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堯的事情終究還是沒能瞞得住。

    當晚他回來後，張香香就直接問過他了。

    宋堯給出的答案是，兩人的關係並沒有穩定下來，他還沒考慮好要不要把人給接進家門。

    張香香聞言也徹底死心了。

    她跟瑛子說：“我並不覺得自己有多優秀，但宋堯的話，讓我覺得，自己這麼努力下去，其實沒有任何意義。他這次可以因為一個女子而考慮，實則從頭到尾，他都沒有想過我的感受。”

    “在他眼裏，我彷彿是註定了要接受這樣的結果，不然我就是不妥，不好的人。”

    “我知道這樣很正常，但並不代表我就能完全的接受他欺騙我，一次次的讓我寒心。”

    “瑛子，我想要和離了。你能幫幫我嗎？”

    瑛子並不是很贊同張香香此時的做法，“大嫂，香香，你這樣做，肚子裡的孩子怎麼辦？宋家，不會讓你帶著孩子離開的。”

    瑛子並非是覺得和離不對，只是時機不對。

    張香香卻搖頭，“我有自己的辦法，不過需要你幫幫我。”

    瑛子本來想要拒絕，可看到張香香那面帶苦澀的笑容，她猶豫了片刻，還是答應了。

    “好。我知道了。”

    “如果你需要我的時候，跟我說一聲。”

    瑛子並不想插入兩人之間的感情，可如今，若是她不伸手的話，張香香或許真的找不到任何可以述說的物件了。

    在瑛子這裏說過之後，張香香直接去找了劉氏，將宋堯的事情告訴了劉氏，並詢問劉氏有何想法。

    曾經信誓旦旦的說著，若是兒子找了別的女人肯定會好好補償並且絕對不會讓那女人進門的劉氏在聽到宋堯，自己的兒子當真做出這種事情時，沉默了。

    在劉氏沉默的那一瞬間，張香香再一次慶幸自己的做法是對的。

    最終，劉氏也只是說這件事會問宋堯，而後給張香香一個交代。

    可到底是什麼交代，什麼時候給，劉氏並未說，或許這也是保護自己孩子的一種方式。

    張香香的心已經涼了，她微微頷首表示自己已經知道了，而後轉身離開了劉氏的院子。

    看到張香香走後，劉氏臉色瞬間誇了下來，“讓宋伯去吧宋堯給我叫回來！馬上！”

    宋堯被叫回宋家時，還一臉的茫然。

    宋伯只說現在夫人的心情很糟，讓他自己注意。

    “多謝宋伯，我知道了。”

    宋堯來到劉氏的院子，剛進去，便被劉氏呵斥一聲，“你給我跪下！”

    宋堯一愣，糊里糊塗的，“娘，到底怎麼回事？我還在幫宋晗查人呢……”

    “閉嘴！”

    劉氏現在根本就不想聽到宋堯解釋，道：“我問你，你是不是在外面養了別的女人？你不用給我說其他的，就跟我說是不是！”

    “我……”宋堯抿唇，他知道這件事早晚都會暴露，但沒想到張香香如此不給他時間。

    “是。但我並沒有……”

    “混賬東西！”劉氏是真的氣到了。

    之前張香香來說的時候，她還覺得是張香香在擔心，且並不是完全相信自己的兒子當真會做出如此下作的事情。

    可如今宋堯當著她的麵承認了！

    劉氏隨手抄起身邊的茶杯扔了出去，“你個混賬！你怎麼能做出此事！你把香香至於何地？你把她肚子裡的孩子至於何地！”

    “我並不覺得自己有做錯。”宋堯道：“我就是喜歡她，香香我也喜歡，肚子裡的孩子我也喜歡，娘，我不過是想多要一個女人，為何不可以？”

    “難道就因為你們一直以來都是這樣的，所以我也要遵守這樣的規矩嗎？”

    “可我就是喜歡了兩個人啊！我有什麼錯？”

    宋堯並不不覺得自己又錯，相反，他覺得自己跟那個女子是真心相愛，自己對張香香也是非常喜歡。

    何況跟他同齡的，除了家裏的兄弟外，其他人那個家裏沒有一兩個通房小妾的？

    只有他們，因為爺爺爹爹都是這樣的，他們就得跟著遵守這樣的條件？

    “你，你……你氣死我了！”

    劉氏捂著心口，她是怎麼也沒想到，自己會從兒子的口中聽到這樣的話！

    “夫人，夫人您彆着急啊！”

    嬤嬤連忙拍著劉氏的後背安撫，又責怪的看了宋堯一眼，道：“大少爺！您怎麼就這麼氣夫人呢！”

    宋堯搖頭，“嬤嬤，我並未覺得自己錯了，若是娘不能接受，我也沒辦法。”

    “好，好！你厲害了！你若是當真如此厲害！你就給我離開宋家！永遠都不要回來！”

    宋堯似也沒想到自己孃親會說出這樣的話，他愣了一瞬，才道：“好！”

    說罷起身離開，當真又補回來的架勢。

    劉氏看到宋堯那堅決的背影，愣了，隨後趴在嬤嬤的懷裏哭。

    宋堯被劉氏罵了一頓而後離開宋家的訊息很快就傳遍了宋府。

    張香香知道此時後心情越發的糟糕。

    她找到瑛子，說出了自己的計劃。

    瑛子沉默片刻，還是幫了她。

    宋晗回來後瑛子也將這件事說了，“我知你最近很忙，所以這件事我就是像跟你說，我會幫大嫂。我們會處理好，你不必過多的擔心，儘快處理好朝堂上的事情纔是最重要的。”

    宋晗點頭，又說：“我知道了，若是真的走到了這一步，那你幫大嫂無可厚非，不過瑛子，以後若是大嫂反過來倒打一耙呢？”

    如今張香香是鐵了心要和離，可若是以後後悔了，把這件事拿出來說，瑛子又該如何？

    瑛子聞言笑著搖頭，“不管以後的事情，至少現在來說，我不想看著大嫂如此痛苦。若是他今後當真做了那樣的事情……那邊當是我們看走了眼吧。”

    宋晗見瑛子已經決定了，便道：“好，你既然都想好了，那就按照你自己想的去做。，不管以後發生了什麼，我都會站在你這邊。”

    “瑛子，”宋晗輕輕的靠在瑛子的腿上，說道：“我永遠都是你最堅實的後盾。”

    瑛子笑著點頭，“我知道，所以我纔敢這麼放手去做。因為，你永遠都會幫我的。”

    “嗯。”

    ……

    宋晗這幾日都在調查十年前的事情，他找到了那些人，並且將人保護了起來。

    這次，他直接把人送到了霍琦的後宮裡。

    “皇上，那些人按照您的安排都放在了後宮安全的地方，希望您能保護他們。”

    宋晗把名單和畫像都交給了霍琦，道：“若是這次您要徹底的扳倒白家，那這些人就是最重要的。”

    霍琦哪裏不知道宋晗這也是在威脅他，但凡哪些人出了問題，宋晗就會直接認為是他沒有照顧好人。

    畢竟人是在皇宮裏沒的，這讓他沒辦法做出任何的動作。

    “朕知道了。你放心好了。”

    又過了兩日，宋晗收集齊了所有的東西，而宋堯始終沒有會宋家，張香香倒是日漸憔悴，看上去人都瘦了不少。

    丫鬟變著法兒的勸張香香，就是劉氏也過來勸了，可沒用。

    事情徹底爆發，是在五日後。

    宋堯在外養外室的事情被人寫成奏摺，呈到了霍琦面前。

    這還是當著文武百官直接說的，宋堯臉色一變，他這會兒反應過來，自己是被人下套了！

    所有人都把矛頭對準了宋堯以及他背後的宋家。

    白志遠直接說道：“皇上，宋家時代為商，在品性方面……必然是比不得我們的人。這件事明擺着是宋堯品行不端！這樣的人，如何能擔得起大任？”

    霍琦不可能不知道宋堯的事情，不過他一開始就沒有阻止，如今出了事，更是在他的意料之中，可若是在以往，他肯定會順著白志遠的話往下說，順帶好好敲打敲打一下宋家。

    但現在……他不會，也不能這麼做。

    宋晗走了出來，道：“皇上，臣有本上奏！”

    “你說。”

    “臣奉旨查十年前君家通敵叛國一案，發現此案另有蹊蹺，不僅如此，臣還找到了真正通敵叛國的人！”

    宋晗的話在金鑾殿裡仿若平地炸響的一顆雷，所有人都看著他，白志遠也把視線放到了他身上，心裏帶著幾分惶恐。

    宋晗目不斜視，“皇上，十年前真正通敵叛國、並將所有的罪過都推到君家身上、害的忠臣滿門流放的人，正是當朝丞相，白志遠！”

    “同時，與白志遠合謀的人，還有刑部尚書……”

    宋晗一連串的說了一堆人的官職和名字，直接將那些站在邊上看戲的人都給拉下了水。

    白志遠臉色灰白，他沒想到宋晗會查到這些，但……

    “宋大人！十年前的事情，你查得如此清楚？我與你無冤無仇，你為何要害我？”

    說罷不等宋晗開口回答，白志遠直接拱手，道：“皇上，微臣也有本要奏！”

    “什麼？”

    霍琦應了一句，白志遠就道：“眼前的宋晗，並非是真正的宋晗！”

    白志遠說著從袖子裡拿出一封信，道：“這封信是微臣親自派人去查來的結果！真正的宋晗，早在十年前就因病去世！而眼前我們所看到的這個宋晗，則是有人冒名頂替！”

    “頂替宋晗名字的人，就是十年前被流放的君家獨子，君翎！”

    白志遠話音剛落，方纔還安安靜靜的金鑾殿便炸開了鍋。

    “什麼？”

    “怎麼可能？”

    “君家人不是都被流放了？那樣的情境下，怎麼可能活得下來？”

    “君翎……君翎那小子，怎麼可能是宋晗呢？”

    “就是啊！那小子就是個混不吝的紈絝子弟！哪裏會又如今……何況，這長得也不想啊！”

    想當初宋家的宋柔可是京城第一美人，那時候的他們可是十分厲害的，哪裏比得上現在？

    不對，就是現在的人，也完全比不上當時的宋柔。

    君翎作為宋柔的兒子，當年也是以美貌揚名京城，如今的宋晗跟宋柔可是半點都不像！

    宋晗聞言卻是笑了，周圍人的竊竊私語落在他耳朵裡，可他並沒有半點的擔心。

    “是啊，為什麼呢？”

    宋晗轉頭看著眾人，隨後撕下了臉上的人皮面具。

    “這，這是宋晗？”

    宋堯看到那張臉後最先反應過來，“小君翎！”

    他語氣驚愕，甚至帶著幾分不可置信，“怎麼，你怎麼會是宋晗？”

    “此時說來話長。”宋晗笑著道“不過大哥，我的確是君翎。”

    “但白大人。”宋晗轉頭看著白志遠，道：“您說出我的身份，可是想讓皇上治我欺君之罪？”

    “自然！”白志遠毫不猶豫的說道：“你隱瞞身份，盜用別人的名字，如此罪過還不算是欺君之罪嗎？”

    宋晗卻是笑了，他伸手就摸出了袖子裡的聖旨。

    自從他決定查這件事開始，聖旨就被他隨身帶在了身上。

    而霍琦在看到宋晗拿出來的聖旨時也明白了，這宋晗當初讓他給這聖旨，為的就是這一天！

    難怪，難怪會讓他在上面寫上君翎二字！

    “這個，是當初皇上給我的聖旨，上面清楚的寫著君翎二字。也就是說，皇上早就知道了我的身份，白大人你所說的欺君之罪，並不成立！”

    白志遠愣住了，他能一直忍到現在，甚至把這個當成最後的救命稻草一樣緊緊的捏在手裏，為的就是想讓宋晗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已經知道了他的身份！！

    為的就是一招打死宋晗，哪怕是皇上也沒有辦法救他！

    可讓他沒想到的是，自己竟然失算了！

    皇上早就知道了宋晗的身份！那這張王牌，還有什麼用？

    宋晗輕笑一聲，那張俊美無儔的臉上帶著嘲諷，“十年前你以權謀私，暗中勾結朝中官員，給我父親下套，讓他收了一封信，自此狀告他通敵叛國。可白志遠，你又如何得知會有今日？”

    霍琦道：“宋晗，你如此說，可有證人？”

    那些人他都養了這麼幾日了，總該有點用處纔是！

    宋晗頷首，“當然，煩請皇上把證人請出來。”

    宋晗找到的證人包括了當初篡改卷宗的人，還有給他父親遞書信，偽造證據的人。以及當年要殺了他跟孃親的人。

    白志遠覺得自己並不會如此就倒下，可當他看到站在宮殿外的沈應然時，拳頭都捏緊了。

    沈應然仿若沒有看到白志遠，直接跪在了地上，道：“皇上，十年前白志遠讓微臣誣陷君將軍通敵叛國，並承諾事成之後會將君將軍手中的所有兵權都交於微臣。”

    “微臣意識鬼迷心竅，答應了白志遠的條件，做出了錯事，如今十年過去，當初的君翎找到微臣，微臣深知當年的事情是微臣的錯，所以今日特來認罪！”

    不等別人說話，白志遠就是一臉震驚的模樣，道："沈應然！你，背叛我？"

    沈應然漠然轉頭看著白志遠，道：“白丞相，您還是現在就認罪吧！”

    “以前的那些書信證據，我都交給了宋晗……不，是君翎。所以，你還是今早認罪，這樣對誰都好。”

    誰也沒有想到事情會如此發展，一開始明明只是爲了讓宋堯離開這個職位，順帶坑一把宋家的。

    若是可以的話最好是把宋晗給拉下來，誰知道……如今的宋晗會是當初的君翎？

    誰又知道，皇上和宋晗早就在暗中下棋，將他們所有人都給框了進去！

    難怪，難怪會有這麼多人都留在了京城，這分明就是皇上和宋晗一路商量好了的結局！

    看到這一幕，誰還不明白？

    那些跟隨白志遠一直走到今日的人也明白，自己這是到頭了。

    哪怕白志遠在一手遮天，可面對皇上，他也不過是個丞相而已！

    “白丞相，所以，現在您認罪了嗎？”

    宋晗道：“若是認了，當初的事情，也好處理。”

    “謀害忠臣，篡改卷宗單單是這兩條，就足夠你受了！”

    白志遠臉色煞白，站在門後的白如浩也是一臉的頹然，他怎麼都沒想到，自己會是以這樣的方式失敗的。

    宋晗的目光從始至終都沒有在他身上，他，根本就不配做宋晗的對手。

    閉了閉眼，白如浩一口血噴出，人就這麼直直的倒了下去。

    金鑾殿上一片慌亂，而白志遠等人則是被早早就等在外面的錦衣衛和大理寺的人給扣了下來。

    連帶著那些跟白志遠一黨的人，全都被關進了大牢。

    一切安定後，沒有人再記得宋堯的事情，畢竟……品行不端的宋堯再怎麼養人，哪怕是他在外面養了十幾個外室，如今都比不得白丞相落馬來的好看。

    所有人都沒想到的事情，今日還是真的發生了。

    ……

    宋晗在霍琦哪裏恢復了名字，同時霍琦也將早就準備好的聖旨教給了他。

    “君翎，昔日君家遺子，治理朝堂有功，為朕清除異己，為忠臣洗刷冤屈，為此，朕特赦免十年前君家的罪名！並將君翎提為當朝首輔！”

    首輔……比起丞相來說，更為重要的位置。

    而霍琦也廢除了丞相這個位置，直接以首輔稱呼宋晗。

    隨著宋晗晉升的聖旨一同下達的，還有宋堯的停職。

    不過霍琦並未直接了當的說，而是讓宋堯休息一段時間，處理好家中的事情後再復職，給的期限是十日。

    在宋晗和白志遠當堂對峙時，瑛子跟張香香也開始了他們的行動。

    “瑛子，今日的事情，拜託你了。”

    張香香握住了瑛子的手，瑛子猶豫了片刻，問道：“大嫂，你確定要這麼做？不會後悔嗎？”

    “不會。”

    張香香果斷搖頭，“這幾日宋府家裏的下人看我的眼神都變了。彷彿錯的是我一樣，我不想再過這樣的日子。所以，拜託你了。”

    瑛子頷首，張香香還給了瑛子一封信，道：“我知道你可能會擔心……也或許是我怕自己會反悔，所以，這封信交給你，裡面寫滿了我此時的話，以及我自己的貼身信物，若是今後我以這件事來威脅你，你不必答應我。”

    張香香做的很清楚，她不知道以後的事情會如此，但她清楚這次瑛子幫自己的事情會牽扯到很多。

    瑛子幫她是情分，她並不想因此壞了兩人的情分，所以未雨綢繆，將一切事情和原委都寫了出來。

    為的就是讓以後的自己也做不出任何傷害瑛子的事情來。

    “大嫂……”瑛子捏著那封信，有些詫異，她是真的沒有想到張香香會如此做。

    張香香笑了笑，道：“我不是那種忘恩負義的人，所以你一定要收好。”

    瑛子頷首，最終還是把信揣進了懷裏。

    而後，張香香便走出了瑛子的院子。

    兩人一前一後出了門。

    之後張香香摔倒在地上，瑛子連忙上前去扶著，可張香香的下身已經開始流血。

    瑛子被嚇到了，她不知道這個是真的還是假的，但不管怎麼說，還是要按照他們之前說好的做下去！

    “來人啊！快來人啊！大夫人摔倒了！”

    周圍的下人們紛紛跑了過來，請大夫的請大夫，找人的找人。

    劉氏和其他人匆匆過來時，瑛子還在屋子裏。

    連帶著府醫也在，不過門被人關上了，劉氏他們只能在外面等，並不清楚裡面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不多時，瑛子臉色慘白的推開門走了出來。

    劉氏眾人見狀連忙走了上去，一臉擔心的問道：“瑛子，到底出什麼事了？好端端的香香為何會摔倒？”

    瑛子白著臉搖頭，她神色慌張，說話的聲音都忐忑了，“我，我也不知道，我跟著大嫂出去的她說，她說自己身體不舒服，我就想著跟她一起去看看大夫……誰知道，誰知道大嫂突然就摔倒在地上了。”

    瑛子說著又抓住了劉氏的手，哭著道：“大伯母，都怪我，如果，如果當時我跑快點，就不會這樣了！大嫂的孩子，孩子也不會……”

    “不會怎麼？你說啊！”劉氏是真的慌了，她原本只是想著讓宋堯出去，好讓張香香知道自己是真的有心要懲罰兒子，可沒想到會出這樣的事啊！

    瑛子搖搖頭，哭著道“孩子沒了……沒了！”

    “什麼？”

    劉氏愣住，登登往後退了兩步，若非有人扶著，她直接就摔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