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跟封未保持距離比較好。

    …

    封未半夜醒來，探出手臂去按床頭牆上的燈。

    啪！

    一片黑暗。

    封未：？

    封未摸索床頭桌子上的手機，開啟手機手電筒照亮，穿上拖鞋去衛生間。

    按衛生間的燈。

    啪！

    依舊一片黑暗。

    封未皺眉：“停電了？”

    坐到馬桶上，登入電費查詢頁面。

    餘額兩百一十五元。

    還有電費，不是停電。

    封未撈過牆壁上掛著的衛生紙，算了，等明天白天再找物業過來看看為什麼沒電。

    起身睡眼惺忪打了個呵欠回臥房，不料腳下一滑，歪斜著朝地下摔去，封未反應迅速，右手撐向牆壁保持平衡。

    左腿小腿肚卻傳來劇痛。

    那劇痛似一把刀，從小腿肚一直往上劃到膝蓋。

    封未“嘶”了一聲，他手機照向左腿，見腿上現出一道整齊的血線，洗手檯下方的尖銳稜角沾著血。

    先是小腿肚撞到洗手檯稜角流血，然後稜角一直往上劃到封未膝蓋。

    疼。

    很疼。

    可家裏沒有醫藥箱，封未做不了包紮，他下意識找到通訊錄裡的方陵，撥出，卻在下一秒結束通話。

    封未拖著流血的腿回到臥房，在網上二十四小時藥店下單止痛藥、碘伏、消炎止痛膏、紗布。

    他看一眼時間，凌晨兩點整。

    方陵肯定睡了。

    封未跟方陵……是房東和租戶的關係，雖然方陵是醫生，雖然方陵很香很香，雖然方陵是他，可方陵不記得封未。

    半小時後，配送員送來封未下單的藥。

    自動飲水機的熱水因停電變涼，封未就著涼水嚥下止痛藥。

    擦一把臉上的冷汗，用碘伏簡單消毒，糊上消炎止痛膏，再用紗布一圈圈纏繞，最後打上死結。

    封未躺回到床上，摁滅手機的亮光。

    幾秒後又開啟手機，點開跟方陵的聊天介面。

    呆了一會兒後編輯文字：“我有點想你。”

    再次摁滅手機的亮光，很快就睡了過去。

    翌日早上，方陵看到封未半夜打來語音電話，還發來一條訊息。

    “我有點想你。”

    傳送時間快凌晨三/點，說明昨天晚上封未又熬夜了。

    方陵皺起眉，心臟針扎般疼，都預警了，還不當回事繼續熬夜。

    方陵把手機放進兜裡，他是救死扶傷的醫生，但自己找死的人，他救不了。

    方陵坐完上午的班，下午回到酒店拿過自己的行李箱，打車去往租的房子小區。

    他一星期前回國，行李箱裏放著床單、床罩和枕頭，封未租他的房子不錯，傢俱齊全，拎包入住。

    下午去超市買個被子，再買點鍋碗瓢盆，跟一些必備的生活用品，今天晚上就能住進去。

    “到了。”計程車停下。

    方陵開啟車門下車，拎著行李箱進小區。

    五棟三單元。

    電梯在十三樓，正在往下下。

    十樓、七樓、三樓、一樓。

    叮咚。

    電梯門緩緩開啟，方陵側身避讓，讓裡面的人先出來，卻冷不丁看到一瘸一拐的封未。

    方陵錯愕。

    封未顯然也很意外，不過他很快轉開臉，繼續一瘸一拐——

    “你怎麼了？”方陵拽住封未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