薩摩耶原本灰撲撲的，經過洗澡，毛髮瞬間變成白色。

    吹乾後，雪白蓬鬆。

    顏值上升了好幾個檔次。

    “哥。”陸言軟軟喚。

    封未敷衍：“幹嘛？”

    陸言腦袋歪靠到封未肩膀。

    “我想養它。”撒嬌賣萌。

    封未不給陸言眼神。

    專心給薩摩耶做身體檢查。

    陸言：“……如果沒有他，”蹭封未脖子，“我可能就沒了，它救了我，我們一起養它好不好？”

    封未瞥陸言一眼，搖頭：“我不養。”

    陸言眼睛裏的亮光黯下去。

    “店裏的貓狗，兔子烏龜，已經夠多了，”封未彎起唇，rua一把做完檢查身體很好的薩摩耶，對陸言道，“我會幫店裏麵的寵物找到愛他們的主人。”

    看向陸言：“你如果想養，就自己養。”

    陸言眨眼。

    他住在封未家，他養，不就是封未養？

    “陸言小弟弟，”蘿莉女王插話，“你的情哥哥，我的老闆，你說他是開寵物店，不如說他在做慈善。”

    陸言轉向蘿莉女王。

    蘿莉女王嘆氣：“上個月支出比收入整整多三萬，忙死忙活一個月一毛錢沒賺到，還倒賠三萬塊——”

    店門砰的一聲響，被人猛地撞開。

    “醫生！”一名穿著校服的初中生女孩跌跌撞撞，懷裏抱著一隻嘴角流血的小狗，哭喊道，“醫生快救救它！”

    封未跟蘿莉女王忙衝上去。

    封未接過小狗，蘿莉女王詢問情況。

    初中生女孩淚流滿面，哽咽不成聲：“我爸摔了小黑，我，我這次數學考試只有八十分，我爸說是小黑影響了我學習……”

    一把抓住蘿莉女王胳膊：“求你救救小黑！”

    小黑是一隻中華田園犬，很常見很普通的小黑狗。

    只是五個多月。

    被初中生女孩的父親，一名成年男性狠狠摔到地上。

    小狗渾身發顫，蜷縮著身體。

    嘴角控制不住地往外溢位鮮血。

    封未跟蘿莉女王對小黑做了兩個小時的搶救，眼睜睜看著小黑的氣息越來越薄弱。

    小黑忽然掙扎起來。

    它抬起腦袋，眼睛望向初中生女孩。

    它的主人。

    “嗷嗚。”小黑踉踉蹌蹌爬起來，東倒西歪地走向主人。

    主人眼淚橫流，死死咬住嘴唇。

    不讓自己哭出聲。

    她意識到小黑要離開自己了。

    她不想再哭。

    不想讓小黑看到哭泣的自己。

    “小、小黑。”主人伸出顫抖的手，小黑身體一晃，用盡全身力氣，撲向主人的手。

    主人忙接住小黑。

    “嗷嗚。”小黑用腦袋蹭了蹭主人手心，又伸出舌頭舔主人手心，手指，手背，想讓主人染上自己的氣息。

    漸漸的，小黑沒力氣了。

    它倒在桌子上。

    腦袋擱在主人的手心。

    拼命睜大眼睛，看自己的主人。

    然後死神的鐮刀無情斬下，小黑不捨地閉上眼睛，陷入再也不會醒來的沉睡。

    “小黑！”主人爆發出撕心裂肺的哭嚎。

    封未耳邊忽然傳來一聲壓抑的哭腔。

    臉轉向陸言。

    陸言眼圈泛紅，眼裏盈著淚。

    正咬緊嘴唇，不讓自己哭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