耳朵。

    封未停住腳步。

    街盡頭一名男子親密地摟抱住懷裏女子，不顧女子的意願，強硬地把人往車裏塞。

    “這是我女朋友，”男子一根根掰開女子死死攥住車把手的手指，笑著對圍觀人群解釋，“我們吵架了——”

    “我不是你女朋友！”女子掙扎，“我跟你根本就不認識！”

    她淚濛濛看圍觀人群：“救命！”

    人群沉默。

    沒有人願意出頭。

    女子心沉入谷底，萬念俱灰。

    突然，封未衝出人群，頃刻間飆至聲稱兩人是男女朋友的男子身前。

    那男子正在掰女子攥車把手的最後一根手指，眼前忽然多出一道黑影，他下意識抬頭，迎上封未跳起踢出、力道十足的狠踹。

    “草！”人群裡舉著手機直播的黃毛男興奮地爆粗口，“牛逼！”

    男子面色陡然煞白，兩眼陣陣發黑，東倒西歪間砰地一聲摔倒在地。

    人群裡發出騷動，一名壯漢衝出，一名白裙子女生緊跟其後，他們的目標是共同摁住地上的男子。

    “別怕，”封未回身安撫驚魂未定的女子，“已經沒事……”

    封未微微睜大眼睛。

    女子的臉，封未昨天見過。

    女子擦拭臉上的淚，朝封未感激道：“謝謝你——”

    感激變作驚恐。

    “小心！”

    “去死吧！”

    封未敏捷側身，驚險避開捅來的尖刀。

    手臂卻襲來劇痛。

    封未低下頭，尖刀劃開他右臂的肌膚，鮮血爭先恐後涌出。

    封未顫了顫睫毛，眼眸深處暈染開猩紅血色。

    “你去死！！！”殺紅眼的男子喪失理智，握緊尖刀狠狠刺向封未心臟。

    封未抬起眼睛。

    男子嘴角勾起獰笑，下一秒本該刺進封未心臟的尖刀戛然止步。

    男子一愣，手腕響起關節錯位的咔嚓聲：“……啊啊啊啊啊！”

    封未狠擰男子手腕，在男子殺豬般的慘叫中，拿到寒光凜凜的尖刀。

    封未另一隻手探向男子脖子，鉗住攥緊，摜向地麵。

    男子砸地，蕩起灰塵。

    封未收回手，盯住男子脖子。

    揚刀，刺下。

    “宿主不要！”系統尖叫，“殺死他你要坐牢！”

    尖刀頓住。

    封未擰起眉。

    刀尖抵住男子咽喉，滲出一粒粒血珠。

    “殺人犯法！”系統飛快道，“你殺了他，輕則坐牢，重則死刑。”

    “別殺我！”死亡線上走一遭，男子立刻變慫包，眼淚鼻涕糊一臉，“我錯了，大哥你饒我一命！”

    封未瞥見男子的眼淚鼻涕，瞬間彈起，遠離垃圾堆般快速後退。

    眼角餘光裡出現一抹豔麗的黃。

    黃毛顫巍巍舉著手機，迎上封未投來的平靜目光，宛如一盆冷水兜頭淋下，渾身冰涼停止呼吸。

    封未移開目光。

    黃毛如蒙大赦，可下一秒聽到封未自言自語的話，頭皮瞬間炸開。

    封未說：“可惜，人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