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亭裡，燭光搖曳，石桌上擺著桂花糕、小酥餅，還有一壺酒。

    鳳辭來了。

    可封未還沒來。

    有點尷尬。

    鳳辭修長手指拿起一塊桂花糕，輕輕咬下一小塊。

    動作優雅矜貴，絲毫不尷尬。

    只要我不尷尬，尷尬的就是別人。

    眼角餘光裡瞥見一抹紅色，是身著明豔紅色衣袍的封未，鳳辭精神一振，不由自主被封未吸引。

    後花園裡每隔幾米就亮著盞燈，加上高懸的圓月灑下的清輝，幾乎將後花園每處都照亮。

    封未去到平坦的青綠草地，草地邊緣淌著潺潺流水，在皎潔的月光下，流水泛着粼光。

    白虎窩在青綠草地一角，一抹耀眼的白。

    封未站在青綠草地中央，奪人心魄的紅。

    那紅落入鳳辭眼中，令鳳辭心跳加快。

    封未動了。

    舞姿空靈、蹁躚，封未看了一眼鳳辭，眉目含情，可下一秒，封未目光移開。

    鳳辭心臟驟然收縮。

    封未又看了回來。

    鳳辭皺緊的眉舒展開來。

    封未跳完一隻舞，跟鳳辭遙遙對視。

    “過來。”鳳辭聲音沙啞。

    封未歪頭：“你還沒有鼓掌。”

    鳳辭靜默片刻，抬起雙手。

    啪，啪，啪。

    給封未鼓掌。

    封未彎起唇，朝涼亭裡的鳳辭走去。

    進到涼亭，看到石桌上的桂花糕，封未亮起眼睛，探出手去拿桂花糕，腰上卻忽然一緊。

    封未跌向鳳辭懷裏。

    ！

    封未雙手緊急撐住輪椅兩側扶手，瞪鳳辭：“你幹嘛？！”

    瞅一眼鳳辭的雙腿，很兇：“你腿本來就不好，我坐上去，把你腿徹底壓壞怎麼辦？”

    鳳辭斯理慢條：“早就被你壓壞了。”

    封未：？？？

    “成親當晚，”鳳辭微笑，“你腳就壓到了我腿上，昨天晚上，你的手跟腳全都纏在我身上，我早就被你壓壞了。”

    封未：我不是，我沒有，別瞎說。

    封未輕咳一聲，直起身。

    直不起來。

    腰上箍著鳳辭的兩隻手。

    封未低下頭，看鳳辭亂摸的鹹豬手。

    “摸夠了嗎？”封未幽幽問。

    鳳辭沒有回答封未，他含笑道：“你的腰很細，摸著很舒服。”

    封未莫得感情：“謝謝誇獎，能鬆開了嗎？”

    鳳辭搖頭：“不鬆。”

    封未愕然。

    “你剛剛跳的舞，”鳳辭說，“很美，但不要再跳了。”

    封未提問：“為什麼？”

    鳳辭睫毛微顫，箍封未腰的手猛然收緊。

    封未猝不及防，跌坐到鳳辭懷裏。

    “因為……”鳳辭臉埋進封未頸窩，嗓音溫柔，可說出的話卻很變態，“你如果再跳，我會忍不住折斷你的雙手，敲碎你的脊樑，要你再也離開不我，要你從此以後，只能依附我。”

    封未不語。

    鳳辭輕輕咬一口封未脖子：“嚇到了？”

    封未嘆氣：“你不能折斷我的雙手，更不能敲碎我的脊樑，”拍拍鳳辭腿，“你已經不良於行了，我如果再殘疾，那我們就永遠不能洞房花燭了。”

    鳳辭：“……”

    封未摸摸鳳辭腦袋：“你已經不行了，我必須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