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王爺去哪兒了。”封未溫聲問。

    守衛：“去後山了。”

    封未眸光微動：“為什麼去後山。”

    守衛：“蠱毒發作了。”

    封未皺起眉。

    片刻後道：“告訴我去後山找到你家王爺的路。”

    守衛和盤托出，但他只知道鳳辭的大概位置，並不知道具體位置。

    “回房樑上掛著，”封未柔聲，“我一直在睡覺，一切正常。”

    守衛翻身躍上房梁。

    同時封未跳出窗戶，快速衝進昏暗的夜色中，頃刻間消失無蹤。

    半個時辰後，封未站在一處相對平整的石壁前，抬手摸索到一塊凸起。

    試著轉動。

    石門轟隆隆開啟。

    找到了。

    封未抬腳進入。

    通道兩側亮著油燈，封未左轉右拐，逐漸聞到自家男朋友的香氣，也聞到愈發濃郁的血腥氣。

    封未腳步輕快，拐過最後一個彎。

    嗖——

    鋒利的小刀朝封未射來。

    封未敏捷閃躲，驚險避開。

    “……怎麼是你？！”鳳辭難以置信，又有差點傷到封未的後怕。

    封未走近石床：“為什麼不能是我？”

    走到床沿邊，拽一下綁著鳳辭手腕的鐵鏈。

    鐵鏈發出嘩啦啦的聲響。

    “你回去。”鳳辭冷聲。

    封未搖頭。

    鳳辭面上現出憤怒：“你——”

    封未猛地逼近，咬住鳳辭嘴唇。

    鳳辭嘴唇襲來劇痛，被咬出血。

    封未後退。

    他抬起手，指尖觸碰鳳辭嘴角的鮮血，塗滿鳳辭嘴唇。

    玫瑰般妖嬈紅豔。

    “疼嗎？”封未笑問。

    鳳辭不語。

    封未站起身：“我回去——”

    鐵鏈嘩啦作響，鳳辭抓住封未手：“別走。”

    掙扎著蹭向封未。

    臉貼向封未腰：“我疼，我好疼，你留下來陪我。”

    封未沉默。

    鳳辭賣慘扮可憐：“我怕你擔心，就沒告訴你……我想你——”

    “你想我個屁！”封未拽掉鳳辭手，冷笑一聲道，“你一個人孤零零呆在這兒，多麼偉大，多麼悲壯。”

    轉身往外走：“你繼續一個人呆著吧！”

    鳳辭伸向封未的手抓了個空。

    眼睜睜看著封未消失在自己的視線裡。

    聽著封未的腳步聲逐漸遠去，直到消失無蹤。

    世界重回死寂，鳳辭怔怔地看著抓過封未的手……封未真的來過麼，沒有來吧。

    封未怎麼可能來？

    封未現在肯定在抱著白虎睡大覺，壓根不會想起他。

    鳳辭躺回石床，閉上眼睛。

    腹部撕心裂肺的疼，蠱蟲在翻江倒海。

    睡吧。

    睡著了，就不疼了。

    半夢半醒間，鳳辭聽到腳步聲，腳步聲起初很模糊，後來變得清晰，然後忽然消失。

    寂靜無聲。

    果然，是做夢。

    “起來！”封未兇巴巴的聲音。

    鳳辭猛地睜開眼睛，看到石床旁扛著兩床被子的封未。

    “愣著幹嘛？”封未很嫌棄，“坐起來，讓我把被子鋪到石床上。”

    鳳辭眼睛裏亮起光。

    封未：好氣，但不能揍。

    把一床被子鋪到石床上，再把另一床被子蓋到鳳辭身上。

    封未三兩下脫掉外袍，再脫下靴子。

    “石床硬死了，”封未鑽進被子，“自己不知道鋪被褥？”

    實在氣不過，再狠狠咬一口鳳辭嘴巴：“笨死傻死算了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