瑛子聞言笑著道：“婆婆現在不就看到了嗎？我跟宋晗都好好的，沒別的事。”

    “是啊，你們兩個好好的婆婆才放心。”賀老夫人笑了笑又問：“宋晗是，前些天才考完殿試？”

    “我聽我孫子說，你們還是在同一個宮殿裡住著的，只是當時他沒跟你說過話。”

    宋晗立馬回憶起當時宮殿裡的人，姓賀的好幾個，不過賀家這個地位……婆婆的孫子是誰就顯而易見了。

    “婆婆說的可是賀成？”

    賀老夫人笑著點頭，“宋晗你也知道？”

    “略有耳聞。”宋晗笑著說：“賀公子人不錯。”

    性格過於活潑，之前宋晗注意到對方也是對方經常人一群人待在一起，而那群人，正好是當初害了宋家的後代。

    不過這話倒是不必跟賀老夫人說了，平白讓老人家擔心。

    賀老夫人聽到宋晗的誇獎就忍不住笑了，“哪裏不錯？就是個混小子，這不，一大早的出去了到現在都還沒回來。哎不說了不說了，說起他老婆子我就生氣！”

    她把視線放到了瑛子身上，問道：“瑛子，你這個百食軒裡的東西，可是當初婆婆教給你的那些？”

    瑛子點頭，“有些是，有些不是，不過大多都是當初婆婆您跟我說的，我記下來了。”

    賀老夫人點頭，笑眯眯的說：“好，那就好，我就知道你這丫頭的記性好得很。如今你生意不錯，婆婆就更高興了。”

    瑛子也笑著說：“那得多謝婆婆啊！如果當初不是您教我，我哪裏還能開鋪子？”

    “嗐，你要說這個婆婆更要跟你掰扯了，那些日子若不是你，婆婆現在還不知道在哪兒呢！”

    想起那段在望溪村的日子，婆婆輕輕嘆了口氣，“說起來，當初那邊纔是好的啊。”

    在望溪村的時光，是賀老夫人一直都在回念的。

    哪裏沒有爾虞我詐，只有家長裏短。她在京城生活了一輩子，唯有在哪裏的時光能夠完全的放下自己，安安穩穩的睡一覺。

    哪怕是現在，她都擔心自己一覺睡去就醒不過來了。

    在望溪村卻永遠都不會。

    瑛子和宋晗對視一眼，兩人自然看出了婆婆的懷念，她笑著說：“婆婆若是覺得好的話，過些年可以再回去一次。”

    宋晗也道：“如今望溪村改變大了，瑛子在青山鎮開了個鋪子，也是百食軒，在哪裏婆婆也能吃到這些東西。”

    聽到宋晗的話，賀老夫人愣了一瞬，她道：“瑛子這是，開了這麼多？”

    瑛子笑道：“不多的，就是在京城，青山鎮，還有蔚縣和濰城，目前還有沒有我就不知道了。”

    “這樣啊……”

    賀老夫人笑了笑，說：“還是很多的，瑛子果然很厲害。”

    “那到時候婆婆回去了還得依靠瑛子養我啊。”

    “自然，婆婆不嫌棄就好了。”

    兩人說話到現在，沒有人提起過賀老夫人作為賀家的老夫人當初怎麼會出現在望溪村，彷彿是約定好的避而不談。

    “瑛子，今日可要留下來吃飯？”賀老夫人笑著道：“這些年我都沒吃過你做的飯，這幾日吃了百食軒的東西突然就饞了。”

    “婆婆說的，自然是好的。”瑛子笑著說。

    賀老夫人又說：“那你介意下廚嗎？我讓下人準備好東西，咱們去廚房可好？”

    “好。”

    瑛子難得見到婆婆，當然不會拒絕。

    婆婆是她小時候唯一給予了她溫暖的人，還是她的恩師，雖說婆婆不認，覺得這一切都是她自己的功勞，但人總是要有報恩之心的。

    瑛子給婆婆做了晚飯，賀家的其他人也回來了。

    賀成看到宋晗和瑛子出現在自家飯桌上時還一臉的茫然。

    他看了看瑛子和宋晗，又看向祖母，最後忍不住問自家孃親，“娘，他們怎的會在這裏？”

    賀夫人聞言給了賀成一巴掌，“這是你祖母的客人，禮貌一點！”

    賀成哦了一聲，還是覺得很迷幻。

    他之前r去送請帖了，但並未有人跟他說著瑛子是宋晗的娘子啊！

    當時宋晗出來時他走在後麵，也沒見到宋晗的娘子……現在想想，是他自己蠢？

    拒不承認自己蠢的賀成乾脆不說話了，反正也沒用。

    晚飯吃得很和睦，尤其是賀成他爹賀相知，跟宋晗說起話來大有一種酒逢知己千杯少的感覺，覺得自己跟宋晗是相見恨晚。

    最後若不是賀老夫人和賀夫人一直拉著勸，人還打算直接把宋晗給留下來跟自己把酒言歡，對酒當歌了。

    賀成更是沒想到對自己嫌棄得不行的親爹居然會對宋晗如此，當下更不滿意了。

    等到宋晗和瑛子離開後，他才說：“娘，這趙瑛子和宋晗不是宋家人？為何你們還這麼好啊？”

    “宋家跟賀家的關係，與他們二人無關。”

    賀老夫人聽到孫兒的疑問，第一個解釋道：“瑛子和宋晗都是我的救命恩人，他們從其他地方來，你小姑的事情跟他們兩人都沒關係。以後遇到不可無禮！”

    賀成：……

    然而下一瞬，賀老夫人的話再次讓賀成懵了。

    “兒媳，娘有個想法，就是不知道你們願不願意。”

    賀夫人看到賀老夫人這幅模樣就知道這個想法可能會有點麻煩。

    不過畢竟是她婆婆，“娘您說。”

    “我想認瑛子做乾女兒。”

    賀夫人還沒來得及說話，賀相知就道：“哎，那我是不是跟宋晗是兄弟了？”

    賀夫人：……這個相公突然就不想要了。

    賀成更是激動，“不行啊奶奶，我親祖母，你要是這樣，那宋晗不是要高孫兒一倍了？我以後看到他還得叫，叔叔？還是姑父？”

    “怎麼？這樣不好嗎？”賀老夫人道：“其實當年我就像這樣做了，只是那時候瑛子還太小。”而她身上也沒有什麼東西可以給對方的。

    加上後面離開得太突然，她也就忘了這件事了。

    賀夫人思索了片刻，道：“娘，倒不是不行，只是瑛子如今是宋家人，她是宋家老四的乾女兒，您這麼認了，到時候在輩分上，咱們跟他們平輩，反而還比宋家老大低了一輩了。”

    “倒不是說我們覺得丟臉，只是認親這件事咱們必然是要大辦，那說出去，外面的人怎麼說？”

    賀夫人的話倒是讓賀老夫人想到了這個，她的確是在乎瑛子，其實更多的也是希望自己認下這個乾女兒後能給瑛子在生意上信一些方便。

    賀夫人見老夫人鬆動了，繼續道：“娘，不如這樣好了，讓賀相知認瑛子做乾女兒，您覺得如何？”

    “這樣一來外面的人也沒什麼說的，咱們想幫忙也是一樣的幫不是？”關鍵是輩分沒有亂套。

    就像方纔賀成說的那樣，明明是同輩的突然變成了姑姑，即便他們不介意，外面的人說起來也不好聽。

    賀老夫人想了想倒是點頭了，“行，那就這樣吧，到時候你親自去一趟宋府，看看他們的意見。”

    “以前的事情就不用計較了，但若是他們宋家不識好歹……也別怪咱們。”

    “瑛子跟宋晗和他們不是一丘之貉，不必在意，但要區別對待。”

    賀夫人聽得出老夫人是真的很喜歡瑛子和宋晗，不過就方纔相處的那段時間裏她都忍不住去欣賞那兩個孩子，自然是點頭答應的。

    “娘放心，兒媳會處理好這件事。”

    “嗯。”賀老夫人緩緩的點頭，這才說：“時辰也不早了，我乏了，你們也早些歇息吧。”

    醉醺醺的賀相知還知道起來送自己親孃又才坐下去。

    賀成看著祖母走後，才問他娘：“娘，我出去這一天到底發生了啥？為何奶奶如此喜歡那兩人？看起來好像也沒什麼嘛！”

    “閉嘴！”賀夫人道：“那是你奶奶的救命恩人，你忘了？當初你奶奶失蹤的時候多虧了瑛子和宋晗，否則你奶奶……總之今後你對他們兩人客氣點。”

    賀成不樂意的點頭，又被賀夫人耳提命麵說了好半天，話裡話外都是讓他多跟宋晗學習學習，別一天天的就想著怎麼出去玩兒，沒有點樣子。

    ……

    宋晗跟瑛子回到宋府後就被宋遠陽叫了過去，瑛子則是去見了劉氏。

    下午時他們就遞了訊息回來，表示他們晚上不會來吃飯了，不過現在回來了還是要跟人說一聲。

    正好宋伯也說了劉氏就在等她。

    “大伯母。”瑛子進來後就看到劉氏坐在椅子上，有些睏乏的眨了眨眼，還要強撐著等她。

    她心裏頓時有些不好意思，“大伯母，下次您可以先睡，不用等我們的。”

    劉氏搖搖頭，道：“我這裏心裏放不下，沒看到你們回來就睡不著。沒事，今日怎麼樣？”

    瑛子笑著說：“今日還挺好的，賀老夫人很好說話，賀夫人和賀大人脾氣也不錯。”

    他們的脾氣劉氏自然是知道的，不過脾氣不錯？

    劉氏挑眉，瞌睡瞬間就消失了，“說了些什麼？他們可有為難你？”

    瑛子搖頭，“沒有的，他們都挺好的，一直都沒說什麼。倒是宋晗跟他們聊得很來。”

    瑛子道“走之前賀大人還總是想著把宋晗留下來跟他喝酒呢。”

    “這倒是，賀相知喜歡喝酒，喝醉了什麼都不知道。”

    要是遇到志趣相投的還好，遇不到的話……那人發起脾氣來也是不可阻擋的。

    “這樣就好，那賀老夫人，為何會請你過去？”

    劉氏皺眉道：“這些年宋家跟賀家可以說是老死不相往來，突然來叫你……瑛子你也別多想，伯母沒有別的意思，就是擔心他們會欺負你。”

    畢竟兩家的關係擺在前面，誰都會擔心。

    瑛子笑著搖頭，道：“我知道的，不過伯母您可以放心，他們對我還好。”

    “賀老夫人，曾經是我在望溪村的時候認識的，她交給我很多東西，就是我現在開的百食軒，也是因為有她。從某種層面上來說，賀老夫人是我的恩師。”

    “原來是這樣……”劉氏當然知道這賀家的老夫人不可能無緣無故的去到望溪村，那個地方距離京城可遠了。

    但瑛子既然不說，那就不用多問了，誰家沒點秘密？

    “沒事就好，你也早點回去歇息吧。”劉氏揉了揉眉心，道：“下次我就不等你們了。”

    瑛子頷首，“大伯母您早點休息，我就先回去了。”

    “好。”

    劉氏送走了瑛子，又等了一會兒，宋遠陽就回來了。

    她起身道：“問了嗎？宋晗怎麼說？”

    “就說是當初在望溪村認識的，其他的不知道，不過賀家這次並未為難他們。”

    宋遠陽皺眉，說：“娘子，你說我們會不會是想錯了？”

    劉氏搖頭，“不會，但賀家這次……或許也是把瑛子和宋晗跟咱們分開了。”

    就賀家老夫人那脾氣，能得她歡心的人可不多。

    宋遠陽便道：“那就先休息吧，後面的事情再看，或許他們真的麼有惡意。”

    劉氏點頭，卻不想第二天賀家又送來了一份大禮。

    這次還是賀夫人親自上門，帶著不少禮品過來的，這要是不知道的，還以為是賀家上門來提親了。

    劉氏和嚴氏一起出來接待，一是給了賀家面子，二嘛，當然是擔心這賀家是過來找麻煩的。

    賀夫人看到兩人那嚴陣以待的模樣，輕笑了一聲，道：二位夫人倒是不必如此，我今日過來是爲了瑛子和宋晗。”

    言下之意就是跟你們無關，不用多想。

    劉氏也笑了笑，道：“賀夫人這話說的，瑛子也是我們宋家的小姐，您這突然帶著這麼多東西過來，不知道的還以為您是上門來……”

    劉氏本想說提親，但想起老三那件事，果斷的放棄了。

    賀夫人卻是明白了劉氏的意思，她道：“哎，您倒是可以放心，有了之前的事情，我們賀家也不敢跟你們宋家說親了，何況，賀家的姑娘已然嫁出去了，您宋家也沒女兒不是？”

    劉氏臉色不大好看，卻又不能反駁，人家說的是事實。

    嚴氏見狀道：“那不知賀夫人您過來，是為何？找我們家瑛子什麼事？”

    “這事兒還得跟瑛子說。”賀夫人倒不是很給他們兩人面子，這些年他們兩家說話都是這樣的。

    要是突然變好了，對方只怕是還會懷疑他們有什麼陰謀呢。

    “方纔已經說了，瑛子也是我們宋家的人，您這要見的話，也得問過我們纔是。”

    “你們能做瑛子的主嗎？”賀夫人直接說：“若是可以，我就跟你們說，若是不可以，那我還是等瑛子吧。”

    一句話就把劉氏和嚴氏給封死了，他們還真的不能做瑛子的主。

    說白了，瑛子和宋晗現在都只是暫住在他們家的。

    等時間到了瑛子就會搬出去了，這事兒是他們之前就說過的。

    見兩人冷著臉不說話了，賀夫人覺得自己今日來的目的成了一半，心裏一直堵著的那口氣也吐出來了。

    “那還是勞煩二位夫人幫我請一下瑛子好了。”

    兩人瞬間不說話了，對視一眼，果然只能去請瑛子。

    不過瑛子這時候已經去了百食軒。

    “賀夫人若是不介意的話，可以在這裏等著瑛子回來。”劉氏刻意咬重了不介意三個字，就是他們介意。

    跟賀夫人同處一個房間裡，還只有他們兩家人的話，她擔心後面會出事。

    這劍拔弩張的氛圍，很難不出事的。

    賀夫人自然也聽出了他話語間的潛臺詞，便道：“既然瑛子不再，我在這裏也沒什麼好待的，我就先走了。”

    “這些東西是我家老夫人給瑛子的，給未來幹孫女兒的禮物，勞煩二位夫人收好。”

    一開始劉氏和嚴氏都沒放在心上，等到聽到幹孫女三個字時，兩人頓時皺眉。

    嚴氏道：“賀夫人，您方纔說的幹孫女，是什麼意思？”

    “啊，當然是我家老夫人打算認瑛子做孫女。”賀夫人說著又笑了，“若非是輩分不同的話，老夫人還打算直接認乾女兒的。”

    聽到這話，劉氏和嚴氏都不明白。

    賀老夫人跟瑛子的關係的確好，但上升到認乾女兒的程度，還是第一次見。

    還是在兩家又矛盾的情況下，看賀夫人這樣子，顯然那件事大家都沒忘記，但在這個前提下，他們都願意？

    這救命之恩，這麼大？

    當初賀老夫人到底發生了什麼，會讓瑛子和宋晗留下這麼大的恩情？

    劉氏和嚴氏想不通，賀夫人也沒想等著他們想通，直接說：“我就先走了，不勞煩二位夫人送了。”

    說完當真帶著自己的丫鬟走了出去，等到劉氏和嚴氏回過神時，人都不見了。

    “大嫂，昨日瑛子可跟你說了？”嚴氏覺得不對勁，“這賀家，當真能撇開那件事，認瑛子做乾女兒？這當中會不會有什麼事情？”

    或是賀家要利用瑛子和宋晗來報復？這，也說不通啊！

    劉氏搖頭，“昨日瑛子就說了當初在望溪村的時候幫過老夫人，還說賀老夫人是她的恩師，但既然是恩師……為何會等到現在？”

    “且，當初賀家好像也沒有出現什麼問題吧？”

    嚴氏思索了片刻，倒是想起了一件事，大概是十年前吧，我聽人說過，那段時間賀老夫人生病了，一直待在府上沒有離開，但賀家老太爺卻是出去了很長一段時間。”

    “當真？”劉氏道：“那段時間，十年前？不正好是君家出事的時候？”

    “已經過了。”嚴氏仔細想了想，道：“十年前，又沒到，反正是在君家之後的了。但那段時間我們都沒緩過來，所以對這件事也沒太注意。”

    說著嚴氏又道：“不如讓人再去查一查？或許跟這件事有關呢？”

    劉氏聞言卻是搖頭，“不可，現在去查難免會引起他們賀家的注意，賀家也不是什麼等閒之輩。何況，若是當初他們刻意隱瞞了，如今去查也查不到。”

    快十年了，那時候的事情怎麼能說的清？

    何況他們現在的動作也不能太多，一旦被人抓住把柄，就沒了。

    嚴氏道：“那這件事就這樣？”

    “我總覺得，不能這麼算了。”

    “是不能，但不這樣，我們又能如何？”

    劉氏嘆了口氣，道：“等瑛子回來吧，看看她怎麼說。”

    嚴氏聞言也只能點頭如今他們剩下的也只有這個辦法了。

    這邊，賀夫人離開宋家後並沒有回去，而是去了瑛子的百食軒。

    雖說她之前沒有來過，但如今京城誰人不知道百食軒？直接一問就知道了。

    瑛子正在後院，聽到賀夫人過來了先是一愣，隨後趕緊來到了前院。

    賀夫人已經被姜生帶到了包間裡，瑛子過來時直接去了包間。

    “伯母，您今日怎的有時間過來？”瑛子笑著問道，“若是需要什麼，讓人送過去就是，還得您自己過來一趟。”

    賀夫人笑了笑說：“無礙，我也是第一次過來，正好來看看。”

    “那我讓人給您上點吃的。”

    “不用了瑛子，我來就是跟你說會兒話。”

    賀夫人拉住了瑛子的手腕，等到人停住時又鬆開了，說：“我來是爲了老夫人。”

    “婆婆？”瑛子愣了一瞬，道：“婆婆怎麼了嗎？”

    賀夫人笑著道：“沒事你別擔心，就是她老人家放心不下你，所以讓我過來問你件事兒。”

    瑛子頷首，“伯母您說。”

    “老夫人的意思，是想認你做乾女兒，不過我想著這輩分可能亂了，就想著或許孫女兒更適合這個輩分，老夫人也同意，就是不知道你怎麼想的。”

    瑛子完全沒想到會是這個，她啊了一聲，又撓了撓頭，道：“伯母這個，我已經有乾爹乾孃了，這……”

    “這有什麼？”賀夫人笑著說：“多個乾爹乾孃疼不好嘛？”

    “何況這個也是老夫人的意思，你是宋老四的乾女兒，不影響的。”

    瑛子不知道這個影不影響，但她又不想讓婆婆傷心。

    “我，可以回去問問嗎？”瑛子不好意思的說道：“這事兒，我想問問宋晗。”

    她倒是沒說去問宋家的長輩，畢竟兩家關係在這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