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

    真渣。

    太渣了。

    封未自己都感覺自己是渣男。

    可一時做渣男一時爽，一直做渣男一直爽。

    做划船不用漿，全靠浪的海王太特麼爽了。

    上午放學鈴打響，封未拿出口袋裏的手機，看到R攝影工作室給自己回了郵件。

    告知封未符合他們所要尋找的模特形象，週六去試拍。

    “黎容！”封未激動得從位子上跳起來，朝一旁往書包裡裝書的黎容開心地道，“我找到兼職了！我能賺錢了！”

    黎容望著封未的笑容，心跳莫名加快。

    垂下眼眸，避開封未明亮的眼睛，笑著道：“恭喜。”

    很冷淡。

    然而黎容，就是R攝影工作室的老闆。

    封未昨天晚上給R攝影工作室發了幾張自己的照片，表示自己想應聘模特。

    發完郵件後放下手機，轉向一旁的黎容。

    眼巴巴。

    黎容察覺到封未的視線，轉過臉。

    對上封未溼漉漉、軟乎乎的眼睛。

    讓人很想保護。

    “怎麼了？”黎容鎮靜地問。

    封未緊張忐忑：“我給一家攝影工作室發了照片，想應聘他們的模特，不知道能不能透過。”

    黎容一怔，問：“你想應聘模特？”

    封未不好意思地垂下腦袋，好幾秒才鼓起勇氣道：“我想賺錢，想……早點養活自己。”

    抬起眼睛偷看黎容，冷不丁對上黎容目光。

    忙飛快垂下眼睛，小聲但堅定：“等我賺到足夠的錢，我就……離開傅家。”

    黎容心裏生出憐惜。

    對封未道：“你肯定能應聘上。”

    卻沒想到，封未應聘的是自己的攝影工作室。

    這麼巧麼。

    也許，就這麼巧。

    封未已經夠可憐了，黎容理應幫封未一把。

    於是週六上午，封未到達R攝影工作室給的拍攝地點，看到了一早就在那裏等候的黎容。

    “……你怎麼在這兒？”封未迷茫。

    黎容看著封未迷茫的臉，心裏泛起柔軟，他彎起唇笑道：“上午好。”

    邁步走向封未。

    朝封未伸出手：“自我介紹一下，我是R攝影工作室的老闆，同時也是R攝影工作室唯一的攝影師。”

    封未呆滯兩秒，睜大眼睛：“你……！”

    被黎容驚到。

    “很驚訝？”黎容笑問。

    封未臉頰飄起紅暈，語無倫次：“不驚訝，有點驚訝，我……”停頓半晌，委屈地看黎容，“你應該提前告訴我。”

    很委屈：“感覺我被你耍得團團轉。”

    雖然是抱怨，但更像是撒嬌。

    黎容微微滾動喉嚨，一本正經道：“先換服裝吧。”

    拍攝主題是《森》。

    封未與黎容的身後是鬱鬱蔥蔥的森林。

    封未接住黎容遞給自己的第一件服裝。

    是一件白色長裙。

    “這……”封未看看長裙，紅了臉，小聲抗議，“這也太漏了。”

    黎容挑眉：“漏嗎？”

    不待封未回答冷下聲音，公事公辦：“如果你覺得漏，可以不拍。”

    不拍，就沒有錢。

    封未沉默片刻，屈服於金錢，咬緊唇道：“我拍。”

    拿著長裙鑽進車裏，唰地拉上車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