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二十四小時都黏著封未。

    並且每隔一會兒就向封未告白。

    還要封未回覆他。

    說也喜歡他，也愛他。

    封未無奈，我說了你又聽不見。

    沒辦法，只能對自家男朋友親親抱抱舉高高，用行動回覆自家男朋友。

    “寶寶，”謝肆沮喪道，“我掉頭髮了。”

    隨著化療，謝肆的頭髮掉得很快，最多一個星期，就會變成禿子。

    封未不厚道地笑出聲。

    “寶寶，”謝肆抓緊封未手，篤定道，“你肯定在嘲笑我。”

    封未：“……”

    封未親親謝肆面頰。

    謝肆揚起唇，手摟緊封未腰，不讓人走。

    “還要。”臉往封未面前湊。

    還要親親。

    封未：“…………”

    男朋友變成三歲小朋友了。

    幼稚，黏糊，喜歡賣萌撒嬌。

    封未貼近，滿足自家男朋友要親親的願望。

    五天後，謝肆禿了。

    看不見，聽不見，還成了禿子，謝肆傷心地紅了眼圈。

    從無堅不摧，到可憐兮兮小哭包。

    封未抱住自家小哭包。

    不抱還好，一抱，眼眶裏的淚水瞬間流了下來。

    “寶寶。”小哭包擔心封未嫌棄自己，忙把臉埋進封未頸窩，不要封未看到自己掉眼淚。

    封未拍拍小哭包後背，又親親小哭包面頰。

    小哭包哭得更厲害。

    封未怎麼辦？

    只能哄了。

    好不容易將小哭包哄睡著，封未腰痠腿痛，手腕被謝肆抓著。

    哪怕在睡夢中，也抓得緊緊的。

    封未臉埋進謝肆肩窩。

    睡覺。

    ……

    謝肆更黏人了。

    還變得陰晴不定。

    一會兒絕情地推開封未，冷著臉道：“你走，我不需要你，你有多遠走多遠。”

    沒過一分鐘，就踉踉蹌蹌撲過來，把封未抱進懷裏：“我錯了，你別走，我喜歡你，我好喜歡你。”

    封未風輕雲淡。

    已經習慣自家男朋友犯病了。

    拈起盤子裡的一顆草莓，塞進謝肆嘴裏。

    再自己吃一顆。

    唔。

    好甜。

    翌日清早，封未睜開眼睛，身邊的謝肆睡得正熟，封未側身鑽進謝肆懷裏。

    謝肆箍封未腰的手緊了緊。

    片刻後謝肆腦袋抬起，醒了。

    封未親謝肆脖子，忽然聽謝肆顫抖著聲音道：“我能看見了。”

    封未微怔，猛地直起身。

    手伸到謝肆面前：“能看見？”

    謝肆抓住封未手，眼睛望定封未。

    封未勾起唇，下一秒撲向謝肆。

    謝肆接住封未。

    兩人在床上翻滾。

    停下時，謝肆壓在封未身上。

    “能聽見嗎？”封未手環住謝肆脖子，問。

    謝肆搖頭：“目前還聽不見，”低下頭，親封未嘴唇，“但我會唇語……”

    封未推開謝肆。

    微笑：“既然能看見，那我們是不是該算賬了？”

    謝肆意識到不妙，一頭扎進封未頸窩，虛弱地道：“我頭好疼，心跳也好快——”

    封未踹謝肆。

    謝肆躲開，又壓下。

    跟封未打架。

    兩人打得天昏地暗，飛沙走石。

    酣暢淋漓，倒進枕頭。

    “寶寶。”

    “……”

    “我很開心。”

    “……”

    “我真的很開心——”

    “閉嘴，吵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