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嚇死人了！我當時就在現場，兇手忽然從懷裏掏出一把刀，無差別傷人，多虧我離得遠，不然說不定也得捱上一刀。”

    “聽說兇手是個病人，好像病情很嚴重，治不好了，絕望之下就犯糊塗了。”

    “聽說傷了一個醫生，不知道那醫生傷得嚴不嚴重？”

    “我表姐是那家醫院的護士，說那醫生傷到了手，傷的還是右手，不知道還能不能拿手術刀？”

    “那醫生也真倒黴，聽說早上的時候他就被人堵了，說是昨天他做手術，沒把人救活，那一家人早上堵他，要他殺人償命，下午又飛來橫禍，手受了傷。”

    “樓上的注意措辭，不是‘沒把人救活’，是那人命該如此，醫生雖救死扶傷，但不是神，不能從閻王手裏搶人。”

    “不知道兇手會怎麼判，但我感覺只要是醫患關係，醫生就很吃虧，那兇手是患者，也就是弱勢群體，就老有聖母可憐他。”

    “事實證明，不要學醫，說好聽點是白衣天使，可實際上高危得不行，半年前不還有個新聞，說患者因不滿意治療效果，直接把醫生給割喉了。”

    鍋裡的水沸騰開來。

    封未神色如常放下手機，往鍋裡下面條。

    “好了。”西紅柿雞蛋麪出鍋，封未走回客廳，把一個抱枕塞到方陵懷裏，再把麵放到抱枕上，使麵懟到方陵嘴邊。

    最後遞給方陵筷子：“吃吧。”

    封未往自己的麵里加滿滿一大勺辣椒油，埋頭暴風吸入。

    方陵：“……”不對勁，但哪裏不對勁，不知道。

    方陵安靜如雞吃麪條。

    “啪！”封未吃完麪把碗跟筷子放到茶几上，笑著問被嚇到的方陵，“你家門的密碼是多少。”

    方陵乖乖報出密碼。

    封未乘電梯下到方陵家，把方陵的東西往自己家運。

    一趟，兩趟，三趟……運完最後一趟，封未走到沙發坐下，無視身旁的方陵。

    方陵：確定以及肯定，封未不對勁。

    方陵一點一點挪向封未，一邊觀察封未臉色，一邊悄悄探出手，幫封未擦臉上的汗。

    封未猛地轉過臉。

    方陵嚇了一跳。

    “我有點生氣。”封未彎起唇。

    咕咚。

    方陵吞了口口水，感覺現在的封未……有點可怕。

    “你不該讓自己受傷的。”封未貼近方陵胸膛，抬手勾住方陵脖子，“我該怎麼懲罰你？”

    方陵極有眼力見，忙親一口封未嘴巴。

    封未嘴角笑意加深，但：“不夠。”

    “我，”方陵被壓進沙發，無處可逃，“我還受著傷，”費力地舉起纏著紗布的右手，“我受傷了。”

    封未低下頭。

    額頭觸碰額頭，鼻尖貼著鼻尖。

    “放心，”封未輕輕咬住方陵上唇，“我會很溫柔，不會弄疼你。”

    封未確實很溫柔，可方陵寧願封未像上次那樣，狠狠咬破自己嘴唇。

    相比粗暴，有時溫柔會更難熬。

    磨人的溫柔終於過去，方陵胸膛劇烈起伏，出了一身熱汗，可如他所說，他受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