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早飯後，我跟封未去了陳老處。

    陳老給我開了很多中藥。

    說讓我先吃一段時間，看看效果。

    還說，我要保持心情愉悅。

    我面上答應，心裏卻想我成了個瞎子，怎麼保持心情愉悅？

    返程途中，封未安慰我，說我很快就能重新看到，我問他：“如果我就是一隻看不到，怎麼辦？”

    “沒有如果。”封未不容置疑，彷彿他能治好我的眼睛。

    我沒說話。

    聽封未笑著道：“回家前，我們去超市一趟，買個毛絨熊。”

    我：……

    我：！！！

    我拒絕。

    買完毛絨熊，我還怎麼找藉口半夜敲封未門，怎麼跟封未睡一張床？

    可封未說：“雖然在我眼裏，你是個三歲小孩兒，但你說得對，你已經成年了，我昨天晚上不該跟你睡一張床。”

    我胸口憋悶。

    被封未氣的。

    可更氣人的還在後麵。

    封未竟然問我喜歡什麼顏色、什麼款式的毛絨熊。

    我：！！！！！

    我喜歡封未顏色的，封未款式的毛絨熊！

    封未總欺負我。

    壞人！

    我控訴封未是壞人，封未給了我暴擊：“有人說過我很壞，不過他雖然說我很壞，但也很喜歡我。”

    我一口氣差點沒上去，直接厥過去。

    我生氣了。

    我真生氣了。

    可封未卻絲毫沒察覺到。

    於是我更生氣了。

    買完毛絨熊，封未問我還有什麼想要的。

    “什麼也不要。”我想要你，你給嗎？

    忽然，我聽到了抓娃娃機的聲音。

    想跟封未一起抓娃娃！

    “封先生，”我晃封未手臂，“抓娃娃機。”

    封未去換硬幣。

    我開始抓娃娃。

    眼睛看不見，當然失敗。

    我臉轉向封未在的方向：“你肯定在偷笑。”

    封未不語，肯定是在拼命壓下笑意。

    “我幫你。”封未走近我，手覆到我手背，跟我一起操縱搖桿。

    我的心跳加快。

    手快不是自己的。

    “按！”耳邊傳來封未的命令，我條件反射按下按鈕，抓到娃娃的恭喜音樂響起。

    “一隻米白色的毛絨兔子。”封未把抓到的毛絨兔子塞到我手裏，“兔子耳朵很長，是垂耳兔。”

    我摸找毛絨兔子的耳朵，確實很長，是很可愛的垂耳兔。

    “開心了？”封未湊近問我。

    “……”我不心虛，我一點都不心虛，“我什麼時候不開心了？”

    封未笑了一聲。

    溫柔，包容。

    我坐進車裏，想試探封未對我有多包容：“我想喝奶茶。”

    我賣慘：“我看不見。”

    封未認輸：“小祖宗，想喝什麼奶茶？”

    我贏了。

    封未對我的包容，超出我的預料。

    為什麼？

    因為我姐姐？

    還是……對我見色起意？

    我希望是後者。

    深夜，封未還沒回來，我抱著黏黏在沙發上等他。

    也許封未現在沒有對我見色起意，但透過我不動聲色的套路，相信很快，他就會對我動心。

    房門吱呀一聲開啟，封未回來了。

    “封先生？”我笑著問，“是你嗎？”

    封未朝我走來。

    抱住了我。

    “以前深夜回來，是黏黏歡迎我，現在，是你跟黏黏一起歡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