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上午，封未敲響鳳辭書房門。

    鳳辭微微彎起唇，揚聲道：“進。”

    封未推門進入，手裏拿著一份企劃案。

    “王爺。”封未拉過椅子在鳳辭對面坐下，把手裏的企劃案遞給鳳辭，“我想跟你做生意。”

    鳳辭睫毛輕顫，瀏覽鳳辭的企劃案。

    企劃案通俗易懂，封未撰寫小說，鳳辭幫封未印，幫封未發行，賺的錢八二分。

    封未八，鳳辭二。

    鳳辭被逗笑。

    他掀起眼皮，看一臉絢爛笑容的封未，把企劃案推回給封未：“這生意，我不做。”

    封未睜大眼睛，難以置信：“為什麼不做？！”

    鳳辭嘆口氣，落寞道：“我只是一個雙腿不良於行，要坐輪椅的殘疾王爺，沒辦法幫你印書，更不知道如何將書發行到市面。”

    封未咬牙。

    裝，再給我裝。

    封未深吸一口氣，擠出一抹笑：“別直接拒絕，利潤分成可以再商量。”

    鳳辭勾唇：“我八，你二。”

    砰！

    封未拍案而起：“你搶錢呢？！”

    鳳辭後退一步：“那我七，你三。”

    封未炸毛：“你做夢！”

    一把拿起企劃案，轉身往外走——

    “寫書人固然重要，”鳳辭不緊不慢，“但酒香也怕巷子深，這個世界上寫書人很多，能寫出精彩故事的寫書人也不少，可出頭的卻寥寥無幾，為什麼？”

    封未轉回身。

    鳳辭輕笑：“寫書人拿起筆時，是神，可放下筆後，寫書人要把寫的故事賣出去，他會被精於世故的商人壓榨，如果商人有一分良心，寫書人還會勉強獲得兩分名與利，可若商人利益至上，那麼寫書人不僅得不到名與利，甚至還會倒賠上自己的全部身家，窮困潦倒，流落街頭。”

    封未靜默片刻，粲然道：“你有幾分良心？”

    鳳辭避開封未的問題，平靜道：“利潤對半，如何？”

    封未坐回椅子，摸出懷裏的紅泥，大拇指摁進紅泥，按到企劃案甲方姓名處。

    “該你了。”把紅泥跟企劃案推給鳳辭。

    鳳辭把沾著紅泥的大拇指按到乙方姓名處。

    然後朝封未伸出手：“合作愉快。”

    ……

    《吸血鬼跟吸血貓》試讀本發行。

    吸血鬼捏住毛絨絨小黑糰子後脖頸，舔了舔唇道：“太小了，我一口能吸十個。”

    小黑糰子渾身的毛炸開，想逃跑，可不知是方向感太差，還是昏了頭，竟縱身撲進吸血鬼懷裏。

    瑟瑟發抖，弱小無助。

    “喵嗚。”小黑糰子鼓起勇氣仰起臉，眼角含淚，可憐兮兮。

    吸血鬼面無表情。

    小黑糰子抖了下身體，下一秒嗖地爬到吸血鬼肩膀上，探出腦袋撒嬌般蹭吸血鬼脖子：“喵嚶。”

    軟萌乖巧。

    吸血鬼輕笑：“不想被我吃掉？”

    小黑糰子貼吸血鬼臉：“嚶嗚。”

    吸血鬼抬手胡嚕一把小黑糰子，罕見地發善心：“見你這般可愛，就再讓你活兩天。”

    小黑糰子喵咪一聲，愈發親暱地蹭吸血鬼臉。

    然而在吸血鬼看不到的地方，小黑糰子圓溜溜的眼睛裏閃過一抹詭異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