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南承的寵愛
霎時間,病房內只剩下白夏與趙夜廷兩人。
趙夜廷凝望著陸南承狼狽離去的背影,唇角微微揚起,在白夏看過來時,又恢復一貫桀驁的神情,只是眉宇間恰到好處的增添幾分擔憂。
既不顯得突兀,又不會讓白夏覺得他無心。
“還好嗎?”
白夏:“還好。”
說著,微微彎下腰,面容無比鄭重。
“我替南承向你道歉,他脾氣衝,不會說話,你別和他一般計較。”
趙夜廷擺了擺手,模樣灑脫,“不會。”
只要能收攏白夏的心,這樣的場景再來幾次,他也不會在意。
白夏舔了下唇瓣,更顯溫和。
她對趙夜廷的照顧肉眼可見的更為上心,彷彿是爲了彌補陸南承犯下的過錯。趙夜廷想過勸慰,可話到嘴邊滾了一圈,最終,沒有說出口。
他覺得白夏既然對他無意,那麼不如將愧疚堆積到峰值,說不準會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當晚,休息時,白夏就顯得有些心不在焉。她時不時的看一眼手機,彷彿是在等一通電話。
可是沒有。
手機無比平靜,連一丁點的聲響都沒有。
日子還在緩慢的往前進行,沒有因為任何人的爭執與憂傷有任何的停留。不知不覺,過了許久,白夏的狀態也越來越差,她看手機與失神的時間多了許多。
彷彿是在等著陸南承的認錯。
趙夜廷看在眼中,猶豫再三,索性挑破,“你是在等陸南承嗎?”
白夏垂了垂眼眸,“沒有。”
“他應該不會來找你。”趙夜廷客觀地說出這個事實。
陸南承沒有做錯任何事,他不可能過來認錯。
況且,漫長的毫無聯絡,那人的怒火估計積攢了許多,醞釀的醋罈子不知道是多少缸酸菜堆積在一起才能發酵出來的酸氣。
白夏輕咬下唇,有幾份固執,“那我也不會去找他。”
本來,就是他做錯的事情,憑什麼要她道歉?
趙夜廷眼神閃了閃,他陰暗的心思不可避免地滋生,每一分每一秒都在叫囂著發酵。他啟唇,近乎是蠱惑般的開口,“可你們這樣只是陷入死迴圈,不如你去找他說清楚,讓他明白他的過錯。男人嘛,總是有些愛面子,他或許只是在我面前抹不開,你私下裏和他談談,他說不準就聽了呢?”
白夏抬起眼,眸中藏著幾分希冀,“真的嗎?”
她始終覺得陸南承那是對待趙夜廷的態度過於無禮,如果他願意知錯能改,白夏也不是不能原諒他。
趙夜廷卻知道陸南承不會改,這件事只會成為這兩人之間的心結,一旦提及,便會引爆炸彈。
但面上卻是氣定神閒,用散漫的音調錶示,“或許?我也只是一個猜測,但不試試,誰能知道是不是真的呢?”
這讓白夏心動。
幾乎是無法剋制的,她想要立刻奔到陸南承面前,對他進行勸解。只是,礙於趙夜廷現在的身體還沒有完全恢復,她不能離開。
趙夜廷善解人意,“你去吧,我不用你照顧。”
“可……”白夏猶豫,想要說點什麼。
趙夜廷卻沒有給她這個機會,“你要是實在放心不下,與陸南承說清楚後再過來,也不是不可以。就當是我給你放了一個假,怎麼樣?”
聞言,白夏的最後一次顧慮也被打消。她鞠躬道謝,“夜廷哥,謝謝你。”
趙夜廷笑,笑得漫不經心,好似什麼都不在意。只是潛藏在眼底的眸光增添了幾分令人無法比擬的惡意與自責。
他只能如此。
爲了趙沁瑤。
白夏收拾好東西,便暫時告辭,回了陸家。
但因為時間尚早,陸南承並不在家中。
白夏便坐在沙發上等他。
這樣,等他一回來,她就能第一時間看見他。
住在樓上的趙沁瑤自然而然的察覺到她的歸來,她站在二樓的樓梯口,用怨毒的視線凝望著她。白夏沒有回頭,加之滿心滿眼都記掛在陸南承身上,完全沒有注意到趙沁瑤。
她撫摸著肚子,一下一下,眼底翻滾著厭惡與沉思。
片刻後,緩緩的走下樓。
一步、兩步、三步……
鞋底拍打在臺階上,發出輕微的聲響,彷彿是擊打在人的心靈,傳來令人恐懼戰慄的聲響。
白夏終於注意到身後的動靜,回過頭,趙沁瑤已經走到她身後,距離她坐的沙發僅僅只剩一步之遙。
白夏被嚇了一大跳。
但很快,就鎮定了下來。
“你還住在這裏嗎?”她擰著眉,語氣中潛藏著幾分不悅。
最開始,趙沁瑤還是會去醫院看望趙夜廷,可自打她全心全意的照顧趙夜廷後,她就很少去了。
此刻,白夏有幾分糾結,想了想,卻還是說道:“夜廷哥很想你,你應該去看看他。”
趙沁瑤唇角盪開冷笑,“這是我的事,不用你管!”
她纔不會去看趙夜廷!
剛開始,她覺得趙夜廷出車禍,被醫生下達病危通知書,全部都是白夏的錯。她罵過,指責過,憤怒過,可卻換不得一聲諒解。
無論是陸南承,還是趙夜廷,似乎覺得她都不應該責怪白夏。那麼,她就當這件事沒有發生過,與趙夜廷徹底斷絕來往!
趙沁瑤坐到沙發的另一邊,靠著椅背,手輕輕地撫摸過肚子,像是在故意展現給白夏,以達到炫耀的結果。
趙沁瑤說:“不知不覺,我竟然懷孕三個月了,也在這裏住了快一個月。白夏,你真的還覺得我肚子裡的孩子不是南承的嗎?你真的覺得南承一定會娶你嗎?”
“這段時間,你可一直都沒在家中,你不會想象到南承對我有多寵溺。”
一邊說,趙沁瑤一邊觀察著白夏,她唇角露出甜蜜的微笑,彷彿是沉浸在美好婚姻的小女人般,整個人都透著嬌羞。
這讓白夏感到無比刺眼,她擰了擰眉,“南承不會那樣。”
她很相信陸南承對她的感情。
趙沁瑤輕嗤,“你對自己還真是自信,那你可不要等孩子生下來的時候,哭的撕心裂肺。有些人啊,就是不到黃河心不死,等撞了南牆,你就知道你錯的有多離譜了。”
這般篤定的語氣讓白夏更為煩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