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飛燕聽到皇**三皇子和沐貴人一起叫到皇后的坤寧宮，秘密審問這件事時，整個人都驚呆了。

    皇上和皇后怎麼會相信這種無稽之談？

    這一定是那個芷琴搞的鬼。一定是她的身份暴露，爲了自保纔將髒水潑在了三皇子的身上。

    這可怎麼辦呢？一時之間飛燕竟然想不出來什麼能幫到司空宸的辦法。事情似乎陷入了一個死局，只能現場看司空宸的隨機應變了。

    但是自己也不能就在這裏傻傻坐著，一想到若是司空宸自辯不及，真的被安上淫，亂後宮的罪名，等待他的可不僅僅就是像他幼時送入道觀那麼簡單。

    很可能是終身的圈禁。

    飛燕當然不能坐視這個結果發生，她利用起入宮後自己結交的人脈，竟然給自己在坤寧宮宮找到了一個絕佳的聽壁角位置。

    在這裏，她不僅可以聽到殿內的人說話，還可以看到皇上和皇后的角度，方便觀察他們的表情變化。

    剛一就位，就聽到裡頭審問到了緊要處。

    “……人證物證俱在，多少宮人都看到三皇子你從沐貴人的寢宮中出來，還想要狡辯嗎？半夜三更的，無論什麼理由都站不住腳！”

    這是皇后的聲音，她面上滿是失望。畢竟她和三皇子之間先前還有合作的關係，誰知道今日他竟然有這麼大把柄被抓到。身為皇后，若是就此包庇了，皇上怕是第一個不饒她。

    比起來將來的不確定性，還是眼前保住皇后之位，不惹皇上生氣纔是最重要的。

    面對皇后的質問，司空宸只是矢口否認。

    “兒臣和沐貴人之間清清白白。那日之所以闖進沐貴人寢宮，是因為追蹤刺客。昨夜宮中巡查的侍衛都是親眼所見，有人闖進了皇宮。”

    沐貴人也連忙點頭信誓旦旦，“請皇上和皇后相信臣妾，臣妾和三皇子殿下根本就不熟，那天也是聽到喧譁，有宮人點燃了宮燈，緊接著三皇子殿下追蹤賊人就闖進來了。臣妾所說句句屬實。”

    皇后見他們兩人還在辯解，而皇上眼中已經有了不耐煩，再這麼吵下去，恐怕不管是三皇子還是皇后自己在皇上那兒都落不下好。還是要儘快將他們定性認罪，這件事趕快翻篇兒。

    “芷琴，你過來。告訴皇上，最近宮中的傳言。”

    被傳喚的芷琴上前，將她在皇后面前搬弄是非的那些話又當著皇上的麵講了一遍，末了，還特地強調了當初七夕宮宴選皇子妃時，三皇子和沐貴人之間就有過眉目傳情，不少人都看到了。

    皇上此時眼中已經蓄滿了風暴，盯著司空宸冷冷道：

    “你還有什麼話可說？”

    “回父皇，兒臣無話可說。”

    “無話可說，也就是承認了和沐貴人有私情？”皇上語氣已經越發冰冷，一旁的皇后從沒見皇上這麼生氣過，頓時感覺今日這事，怕是比自己預料的還要壞。

    “不，兒臣並不承認。僅憑這宮女的一面之詞，父皇就要定兒臣的罪嗎？豈不知，若是這宮女有問題，父皇可就冤枉了兩個人。”

    司空宸不慌不忙，眼光在芷琴身上盤桓，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被盯著的芷琴心中發虛，面上還是堅定反駁。

    “奴婢平日裏幾乎不出坤寧宮，和三皇子殿下更是沒什麼交集，無冤無仇，為何要陷害你呢？三皇子殿下還是早些承認，莫要做無畏的爭辯了。”

    皇后也幫著芷琴說話，氣得渾身發抖。

    “沒錯，芷琴是本宮的心腹宮女。三皇子你如此說，可是在暗指本宮指使了芷琴陷害你嗎？”

    “皇后娘娘，您不妨先看清楚面前這人究竟是不是宮女芷琴，再做判斷。”

    什麼意思？

    皇上和皇后聽了司空宸這話都一陣詫異，這不就是芷琴嗎？還能有假？

    而此時因為指證了三皇子滿是得意的芷琴，忽然聽到這句指控，面色微微一變，就要開口辯解。

    而此時，司空宸已經不給她辯解的機會，直接抄起來旁邊熄滅的油燈，將燈油精準潑在了芷琴的臉上。

    “啊……”

    燈油不熱，但是淋在臉上也不好受，芷琴下意識就用手去摸臉。等反應過來忙將手撤開時，臉上的易容已經掉了一半，的確不像是宮女芷琴本人了。

    皇后大吃一驚。

    “你是誰？芷琴呢？”

    假“芷琴”知道自己此時敗露已經無可挽回，便不願意再多說，從懷中摸出一顆黑色藥丸就扔進了口中。

    司空宸連忙出手阻攔，但是那藥丸入口即化，縱容司空宸扼住了假“芷琴”的喉嚨，也沒能將藥丸吐出。

    假“芷琴”面色迅速由紅轉青又轉黑，短短几個呼吸間就死得徹底了，一句話都沒有問出。

    皇上大怒。

    “這究竟怎麼回事？皇后，你宮中怎麼會有人用如此精良的易容術假冒宮女？究竟意欲何為？”

    皇后自己還在震驚中呢，當然什麼也答不上來，眼看皇上的怒火就要發在皇后身上，司空宸站了出來。

    “父皇，這不關皇后娘娘的事，她也被矇在鼓裏了。這人所用的易容術來自南疆，極難分辨，若不是兒臣恰好知道這易容術的破綻，恐怕就被她陷害得逞了。現在，只需用油擦乾淨她的面容，就知道她究竟是誰了。”

    皇上鎮定下來，揮手讓宮人拿更多的油來，很快假“芷琴”就在油的作用下露出來自己的真面目，同樣是一張年輕女子的臉。

    立刻就有宮人認出了假“芷琴”的身份。

    “這人不是宮女若雲嗎？可是若雲不是早就死了？”

    沒錯，若雲當初還用自己的死陷害了雲嵐，最後雲嵐被逐出宮去。不過那具若雲的屍體已經被證明是假的，真正若雲在哪裏誰也不知道。

    司空宸上前仔細檢視過後點點頭。

    “沒錯，正是宮女若雲。看來當初她失蹤後又有一番際遇，學會了南疆的易容術，還混進後宮。皇后娘娘，您還記不記得當初有人假扮您宮中的宮女司棋，後來被發現逃走，也發現了司棋的屍體，是早就被人勒死了。當初那假扮司棋的人，也是面前的宮女若雲。”

    皇后感覺全身的力氣都被抽空了，自己宮中接連發生這種假冒宮女的事。

    而且更可怕的是，因為對方的離間，她差點就將自己的盟友三皇子給送進大牢中，真是細思恐極。

    顯然皇上也想到了事情的嚴重性，面色沉鬱看向司空宸。

    “老三，宮中是否不止這一個會易容的歹人？你都查到什麼，全部告訴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