賣慘裝可憐。

    行雲流水，登峯造極。

    “不會，”封未摸季雨腦袋，“你不會永遠都看不到。”

    季雨吸了吸鼻子。

    臉蹭封未脖頸。

    從封未身上汲取安全感。

    “好了。”封未扶著季雨到車旁，開啟副駕駛座車門，扶著季雨坐進去，又幫眼圈泛紅的季雨繫上安全帶，“我們回家。”

    季雨“嗯”一聲。

    乖巧本乖。

    內心：抱到封未，還蹭了封未脖子，距離把封未搶過來又近了一步。

    開心！

    封未坐進駕駛座，踩下油門啟動車子。

    “封先生。”季雨臉轉向封未。

    封未輕笑：“我在。”

    季雨又喚：“封先生。”

    封未：“……幹嘛？”

    “封先生封先生封先生！”季雨唐僧唸經。

    封未：“…………”

    “我今晚想跟你一起睡。”季雨笑眯眯道。

    封未一怔。

    片刻後問：“你不是說，我很渣嗎？”

    季雨睜眼說瞎話：“我仔細想了想，我們雖然睡在一張床上，但你並沒有對我做什麼，前晚跟昨晚，我跟你睡一張床後，都沒有再做噩夢。”

    一本正經：“為防止我今晚做噩夢，想跟你蓋棉被純睡覺。”

    封未心裏：感覺小男友心裏憋著壞。

    “行，晚上一起睡。”雖然小男友心裏憋著壞，但封未奉陪。

    一小時後，車子在地下車庫停穩。

    “下車吧。”封未開啟車門下車，繞過車頭去到副駕駛座，幫季雨開啟車門。

    “封先生。”季雨伸出手，摸找封未。

    封未送上自己的手臂。

    季雨勾起嘴角，攥緊封未手臂。

    抬腳下車。

    封未砰地關上車門，按車鑰匙嘀嘀鎖住車。

    “我們乘電梯——”

    第六感拉響警報，封未摟住季雨側身。

    從後背刺向封未的尖刀落空。

    “封老師。”一名男子手持尖刀，面上是癲狂的笑，朝封未衝來，“我們一起去天國吧！”

    封未抬腳猛踹。

    一腳將男子踹出四米遠。

    封未認出持刀男子，是他的患者，雙向障礙跟躁鬱症。

    “沒事。”封未安慰懷裏的季雨，笑著道，“你等我一下，我把他制服——”

    “去死！”持刀男子丟掉尖刀，從口袋裏掏出兩個啤酒瓶，戴著手套的手擰開瓶蓋，一臉獰笑地朝封未衝來。

    封未面色驟變，當機立斷攔腰抱起季雨，衝向前麵的車子。

    以車子為掩體。

    持刀男子甩出啤酒瓶裡的液體，液體砸落到車窗、車蓋。

    發出滋滋的腐蝕聲音。

    是濃硫酸。

    “在這兒等我。”封未將季雨放到一輛車的車門，讓季雨蹲下來藏好，壓低聲音說，“我很快回來。”

    “封老師！”持刀男子大笑，“你在哪兒？你出來！我們一起去死！”

    封未彎腰溜向持刀男子後方。

    季雨蹲在原地，一言不發。

    他攥緊拳頭，面色慘白。

    似乎被嚇到了。

    但實際——

    他幫不到封未。

    他痛恨自己此刻是個瞎子，如果能看到，他就能保護封未，而不是讓封未去涉險。

    他是個廢物。

    徹頭徹尾的廢物。

    “啊！”持刀男子發出一聲痛苦的慘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