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來了。

    叫周舟。

    “不錯，”封未胡嚕一把周舟染回黑色的頭髮，“變帥了。”

    周舟原本不太情願染回黑色，可聽封未說自己變帥了，瞬間亮起眼睛：“真帥了？”

    封未點頭：“當然。”

    推周舟進宿舍，自己往教學樓走去：“我先回教室了。”

    進到班裏走到最後一排，坐進椅子掏出書桌裡的物理化學生物書。

    翻開物理。

    每個字都認識，可組合在一起，卻叫不出名字。

    絲毫不氣餒地翻開化學。

    字也認識，但感覺在看天書。

    翻開生物。

    依舊是天書。

    封未：“……”

    封未一頭砸到書桌，委屈。

    抬起眼睛看第一排，溫言脊背挺直，應該在學習。

    封未起身走向第一排，在溫言面前站定，禮貌詢問：“我能不能借一下你的筆記本。”

    數道視線落在兩人身上。

    封未把頭髮染回黑色，穿著校服，還問第一名要筆記本，乍一看是洗心革面，立志要好好學習天天向上，可校霸怎麼可能從良？

    肯定是想搞溫言！

    可沒人敢上去阻攔，畢竟誰都不想招惹校霸。

    “你，”溫言屈服在校霸的淫威下，小聲問，“你想要哪一科的？”

    封未想了想，道：“先要物理的吧。”

    溫言從書桌裡掏出物理筆記本遞給封未。

    封未接過：“謝啦。”

    邁步回最後一排坐下，翻開筆記本，專心致志投入進去。

    圍觀的同學：？？？

    圍觀的同學：？？？？？？

    這就完了？

    還真是借筆記本學習的？

    很懵。

    很不理解。

    周舟跳進教室，一陣風般衝到最後一排，手勾住封未脖子：“你在看什麼……！！！”

    “別鬧我。”封未拽掉周舟的手。

    周舟吞一口口水，難以置信：“封哥你還真……好好學習啊。”

    封未暫停學習，轉臉看周舟：“你也開始學吧。”

    周舟怔住。

    封未從書桌裡拿出嶄新的本子：“我看完做好筆記後，就把筆記給你，你也開始學。”

    周舟靜默片刻，嘟囔著道：“都高三了，再刻苦努力，也來不及了——”

    封未視線不離筆記本，平靜道：“種下一顆樹的最好時間是十年間，還是另一個最好時間，就是現在。”

    封未已經做了朋友應該做的，至於周舟學不學，封未管不了，也沒時間管。

    晚自習時，各科代表把上個星期考試批好的卷子發了下來。

    封未語文70分，數學58分，英語45分，物理59分，化學49分，生物38分。

    勉強過三百分。

    封未：“……”

    冷靜。

    不著急。

    慢慢來。

    下晚自習後，封未去到教室黑板旁，看牆上張貼的成績排名表。

    封未依舊是倒數第一，在意料之中。

    封未視線上移，看正數第一名，正數第一名溫言，語文140，數學148，英語147，物理95，化學97，生物99。

    封未：“……”

    不行，受打擊了。

    封未邁著沉重的腳步回到位置，溫言的成績肯定能上清北，而他……不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