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夾著尾巴做人
兩人騎馬行了一段路程,遠離是非之地以後,赫連昇有些好奇的看著梅雁回。
“這個安子祿先前對著雲姑娘動手動腳,你怎麼會放過他?如果換做是以前的你,早就讓他求生不能,求死不得了。”
聞言,梅雁回也發現自己確實因為雲寄錦改變了許多,而且這種變化還是潛移默化的,連他自己都不知道何時有了改變。
“我看你是和雲姑娘在一起呆久了,所以心地變得如此仁慈。”
身後又傳來赫連昇悠悠的話語聲,梅雁回聽見並沒有反駁,騎著馬兒遠去了。
祁水村。
村裏的人把雲寄錦種的那幾畝地翻來覆去看了好幾遍,每個人都是嘖嘖稱奇,不知道她究竟給了什麼肥料。
當有村民迫切詢問雲寄錦,想要得知究竟用了何種辦法時,她也不過就是甜甜笑了兩下。
“種地其實沒什麼講究的,只要平日裏施肥施得勤,在種子挑選方面多下些功夫,再根據時節天氣來講,肯定會種好的。”
這些話說了其實和白說沒什麼兩樣,可奈何村民們天天緊盯著安家這幾塊地,也沒發現有什麼特別。
想來當真是人家家裏要走大運了,所以連種地都比旁人來的強。
就在眾人正打算離開時,突然看見原本應該出現在鳳凰城裏的馬車,竟然又回到了安家大房小院兒外。
這馬兒像是受了驚的,若不是安子祿緊緊拉著韁繩,只怕早就已經跑遠了。
他自己灰頭土臉的,渾身狼狽不已,另外一隻手臂耷拉在胸前,看著就跟斷了筋骨似的。
村裏的人全都站在田間地頭看好戲,完全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才一到院門外,安子祿渾身一軟,直接朝地上栽去。
陳慧豔等人在屋裏聽見動靜,連忙跑了出來,見兒子倒在地上,她嘰裡呱啦就是一頓亂叫,嚇得眼淚狂飆,差點也跟著暈死過去。
家裏人將安子祿扶到院裏,陳慧豔和趙老太太又去而又返,伸手將在馬車裏已經暈死過去的林小姐給抬了出來。
誰也不知道這回門的小夫妻在路上究竟遇到了什麼事情,不過光看著今日的場景,就夠他們背地裏講許多天的閒話了。
“嘖嘖,先前還說著他們家走大運了呢,這又是怎麼一回事?成親才第三天,兩口子該不會是在路上打架了吧?”
“你這可就想岔了,就算是借他安家小子幾個膽子,他也不敢打林家小姐!要是把林小姐給打了,那他家這樣的人不將他皮給剝了纔怪呢!”
“還真是惡人自有惡人磨,咱們祁水村裏的霸王今後可得夾著尾巴做人了,真新鮮啊!”
眾人說說笑笑,全然只當做一場好戲來看。
雲寄錦收回自己的視線,讓弟妹將鋤頭等東西放在揹簍裡,悠閒地回自家裏去了。
兩口子打架不過就是小事,光憑著安家大房人的脾氣,今後還不知道得鬧出什麼么蛾子來呢。
家裏的地雖然都已經被種下了,可隨著春雨季節到來,雲寄錦看著自家這座破落的幾乎一推都要倒的土房子,總想著找人過來修繕修繕。
若不然的話,等著春雨季節一到來,那可就是外邊下大雨,屋裏下小雨的場景。
她站在庭前後院左右看了兩眼,想來想去還是覺得這房子應該推倒重修。
不過這可是一個大工程,按照如今人做事速度來說,壓根兒不能在雨季來臨之前修好。
無奈之下,雲寄錦只好去找村裏的泥水匠瓦匠,讓他們收拾著東西來幫自家裏幹幾天活。
關於安家二房要修繕房子的訊息眨眼間便在村裏不脛而走,這一訊息傳出去以後,可把村裏其他人給羨慕壞了。
他們這地方本就屬於窮鄉僻壤,大家一起窮也沒什麼所謂的,可如果是有人家發了家,那就是眼睛都得發紅。
眼看著泥水匠瓦匠在雲寄錦他們院子裏邊穿梭不停,沒兩天就已經將工程幹了起來,村裏其他人吃飯時總要端著碗前來打一逛。
“他們家裏不是都已經窮得叮噹響,連那安家老二喝藥湯的銀子都沒有了嗎?怎麼突然之間又要修繕房子了?”
“還真是稀奇,咱們這祁水村裏到底有多少能人呀?先前怎麼沒看出來他們一家人這麼出息。”
“人家家裏孩子多,聽說那個老大在外邊幹木匠,每年多少能存點銀子,這房子都破了這麼多年了,也該好好修繕下了。”
大家眾說紛紜,誰也不知道什麼是真實情況。
不過看著安家二房修繕房子的場景,嘴上說不眼紅那是不可能的。
過了幾日後,家裏的房子總算被修繕成個樣子了。
原先破了的那些瓦片全都換了半新的,歪歪扭扭的牆也被慢慢扶正,就連院子外邊的籬笆都被修整了。
雖然標準完全達不到雲寄錦心中所想要的,但畢竟財不可外露,她可是想著要在鳳凰城裏置辦大宅子的,這不過就是勉強住住而已。
自打在回門路上將手摔斷,還差點被人給殺了後,安子祿的膽子就小了許多。
他們兩口子更是大病一場,直接躲在屋裏輕易不肯出門,就連這作妖的日子都少了許多。
眼看著祁水村裏風平浪靜,雲寄錦也樂意在家裏多陪陪爹孃,雲錦生輝樓那邊若有事,也只是派雲煙回去看看情況而已。
這日一大清早,雲煙和生輝樓那邊駕馬車過來的小夥計,合力將準備的新鮮瓜果抬上車,這些東西都是要送過去做新鮮糕點裝飾用的。
爲了避人口舌,所以纔在這霧氣繚繞的清晨動身,他們正忙得熱火朝天時,全然沒有察覺到,在那老槐樹後邊有一個佝僂身子的老婦人正賊兮兮地盯著……
眼看東西都已經裝上馬車,雲寄錦又將早先準備好的糕點酥餅等東西交給小夥計,讓他們拿著在路上吃,隨後才讓人趕緊駕著車遠去。
“這幾個小賤種究竟在背地裏搞什麼么蛾子……”安老太太低聲嘀咕,看了半天也沒看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