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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8章 劉玄德罵街

    曹操又問:“聽聞兗州地界,還有一群南匈奴人?”

    陳宮更是笑了:“一群喪家之犬罷了,只需孟德一句話,就可派人前往招降朝歌西山,老虎嶺。

    巍峨雄渾的山勢中,竟有一座守備森嚴的大型山寨。

    而這裏,正是黑山軍大於毒所部的本營。

    議事堂前,於毒高居首座,次座和三座上,則分別坐著白繞和眭固二人,個個虎背熊腰,身穿鐵甲,透露出野蠻兇焊的氣息。

    亂世已至,豪傑輩出,就算出身草莽之人,也壯懷激烈,不甘於平庸的人生,參與到爭霸天下的戰爭之中。

    於毒、白繞和眭固三人齊聚一堂,他們的雙眼,都燃燒著熾熱的火焰。

    這火焰,名為野心。

    於毒看向白繞和眭固二人,嘴一咧,露出兇惡的笑容:“看來你們也收到訊息了。”

    左眼有一道刀疤的眭固,是個出了名的暴脾氣,聞言怒笑:“那是當然,兗州兵力空虛,劉岱又是無能之輩,這塊肥肉,豈能讓你一人獨享?”

    白繞雖然沒說話,但是從他的眼神裡就能看得出來,他和眭固的想法是一樣的。

    三人雖然都是黑山黃巾軍的成員,都尊張燕為首領,但各自卻是不同的分支派系,平日裏爲了錢糧和女人,也沒少起內訌。

    因此一聽說兗州這裏有機會,立馬就跑來想分一杯羹。

    但是於毒畢竟在三人中兵力最為雄厚,又有地利優勢,所以他們也不得不接受於毒的邀請,過來共商大事。

    於毒所部的黃巾軍,目前屯駐在朝歌西山一帶,南起滄水北岸的青巖山,北至淇水南岸的青巖絕,大本營駐紮中部鹿腸山。

    而營寨所踞的老虎嶺,更是地勢險要,易守難攻。

    一年前,於毒靠著當初擄來的一批能工巧匠,建寨于山頂,從此,“老虎嶺”改稱“老虎寨”,又被稱之為“於毒寨”。

    靠著“反抗官兵,打富濟貧,保護農民”等口號,於毒收攏了大批流民,勢力很快膨脹至五六萬人,聲勢十分好大,就連身在鄴城的冀州刺史韓馥,都拿他沒有辦法,只能任由於毒在橫行大河南北,肆虐地方郡縣。

    於毒雖是黃巾軍出身,卻頗通兵法,更有頭腦,因此雖然收到了來自兗州的訊息,心中卻是起了懷疑:“你們的來意,我知道,想要拿下兗州作為地盤,這件事情不是不能做,但我們需要合作。”

    眭固卻是純粹的莽夫一個,只見他握拳捶桌,大聲笑道:“老毒鬼,你要是怕了,就縮在烏龜殼裏別出來,正好少個人分食,我能吃大份兒的。”

    於毒手下紛紛大怒,有些甚至拔刀相向:“眭固,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想開戰嗎!”

    “開戰就開戰,難道我們怕了你不成?”

    眭固的手下也是不甘示弱,根本不管這裏是不是於毒軍的大本營,一個個嘴裏叫囂著要打要殺。

    “每次見面都吵吵吵,煩都煩死了,想要談合作就好好談,現在這是做什麼?鬥誰的嗓門大是嗎?”

    眼看著又要起火拼,白繞只能黑著臉站出來攔著於毒和眭固:“這仗都還沒開始打呢,我們自己就先打起來了,這樣還打個屁的兗州?”

    於毒和眭固也不是真的要火拼,之所以擺出凶神惡煞的架勢,無非是想透過恐嚇,在談判桌前先佔點便宜。

    起義軍嘛,說難聽點就是土匪窩,談判的時候怎麼可能和和氣氣呢?

    吵架甚至打架,纔是常態啊。

    白繞都出麵勸和,於毒和眭固自然順坡下驢,聊起了正事。

    於毒畢竟實力最強,因此還是拿到了此戰的主導權,同時他也提醒白繞和眭固說道:“兗州的訊息,應該是有人故意放出,想利用我們做點什麼事情。”

    “難道是兗州內部不和,有人看劉岱不爽?”

    白繞和眭固聽了,都覺得這件事情沒那麼簡單。

    別看他們草莽起家,整天扛著大刀片子打打殺殺,就覺得他們都是弱智。

    實際上,每一個能活到現在的黃巾軍將領,全都是人精,沒腦子的早就被盧植、朱儁和皇甫嵩他們給剿滅了。

    因此於毒一開口,白繞和眭固就察覺到了事情背後肯定有陰謀。

    “老毒鬼,知道是啥陰謀不?”

    “不知道。”

    於毒直接搖頭,他終究不是頂尖謀士,又沒有足夠多的情報來源,自然無法判斷局勢的變化原因。

    眭固聽完直接瞪了他一眼:“那你說個鬼啊,現在打不打,就等你一句話。

    ”

    “打是肯定要打的。”

    於毒的回答毫不猶豫:“兗州內部出了什麼問題,我們無需理會,對方想利用我們,我們也可以反過來利用他們。”

    “沒錯,想這麼多做啥,幹他孃的就是了。”

    眭固咧嘴大笑,臉上的表情愈發猙獰恐怖,只見他看向於毒和白繞:“既然要合作,那戰利品該怎麼分配,我們得先談好了。”

    於毒和白繞對視一眼,他們都沒把眭固真的當成是莽夫。

    有些人莽,是因為沒腦子。

    有些人莽,只是想借著魯莽的個性,多佔點便宜。

    所以關於戰利品問題,三方寸步不讓,展開了了激烈的爭論。

    兗州東郡,治所濮陽。

    太守府內,橋瑁披頭散髮,被一隊官兵壓在地上。

    看他臉上的淤青,就知道他剛纔沒少吃苦頭。

    “王肱,你擅殺朝廷大臣,可知這是死罪!”

    “呵呵,死到臨頭還這麼神氣,橋元偉,你以為你還是東郡太守嗎?”

    王肱居高臨下的俯瞰著已經淪為階下之囚的橋瑁,嘴角浮現不屑的冷笑:“刺史大人有令,要將你革職查辦。”

    “革職查辦?劉岱是分明想要我死吧?什麼漢室宗親,真是笑話,我看你們就是一群亂臣賊子!”

    明知必死,橋瑁依舊不肯向劉岱低頭。

    當初一起討伐董卓的情誼,至此已經煙消雲散,或許正因為橋瑁是討董一戰的首倡之人,名聲太大,所以纔會成為劉岱的眼中釘肉中刺,被當做是威脅,不得不殺之以除後患。

    橋瑁不傻,以他的智謀,也正是看出了這一點,所以纔沒有白費心機的想要求情,而是在臨死前,仰天大笑:“王肱,劉岱,九泉之下,我橋瑁等著你們一起上路!”

    “就憑你,也想拉我一起陪葬?呵呵〜”王肱對橋瑁的臨終遺言不屑一顧。

    沒過幾日,東郡太守橋瑁,就被兗州刺史劉岱下令處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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