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簡心臟重重跳了一下。

    他認輸。

    葉簡抬腳走向封未。

    拿過飄在水裏的帕子，幫封未擦脖子，搓肩膀。

    封未眼睛亮閃閃地看著葉簡。

    把葉簡看得臉色通紅。

    “……你、你別看我。”葉簡盡力無視封未的視線，可封未的視線太過灼熱，根本無視不了。

    “男朋友，”封未笑嘻嘻道，“你臉好紅。”

    葉簡拿帕子的手一頓，片刻後道：“你再這樣，我就不給你擦身體了。”

    封未無辜：“我哪樣？”

    葉簡：“……”真的被調西了，並且證據充足。

    嘩啦！

    封未站起身。

    轉過去，背對葉簡。

    “幫我搓背。”

    很正經。

    撩撥一下男朋友，然後變正經，讓男朋友發作不了。

    機智。

    “唔。”封未打了個呵欠，好睏。

    葉簡見封未打呵欠，加快速度幫封未搓背。

    搓完背，該搓封未前面。

    葉簡握緊帕子。

    封未沒讓葉簡糾結，直接轉過來。

    還貼心地閉上眼睛。

    不再調西自家男朋友。

    葉簡鬆了口氣，可莫名地又有些失望。

    “男朋友。”封未喚。

    葉簡“嗯”一聲。

    封未彎起唇：“我下午跟將士們商議穩定局勢，提出了開女子私塾，准許女子參加科舉考試之事。”

    葉簡拿帕子的書頓住。

    封未睜開眼睛，望定呆住的葉簡，笑問：“怎麼？你也覺得我瘋了？”

    葉簡靜默良久，搖頭：“你沒有瘋。”

    但——

    “會有很多人反對。”葉簡緩緩說。

    封未點頭：“你說得對，除了花裳，其他人都反對，他們都說父子君臣乃是天註定，女子不該走出後院，不該進入男人的世界。”

    頓了頓笑：“其實我沉默最好，畢竟我也是男人，男人身為既得利益者，把已經獲得的權勢讓出來，分給女子，是傻子纔會做的事。”

    可——

    “不該是這樣的。”封未說。

    冷風襲來，封未打了個寒噤，朝葉簡道：“不洗了。”

    說著抬腳跨出浴桶。

    腰間忽然一緊，被葉簡抱進懷裏。

    封未：？

    “你會是千古一帝。”葉簡篤定。

    他抱緊封未：“你會開創一個前所未有的繁榮盛世，從今以後，所有的女子都會記得你，尊敬你，愛戴你。”

    封未抬手抱住葉簡。

    問：“那男子呢？”

    葉簡答：“他們會既敬佩你，又嫉妒你。”

    封未挑眉：“既敬佩又嫉妒？”

    葉簡點頭，蹭封未脖子：“男子一向認為自己是天，女子是地，可正是這一向認為，洩露了他們內心的脆弱，因為如果沒有女子，他們就不可能出生，他們對女子能誕下生命的奇蹟既讚歎，又恐懼，所以，他們必須將女子困在深宅，將女子牢牢地掌控在自己手裏，只有這樣，他們才能掌控女子誕下生命的奇蹟。”

    封未愉悅地笑道：“你也是男子，你這是，連自己也罵進去了？”

    葉簡直起身，望定封未。

    忽然貼近。

    啾。

    主動親吻封未。

    封未驚訝。

    男朋友不害羞了？

    “我知道你是誰了。”葉簡粲然一笑。

    封未：“……我是誰？”

    葉簡一字一頓：“你是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