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4章 初次見面
雲寄錦不大想與人說起這馮二小姐的事情。
畢竟她一旦和三皇子成親,那這兩方間的利益可真就是牢牢地捆綁在了一起,這種形勢對於梅雁回來說只會更加不利。
宮中本就是一個狼爭虎鬥的地方,她得趕緊想著法子為梅雁回再謀幾分勝算纔是。
當一大清早醒來之後,雲寄錦的腦子裏就越發清楚的迴盪著昨晚宮牆外那人所說的話。
她有些心不在焉地吃過了早飯,隨即便帶著人出了景陽宮,四處閒逛。
宮裏的人如今都是認得她的,遠遠地見著,誰人不上前來打聲招呼。
眾人對於雲寄錦都是極盡巴結,生怕哪天走路一個不小心將這雲小姐給得罪了。
昨天晚上守在門邊的是小椅子,按照規矩來說,這傢伙得守到第二天天邊翻出魚肚白時,才能回房裏去休息。
等雲寄錦醒來時,小椅子早已回房去了。
景陽宮這地境幽靜得很,大半夜能夠從宮牆外路過的也就只有些侍衛了。
雲寄錦暗自帶人去打聽了一回,始終卻沒有什麼頭緒。
不得已之下,又只好讓薛嬤嬤幫著為自己打聽。
“昨夜裏我實在是睡不著,便起身到院子外邊閒逛,誰知道在這月光下竟然有一隻奇異的飛鳥至高空中飛過,它身上的羽毛極為好看,飛起來的光芒足以閃耀住人的眼睛。”
“我當時就覺得這隻鳥兒看著有些眼熟,後來略微一思量之後,才發現這是古書中曾經有寫到的吉祥鳳鳥,這種鳥兒不僅有極高的藥用價值,就連它身上的羽毛以及排出來的糞便那都是上好的良藥,只可惜昨夜裏我只匆匆看了一眼,還來不及追,便讓那鳥兒飛遠了。”
“我見著那鳥兒的腳上有傷,估摸著一時半會兒也不能夠飛到很遠的地方去,說不定就在哪兒躲著呢,當夜裡除了我之外,恰好還有打院子外面路過的一個人也有看見吧,只可惜我並不知道那人究竟叫什麼,在哪裏做事,若不然的話倒可以問問他。”
在雲寄錦面上神色如此緊張,薛嬤嬤此時也猜出了那鳥兒是何等珍貴的存在。
就連鳥兒的糞便都有大用處,這可不就是渾身上下都是寶?
她當即便決定要派人好好去打聽打聽,哪怕是昨天晚上從景陽宮外邊飄落的一片樹葉,也必須為其尋得來歷。
“雲小姐您就放心吧,這事包在我身上,每日裏在宮中行走的人那可都是有記錄在冊的,宮裏不是什麼任人隨便走動的地方,只要用心去打聽,必然會有結果的。”
“現在宮中上下誰人不知道您的醫術高明,就連那隻差一口氣就要去閻羅殿的張才人都被您給救了回來,原先還叫囂著要打賭的那些人現在全都心服口服了呢。”
雲寄錦笑了笑,當真感慨這名聲大就有名聲大的好處。
將話說清楚後,薛嬤嬤立刻就帶著身邊人出了景陽宮,四處打聽去了。
雲寄錦這邊自然也沒有掉以輕心,而是緊跟著就又要去毓秀宮那邊看看。
像張才人這樣心思沉穩的人必然會將她的話聽進去,只不過還有些事情得需得自己和她說清楚。
往景陽宮去的路上,一路都很是幽靜。
青天白日的,所有宮人都在忙著自己手頭上的事情。
往來間能見著幾個太監和宮女行色匆匆,見著雲寄錦一行人打對面走過來時,立刻就站在原處不動,半躬著身子為人讓出道路。
這些人連呼吸聲都放緩了不少,生怕一不小心將貴人給驚擾住了。
個個面色緊繃着,神情十分嚴肅,也足以見得公眾的規矩究竟有多大。
既是要尋人,雲寄錦便沒有坐轎子,只悶著頭往前走路。
走著走著,忽然聽見身旁的盼兒低低地在耳旁說了一聲。
“姑娘,那位可不就是馮二小姐?”
順著人手指的方向望過去,只見高牆上站著一個人。
此女果真如同他們所說的那般充滿了異域色彩,整個人高高地站在那裏,風吹揚起她金黃的髮色,白皙的面容在光彩照耀之下顯得更為奪人眼球。
馮青鸞就那麼站在高牆上,神色淡定從容地看著皇宮。
此時她應該已經見過皇上了,也不知道馮大將軍夫婦究竟在哪裏,竟然任由著她一人站在高牆上,身旁卻還沒有一個服侍的下人。
眾人都抬起頭來向着馮青鸞望過去,見過的人無一不被她的美貌給震驚。
這種帶著濃濃的番邦色彩長相在之前大家可都是沒有見過的,如此一來便更是覺得新奇不已。
每日裏打宮中走動的人不知道有多少,但凡是路過的人都向著馮青鸞望了一眼。
她自己也察覺到了底下正有目光掠到自己的臉上,眼神稍稍一停留,竟是不小心和雲寄錦的目光對上了。
馮青鸞的那雙眼睛果真是如碧海藍天一般的顏色,當真是稀奇得很。
旁側的下人前的無聊,嘴裏邊已經開始議論起了馮青鸞的美貌。
“這位馮二小姐長得可真是漂亮,只怕是普天之下都難以見得像她這樣的美人兒,也難怪馮大將軍先前要將她藏著掖著,這要是一不小心出了什麼事,那可就是比珍寶丟失更讓人心疼呀。”
“長得是漂亮,可是我還是覺得咱們中原的女子更加有韻味,她那頭髮瞧著未免也太過閃爍了些,看上去老是讓我覺得身子不大好。”
“這宮中許久沒有過喜事兒了,若是三皇子當真能和這位馮二小姐成親,也算得上是讓大傢伙心裏的輕鬆輕鬆,畢竟江北的水患一時間可沒有什麼喜訊傳過來呢。”
當聽到江北水患幾個字,雲寄錦就將視線收了回來。
那三皇子步步緊逼,時刻都不放鬆。
自己也不能就這麼掉以輕心,任由著他一家獨大才是。
“別看了,咱們走吧。”
雲寄錦輕聲開口說著,帶著人繼續往毓秀宮的方向而去。
站在高高城牆上的馮青鸞一直目送著他們遠去,嘴邊還帶著抹似有似無的淡淡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