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天山雪蓮
幾番思考後,雲寄錦最終決定還是要教他們如何種植天山雪蓮。
疆域的氣候條件,簡直不能更適合雪蓮生長。
若是在這裏大規模種植,定然會花開一片,到時候結果自然會繁榮昌盛。
大棚搭建好後,所有人按照雲寄錦的吩咐,率先進行了第一輪的施肥。
這裏的土壤條件實在是太差了,根本就沒辦法同中原的土壤相做比較。
若是不將這土地的基礎打下來,日後自己離開疆域,光憑著留給他們的種子,只怕是遠遠不夠。
所有人都滿懷信心,渾身的勁兒就跟使不完似的。
梅雁回和赫連昇二人根本就沒有任何種植技巧。
整天在花房裏和親兵們談論如今的時局,當講起上京時局動盪,早已患了天日時。
這些遠離故土,在疆域生活十來幾年的人又是一陣感慨惋惜。
頭天晚上,雲寄錦特地觀察了雲層風向。
大概猜出第二天是個晴朗的好日子後,便去通知了幾個本領好的女人,讓她們明日和自己一塊兒上雪山去。
這些女人雖然不知道雲寄錦究竟要做些什麼,但全都是點頭如搗蒜的答應下來。
等著第二日來見她時,個個裝備精良,手腳都拿布條緊緊地裹住,生怕有半點風漏進去。
她們出了部落後,一路向着西邊的雪山上走去。
雪山上一片白花花的,看著反光亮眼,極容易刺痛眼睛。
雲寄錦拿出自己先前準備的淺灰色布條,讓她們全都綁在眼皮上。
眾人一直行到日上三竿後,才終於到了雪山半山腰處。
山上的風並沒有想象中的那般凜冽。
只不過處於高原地帶,多少讓人感到有幾分缺氧罷了。
一眼望過去,到處都是不知遺留了多少年的冰川石山。
雲寄錦深呼吸一口氣,感受到生冷的空氣吸入到自己的肺裡,讓她覺得有些難受。
她將自己腰包裏帶出來的那些雪蓮種子分發給眾人,讓她們有次序,相間隔的放進土裏。
“雲姑娘,這就是你所說的雪蓮種子嗎?”
幾位姑娘湊上前來。
紛紛看著手心裏那小到如同綠豆一樣的赤紅色花種。
“我現在在書上的時候倒是有看過,說嚴寒地帶很適合種這種植物,只不過我們在這裏生活了這麼久,也沒有見過什麼天山雪蓮。”
“聽說雪蓮是相當名貴的藥材,那都是進貢給宮裏邊兒,給皇上他們那些人享用的,我們這些普通人哪能有這樣的福氣呀!”
“這東西能種出來嗎?也沒有澆水發芽,就直接生種下去,後面我們應該要經常過來給它們施肥吧,可是這裏到處都是冰川,感覺不太容易長呀。”
站在這冰川上,雲寄錦本就覺得有些難受。
如今聽著她們你一言,我一語,個個生龍活虎,只好緩緩搖頭。
“這種自我是先有進行過處理,保證能夠在此處種出來,你們放心吧。”
“現在時候不早了,等太陽一下去後溫度立刻會持續下降,大家趕緊栽種下來,最多不出半月必然會發芽的。”
雲寄錦一屁股蹲坐在旁邊的石塊上。
她的身體和這些長期待在疆域的女人沒辦法相比較,走的有些急了,勢必會覺得難受無比。
眾人見她如此,也趕忙拿出羊皮水袋給她喝水。
勉強喝了口水吃了些東西后,雲寄錦這才覺得好受了些。
大家沒有再多言語,而是按照她的吩咐快速將種子種了下去,特地在旁邊的石塊上留下標記,以防下次再來時記不住地方。
回去的路上,這些女人都相當興奮。
她們是想也沒有想到,在這麼一個被極寒條件所困擾的地方,竟然還能夠種出名貴藥材。
有了天山雪蓮,只怕日後還能跟那些往來的商客做生意。
他們疆域可算是有些能夠拿得出來的東西了,不至於像先前那樣招待人都只是紅薯土豆。
見她們如此,雲寄錦又不忍,只好將真話講出來。
“大家先不要高興的這麼早,雪蓮本就是極為名貴的,就算我先前有進行過特殊處理,可長出來到開花結果,少說也要三年的時間。”
“但你們放心,一旦雪蓮田種植成功,三年後你們就能夠解決溫飽問題,這裏畢竟是經商要道往來,有人便能夠同他們打交道做生意了,不過在此之前你們可得學會經商纔是。”
一口氣說了太多的話,雲寄錦難免又覺得有些喘。
晌午一過,那些雪水全都化了。
眾人將自己眼睛上的布條摘下,深一腳淺一腳地向着部落走去。
姑娘家們都在議論著,這做生意究竟該如何做?
他們先前可是從來沒有這方面經驗的,往來的商客因為疆域實在是沒有什麼拿得出手的東西,也不過就是在此處稍作停留罷了。
大概最開始的時候還有人想在此處休息落腳,吃些東西。
可後來當得知此處的條件極為艱苦,吃的也不過就是最為簡單的乾糧罷,那些人自己帶的乾肉倒比他們吃的還要好。
回去後,雲寄錦倒在床上休息了很久,這才緩過神來。
她不停掐著自己的虎口,總覺得耳朵裡嗡嗡作響。
伴隨著一陣頭痛,直接睡去了。
看來這高雪山還不是普通人能夠爬得上去的地方,自己還是沒有那個身體條件。
聽著雲寄錦回來後就回房休息了,梅雁回特地趕過來看她。
他將門輕輕推開一條縫隙,只見那消瘦的身影裹在被褥中只有那麼一小團,看著讓他甚是憐惜無比。
“錦兒?”
梅雁回緩緩走過去,發現她此時睡得正沉,不由得伸手摸了摸人的額頭。
好在體溫一切正常,並沒有意外情況發生。
似是感覺到了自己身旁有人那般,睡夢中的雲寄錦向着梅雁回這邊輕輕挪動了幾分。
將臉使勁貼緊他的身側,再次安然無恙的睡沉去了。
當醒來時,雲寄錦見著梅雁回微微靠在自己身旁,半邊手臂還枕在自己頭下時,吃了一驚。
外面天色已然灰暗起來,她這一覺睡了好幾個時辰。
也不知道這人究竟是何時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