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哥從夜火出來，一眼就看到小白楊般立在那兒的封未。

    他無意識地停了步子，片刻後回過神，嘴角瞬間咧到耳後根，大步邁向封未：“來了。”

    聲音熱絡，態度親切，儼然認定封未絕對能爬上謝肆的床。

    封未跟著李哥進入夜火，乘坐電梯直接上到頂層五樓。

    “謝爺今晚心情不怎麼好，”封未聽著耳邊的李哥壓低聲音道，“已經進去了兩撥人，可一個都沒留下，現在裡面是第三波，大機率也不會被留下，一會兒第三波出來後，你跟著第四波人進去。”

    封未點頭。

    李哥見封未不說話，誤以為他緊張，於是放緩聲音說：“你放心，黎爺很可能會喜歡你這張臉，只要不出岔子，你絕對能討他歡心，甚至今晚就能……”

    身後傳來動靜，李哥回過頭，見那扇門從裡面開啟，第三波人垂頭喪氣走出來。

    “快去。”李哥趕忙把封未拉到第四波人隊尾。

    開頭的人深吸一口氣，面上綻開千嬌百媚的笑容，抬腳進入房間。

    封未跟著隊伍進去。

    房間裡沙發上除了謝肆外，還有兩名男人，一名是斯文敗類的氣質，另一名嘴角噙著算計人的笑。

    領班發話讓他們依次自我介紹。

    封未聽著第一個人讓他起雞皮疙瘩的肉麻聲音，混在隊伍裡像其他人一樣每隔幾秒就偷看謝肆。

    謝肆斜靠在沙發上，眼睛低垂著，雖然沒有什麼表情，但確實心情不怎麼好。

    封未收回目光，想是誰惹到了謝肆。

    不會是他，他把謝肆變成黏人狗勾，又開著謝肆的車甩掉謝肆的事已經過去了一星期，謝肆貴人多忘事，肯定早忘了他是誰。

    等等，封未突然覺察出不對。

    聲音停了。

    他前面最少還有四個人沒有做自我介紹，另外封未感覺到了落在他臉上不懷好意的視線。

    不懷好意的視線來自嘴角噙著算計人笑意的男人。

    “謝肆，”那男人用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挑事腔調道，“你的白月光回來了。”

    謝肆抬起眼睛，一眼就鎖定穿著校服的封未。

    房間裡所有人都跟著謝肆的目光看向封未。

    封未備受矚目，他接收著隊伍裡或嫉妒或羨慕或憎恨的宛如利箭恨不能扎穿他的眼神，睜著戴了美瞳又黑又大的眼睛，無辜懵懂地迎上謝肆目光。

    謝肆的目光冰冷漠然，完全沒有看到白月光的怔愣與喜色。

    “你看上了？”他轉向嘴角噙著算計人笑意的男人，路昭。

    路昭挑起眉：“什麼意思……”聳肩攤手，“我說錯話了。”他不跟陰溝裏翻船找了一星期還沒找到人的謝肆一般見識。

    這邊領班極有眼力見地開啟房門，把惹怒老闆的封未往門外推。

    封未好不容易纔接觸到謝肆，不甘心一句話還沒說就被掃地出門。

    他一把推開領班砰地關上門，搶在眾人反應過來之前疾步衝向沙發上的謝肆，在距謝肆半米遠的地方停住腳步。

    就地坐下，盤起雙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