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5章 寧家之人
明爭暗鬥暗流洶涌從不間斷,從天地裂隙的人陸陸續續回到了地靈界之後,卻不知道地靈界之內隱隱醞釀起來的風波。
而楚傾月更是不曾想到……
寧家人,竟然來得如此之快。
今夜本是魚水之歡交頸纏綿,竟是寧君臨難得的溫柔,楚傾月隱約意識到了不對,但寧君臨對她素來知心達意,一時間也不曾多想。
誰知道……
夜半,一時昏昏沉沉醒不過來之際,似乎才意識到事情的不對。
“看樣子,你家男人有事瞞著你呢~”
這段時間,神機樹不知道在哪學會了不少人族的東西,損人這一點尤其是青出於藍。
只是看著這麼個不大點的孩子說出這種話來,不讓楚傾月生氣,反倒是覺得哭笑不得……
只是眼下她心裏不好的預感讓她沒有教訓孩子的心情。
若不是神機樹強行喚醒了她,只怕是明早醒來,都不知道會發生什麼!
她跑出洞府之際,已經不見了寧君臨的身影!
掌中的搜尋陣紋將一道光紋指向後山一條離開元蒼書院的路徑,才讓楚傾月心底猛地一沉!
見她臉上浮現出幾分愕然之色,眉頭緊蹙道:
“他……他……”
……
看見面前的這一幕,寧君臨不由得愣在了原地!
他瞪大了雙眼,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然而風雨欲來之下,見她一襲白衣勝雪,隨著夜晚颯颯的狂風拂過長髮,而她只是目光灼灼道:
“君臨,我希望你給我一個不辭而別的理由。”
寧君臨眉間微蹙,還沒來得及說話,見到她眼中帶著幾分悽然的眼光,卻一時間彷彿如鯁在喉,竟然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寧家既然已經找到了他的下落,再不走,難免會殃及元蒼書院的無辜,更甚者會牽連到旁的勢力……
他抿了抿唇,再多的話和解釋,這一刻都顯得蒼白。
倒頭來,千言萬語竟然只化作了一句:
“夜深了,外面涼,你快回去。”
“呵,回去……”
她低下頭,掌中的幻影劍散發出幾分琉璃般的光華,卻照不亮她眼底的陰霾。
她苦笑一聲,扯了扯唇角,言語中,掩飾不住的失望道:
“寧君臨,我以為你至少是把我當妻子看待的,現在~又是什麼?”
“月兒……我……”
寧君臨心裏清楚現在不論是他,還是元蒼書院,恐怕都沒有與寧家勢力一戰的資本!
原本什麼都不告訴她,是希望她安心養傷,至少眼下這一番勞碌,不應該讓她來操心。
苦心安排隱瞞已久,一切卻在即將離開的這一夜終於幻化作了泡影,消失的無影無蹤。
寧君臨清楚,她一直被矇在鼓裏,如今的身體一直在瀕死的邊緣反覆徘徊,萬萬再經不得這般勞心勞力。
他的欲言又止寫在臉上,卻見楚傾月苦笑一聲,咬牙道:
“寧君臨,你這個負心漢,想走就把命留下來給我!”
她說著,竟然已經提劍衝了過來!
而寧君臨豁然一愣,一時間百口莫辯更是沒有半分解釋的理由!
她一身白衣翩飛襯,蒼白臉色也宛如深夜月下的深雪。
她眼底盈盈的淚光讓他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應對,看著她雙眸中隱隱的絕望倒映著自己的容顏,也彷彿一把尖刀狠狠扎進了心裏。
至少這一刻,他沒有躲開,也不由得思考……
若是早知會傷她夠深,是不是早也不該將她禁錮在身邊。
若不是他,楚傾月本應有一番自由天地……
這一刻呼嘯的山風將她的凌冽劍光送到眼前,身旁的長老卻一言不發,直到劍光距離寧君臨眼前只有三寸,楚傾月也沒有收手的意思之際,從始至終站在一旁不發一言的司君霽卻忽然臉色一變,沉聲道:
“休得放肆!”
他說著,皺起眉頭,豁然長鞭出鞘!竟然狠狠衝着楚傾月腰際而去!
‘啪’的一聲劇烈聲響傳來!鞭影在深深的夜色中宛如一道劃破虛空的閃電!竟讓人生出無法掌控的感覺!
寧君臨見狀,忽然臉色一變!見他正要一把拽開楚傾月,卻見楚傾月竟然猛地劍鋒一轉!竟狠狠劈上了那記長鞭!
剎那間‘啪’的一聲巨響轟然傳來!
一鞭一劍驟然相觸之際,剎那間雄渾的元氣波動炸裂開來!
寧君臨不由得一愣!卻聽身旁的司君霽詫異輕咦一聲!
然而這樣的呼嘯波動傳來,他下意識被眼前的狂風炸得倒退了半步。
卻見楚傾月竟然揉身一扭!竟然迎著這股爆裂的狂風猛然一劍揮來!
“月兒!”
寧君臨張了張嘴,瞪大了眼睛,似乎一時間不知道月兒怎麼會忽然開始攻擊司君霽,孰料司君霽卻充滿興味的大笑一聲,見他猛地長鞭一甩衝楚傾月席捲而來,她卻半分不動,竟是鐵了心拼著硬挨一鞭也要重傷司君霽的心思!
聽她沉聲道:
“君臨到底怎麼得罪了寧家,至於這般陰魂不散嗎?”
“噢?看來丫頭知道點東西,你就是君臨從靈界帶回來那個女人吧~”
老者聞言眯了眯眼,長鞭方向一轉,卷偏了楚傾月的長劍,卻聽他沉聲道:
“看樣子,君臨什麼都沒告訴你啊~”
楚傾月略微皺起眉頭,一時間捉摸不定面前這位長老的意思!
當時,她從寧鴻羽的記憶中看到的並非全部的真相,可是至少眼前這位長老身上穿著寧家內部獨有的衣裳,繡著寧家獨有的家徽暗紋!
但從行事作風來看,面前這位長老卻似乎對她的驟然攻擊沒有什麼殺意,與寧家長老的桀驁形成鮮明的對比。
但僅僅如此,還不足以楚傾月放棄眼下的目的,只見她皺眉道:
“不論如何,我不希望君臨再回到寧家。”
“噢~可是他是寧家的骨血,不回寧家,他能去哪裏?難道在這裏苟延殘喘餘下的半生?”
他挑挑眉,眼底帶著幾分不加掩飾的戲謔。
楚傾月聞言,卻倏的沉下臉色,聽她一字一句,咬牙切齒道:
“呵,回到寧家又如何,和他的母親一樣,在不見天日的地牢裡苟延殘喘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