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力扯掉外面的袋子，把毛絨狗勾扔到自己床上。

    “……哦買噶，”跟著進來的周舟張大嘴巴，“這是……毛絨大狗？封哥你買的？”

    衝上去摸一把毛絨絨的狗頭，想到一種可能，回頭看封未兩眼發亮：“難道這是別人送的？暗戀你的人——”

    封未打斷：“我自己買的。”

    周舟笑臉垮塌。

    封未拉過椅子坐下，笑著道：“懷裏太空了，睡得不安穩，就想抱個毛絨狗勾抱著睡。”

    周舟：都多大人了，還買毛絨狗勾抱？

    “我回去了。”周舟手癢地再胡嚕一把毛絨絨的狗頭，走出封未宿舍回自己宿舍。

    封未關上宿舍門，撈過書桌旁乾癟下去的大袋子，拿出裡面的三雙毛絨拖鞋。

    一雙帶著兔子耳朵，一雙帶著熊貓耳朵，還有一雙湊滿減的基礎款，沒有兔子耳朵，也沒有熊貓耳朵。

    封未摸出兜裡的手機，給溫言發訊息：“你來學校了嗎？”

    溫言回：“來了。”

    封未：“在宿舍？還是在教室？”

    溫言：“剛進宿舍樓。”

    封未：“你來我宿舍一趟，408宿舍。”

    兩分鐘後，溫言敲響封未宿舍門。

    封未開啟門，迎溫言進來。

    溫言遲疑片刻，抬腳進入，下一秒手裏就被塞了……一雙拖鞋。

    溫言：？

    款式簡約，米白色。

    手感不錯，應該會保暖。

    “我買了兩雙，”封未解釋，“但還差三十塊才能湊滿減，就給你買了一雙。”

    溫言：“……”有人往他書桌裡賽過情書，也有人往他懷裏賽過玫瑰花，可給他塞拖鞋……封未是第一個。

    溫言一言難盡。

    他眼角餘光不經意地瞥見封未的床，更準確的說，是幾乎佔據封未整張床的毛絨狗勾。

    溫言脫口而出：“誰送你的？”

    封未：“你送我的。”

    溫言：？？？

    溫言：？？？？？？

    他確定以及肯定，自己沒送封未毛絨狗勾。

    “我自己買的。”封未面帶微笑，語氣也很平靜，可不知為何，溫言從中聽出了控訴，“晚上懷裏空空的，睡不著，就買了個毛絨狗勾抱著睡。”

    溫言沉默。

    溫言再沉默。

    終於，他開口道：“我回去了。”

    轉身離去，回到自己宿舍，坐到自己床上。

    溫言想象封未躺在那張狹小的單人床上，抱著等人高的毛絨狗勾，不，不是封未抱毛絨狗勾，是毛絨狗勾抱封未。

    多大了還要人抱著睡。

    真是，可愛。

    溫言一點點勾起唇，可忽然想起什麼，他緩緩低下頭。

    拖鞋還在他手裏。

    溫言：“……”

    忘了把拖鞋還給封未了。

    可已經回來了，再去封未宿舍還拖鞋，好像不太合適。

    溫言設想自己去還封未拖鞋，封未的反應。

    封未先是會愣住，然後會耷拉下眉毛，接著滿不在乎：“你不要？那我送給別人。”

    溫言握緊手裏的拖鞋。

    封未會把拖鞋給誰？

    周舟。

    封未的同桌，也是封未的好哥們。

    溫言彎下腰脫掉腳上的鞋子，換上毛絨絨米白色拖鞋。

    很適合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