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地俯身，逼近季雨。

    季雨雖看不到，但能聽到封未的呼吸。

    太近了。

    季雨身體往後仰：“……封先生。”

    故作鎮靜。

    封未心中的怒氣消散大半，輕笑一聲道：“我去拿醫藥箱。”

    轉身去到書房，拿到書架上方的家庭醫藥箱。

    返回。

    蹲到季雨面前。

    “醫藥箱裏有治跌打損傷的軟膏，”封未溫柔但不容拒絕地擼高季雨另一條褲腿，看著季雨兩個膝蓋上的淤青與淤血，深吸一口氣，很兇地道，“我給你塗，你不許亂動。”

    季雨抿緊唇。

    他想拒絕。

    可……拒絕不了。

    “封先生。”季雨開口喚。

    封未“嗯”一聲，從醫藥箱裏拿出一片軟膏，擰開瓶蓋，將軟膏擠在手指。

    “……封先生，”季雨抱緊黏黏，讓黏黏給自己勇氣，“我姐姐說，你喜歡男人。”

    封未探向季雨膝蓋的手指頓住。

    仰臉看季雨，輕笑一聲：“懷疑我對你見色起意？居心不良？”

    “沒！”季雨臉頰飄起淺紅，侷促地道，“沒有，我只是有些好奇……！！！”

    微涼的軟膏觸碰季雨膝蓋。

    緊接著是封未溫熱的手指。

    “好奇？”封未溫熱的手指推開軟膏，輕輕按摩季雨膝蓋，“好奇我談過多少戀愛？還是好奇我跟多少男人上過床？”

    季雨臉紅成了蘋果。

    他忍不住躲閃。

    下一秒封未手掌摁住季雨大腿：“別亂動。”

    季雨僵住，一動不動。

    “……沒好奇您談過多少戀愛，”季雨過去好久，才小聲說，“就是感覺您很優秀，應該會有男朋友。”

    封未沉默。

    封未再沉默。

    封未長長嘆口氣，很無奈：“我雖然比你大很多歲，但應該還老不到你用您來稱呼我。”

    季雨眨巴眼睛。

    “沒覺得您老！”季雨真誠道，“是尊敬，我是尊敬您。”

    封未一口血哽到喉嚨眼，想直接噴到季雨臉上。

    “你別說話了。”封未一字一頓。

    季雨：？？？

    季雨試探：“您……你生氣了？”

    封未莫得感情按摩季雨淤青膝蓋，看透世事滄桑道：“沒生氣，就是感覺，我有點老了。”

    幫季雨塗抹按摩完兩個膝蓋，封未抱著醫藥箱站起身：“我把醫藥箱放你床頭。”

    啪。

    醫藥箱放到床頭桌子上。

    “我去廚房了。”封未轉身去廚房。

    小男友好欠揍。

    想手起拳頭落。

    季雨聽著封未逐漸遠去的腳步聲，聽到廚房裏傳來切菜的聲音，他垂下腦袋，低聲問黏黏：“你主人對你好嗎？”

    “喵嗚。”黏黏腦袋蹭季雨下巴，粘粘糊糊。

    “你主人聲音很好聽，”季雨舔了舔唇，露出純良的笑，“好想把他關起來，讓他只對我說話。”

    “喵嚶。”黏黏撒嬌。

    季雨rua黏黏肚皮：“你贊同我的想法？”

    黏黏眯著眼睛，嗓子裡發出呼嚕呼嚕的舒服聲響。

    “看來你贊同我的想法，”季雨甜甜笑，“你說，你主人聲音這麼好聽，那他哭起來，聲音是不是會更好聽？”

    季雨苦惱：“怎麼辦，想弄哭封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