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時分，大部分人都喝得爛醉如泥。橫七豎八地躺在沙發上，地板上。

    封未：“……”

    只喝了果汁，很清醒。

    他跟溫言，還有不太醉的人，把沙發上、地板上的人撈起來，打包進出租車，一輛一輛運到附近的酒店。

    “男女生分開，”封未撥打溫言電話，對先去到酒店幫眾人開房間的溫言道，“多開兩間，讓他們都躺床上。”

    溫言點頭：“開的大床房，男生兩間，女生兩間，”問封未，“你那邊還有多少人？”

    封未把醉醺醺的周舟塞進出租車，周舟人高馬大，跟另外三個人直接把空間佔滿，封未關上計程車門。

    回溫言：“我這裏沒人了，還剩我一個，我再打一輛車過去。”

    溫言皺眉：“你一個人？我過去接你——”

    “不用。”封未用打車軟體打到車，迎著冷風打了個呵欠，“我已經打好車了，白色的寶馬，車牌最幾位是928，最多五六分鐘就能到你那裏。”

    嘀嘀！

    白色寶馬行駛到封未面前，封未開啟車門鑽進車裏，對手機那頭的溫言笑說：“我已經坐上車了，待會兒見。”

    結束通話電話，封未閉上眼睛靠到椅背。

    沒醉，但很困。

    再堅持一會兒，到了酒店躺到床上——

    汽車引擎的轟鳴聲炸響，封未猛地睜開眼睛，他只來得及看到車前燈急速逼近的亮光，下一秒天旋地轉。

    封未慶幸自己繫了安全帶。

    額頭傳來劇痛，鮮血順著封未的臉往下流。

    封未意識逐漸迷糊，他問系統：“我會不會死？”

    系統沉默。

    封未心裏嘆了口氣，如果他死了，溫言應該會傷心。

    希望能活下去吧。

    封未徹底昏了過去。

    …

    封未在一片黑暗裡。

    他並不驚慌。

    他在黑暗裡度過了千萬年，早已習慣了黑暗。

    封未翻了個身，打算繼續睡過去。

    可不知為何，總睡不著。

    封未坐起身，莫名奇妙地伸出手，然後詭異地抱住……自己。

    封未：？

    封未躺回去。

    一秒，兩秒，五秒，十秒，封未騰地坐起。

    他懷裏少了一個人！

    少了誰？

    封未絞盡腦汁地想，那人很香，他原本想直接吃掉那人，可吃掉就沒有了。

    他只能把那人留在自己身邊，小口小口吸，一點一點吃。

    那人是……溫言。

    病床上封未顫了顫睫毛，緩緩睜開眼睛。

    雪白的天花板，刺鼻的消毒水味，記憶回籠，封未想起自己坐車回酒店時，被一輛車撞了。

    封未喚：“系統。”

    系統：“溫言在醫生辦公室。”

    封未彎了彎唇，他手撐著枕頭掙扎著坐起。

    右腿打著石膏。

    封未抬手摸腦袋，腦袋上纏著紗布。

    腦袋跟右腿受了傷，不算太嚴重。

    封未靠坐在床頭。

    窗外陽光明媚，封未肚子發出咕嚕嚕的慘叫。

    封未：“……”他餓了。

    目光搜尋自己的手機，在床頭桌子上。

    封未探出手臂拿過手機，自力更生點外賣，可填寫地址時犯了難，手機自動定位了醫院住院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