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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青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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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跳樑小醜

    “錚——”

    “鐺——”

    短兵相接聲突然響起。

    霍淵與杜衡皆是一驚。

    兩人面面相覷,緊接著雙雙心領神會,都流露出八卦的目光來,很有默契地朝發生衝突之地走了過去。

    只見,府上的侍衛正在和一個黑衣人纏鬥。

    那黑衣人顯然身上有傷,行動間頗為被動,不出幾個回合就被拿下了。

    “走!”侍衛反手擒拿著黑衣人,押著人就往外走。

    霍淵與杜衡對視一眼,兩人都心照不宣地壞壞一笑,樂呵呵地跟了上去。

    勾勾腳指頭就能知道,這顯然是天水鶯歌回府被拿下了啊。

    真想看看三爺/裴斷袖會怎麼處置這個剛進屋的狐狸精/花魁小倌。

    此時已是深夜,但裴府主院亮堂堂的。

    裴儀神情有點點小鬱悶,託著腮幫子懶洋洋地斜靠著羅漢床上的繡金絲大迎枕。

    在她身側,乖乖巧巧地坐著一個俊美男子。就算他在那兒一動不動,眉眼間也皆是風情,不是杜衡又是誰?

    而在她面前的一步之地跪著一個黑衣男人。

    男人長相極為漂亮,眉心一點硃砂痣頗為攝人心魄。

    雖是生了一副比女人還嫵媚的相貌,但那目光卻是極冷,讓人看一眼便有種毛骨發寒的感覺。

    這男人顯然是剛被活捉的荀歡。

    目光再一拉遠,在荀歡的身後一步開外站著一個面無表情的男人。

    男人手握長刀,不動如山,殺氣騰騰,正是她家暗衛七殺——哦,不,應該說這正是未來的敵國大佬皇帝楚臨澤。

    而與七殺遙遙相對的一位男子正坐在楠木桌旁的繡墩上,身旁斜靠著兩根柺杖。他滿眼興味,興致勃勃地看著屋內發生的一切,顯然是吃瓜達人——未來的暴君大佬霍淵。

    哎……

    裴儀生無可戀地瞅了瞅這陣容,內心默默捂著臉嘆了口氣。

    我的天爺啊!

    這和她想象的根本就不一樣啊!

    她明明是讓人把荀歡帶過來,沒讓人把這位大佬摁在地上跪著啊!

    這多拉仇恨啊?

    可比這更拉仇恨的是,未來暴君霍淵和她家侍君杜衡竟然一起來看荀歡的笑話。

    這簡直就是將荀歡的臉面摁在地上反覆踩。

    荀歡大佬他如今能不生氣嗎?

    仇恨值拉得也太高了吧?

    但願不影響她刷積分——畢竟,大佬能不能扭轉舔狗屬性好像與大佬是否和她建立友好關係沒有太大的必然性。

    這番自我安慰並沒有讓裴儀開心起來。

    她仍舊心裏苦悶,但面上卻乾咳一聲強作淡定。

    裴儀起身將地上的男人扶了起來,故作關切地問道:“天水郎君,你今晚去哪兒了,怎麼做這身打扮?”

    但願自己現在獻殷勤能抵消剛纔大佬因被抓獲押送而感到的不滿吧,裴儀心存僥倖。

    荀歡聽到這溫柔的問話,不禁微微錯愕,但又隨即瞭然。

    他今日出府之時就知道杜衡已經瞧見了他。

    那姓杜的郎君顯然是個樂於給府中各位侍君找不快的人,絕對會去找裴儀告狀。

    所以,荀歡當時便明白,自己今晚若是再返回裴府十之八九會被裴儀抓住拷問。

    事實也與自己所料幾乎不差。

    只是,他沒想到的是,裴儀抓住他之後態度竟然如此之溫和。

    但此事雖是意料之外,但也在情理之中。

    畢竟,就憑裴儀出大錢為他贖身可看出,這裴三郎就是個色令智昏之人。

    即便自己幹了什麼殺人放火的勾當,只怕裴三郎一瞧見他這張臉就能先原諒了他。

    思及此,荀歡頗有幾分嫵媚笑道:“三爺看我這一身打扮像是去做什麼了?”

    裴儀笑了笑,和氣地道:“我猜不出,也不想猜。若是天水郎君不願意說,那也不必說。”

    荀歡錯愕莫名。

    就算裴三郎是個頭腦不好使的好色之徒,面對自己這番打扮也不可能絲毫沒有好奇之心吧?

    可裴三郎偏偏就說出了這等話。

    荀歡突然覺得,這位裴家三爺雖然是個紈絝不假,但卻是一個很大氣的人,而且真的很穩得住——像這種人人都會好奇的問題,裴三爺竟能說不問就不問,這可沒幾人能辦到。

    霍淵也是驚詫不已。

    他方纔見裴儀派人氣勢洶洶地抓住了天水鶯歌,還以為裴儀會來一場嚴苛審訊呢。

    結果到頭來,裴儀態度如此溫和,還大大咧咧地對荀歡今晚的行為不多加詢問。

    此等行為若不是裴儀昏庸至極,那便是此人大氣遠慮,根本就不急在這一時半會兒。

    杜衡則是既驚訝又氣惱。

    他家三爺可真是處處留情,對誰都溫溫柔柔的。

    今晚,七殺對他痛下殺手,三爺竟然輕輕放過,根本不作追究。

    如今,天水鶯歌深夜偷摸出府,回來之時滿身血汙,三爺竟然也不做過多追問。

    真是豈有此理!

    他家三爺對美人也太優待了些,這寵起人來都沒底線了。

    七殺也是很詫異,心中又有幾分微妙的失落。

    今晚,他自認為幫三爺揪出了一個居心叵測的侍君,誰曾想三爺根本就不把這些事兒放在心上,反而還更寵杜衡。

    後來,他又自認為幫三爺分憂命人抓住了心懷不軌的頭牌,誰知道三爺壓根兒就不在意天水鶯歌究竟做了啥,反而對這人噓寒問暖。

    七殺突然覺得自己就像個跳樑小醜。

    不管他抓到了後院這群侍君的什麼致命把柄,最後都會淪為一個不痛不癢的小錯處,反而叫三爺對他們更生憐惜。

    正在這時,下人進來稟報道:“三爺,張大夫過來了。”

    裴儀方纔聞到荀歡滿身血腥氣就立馬吩咐人去請張大夫,如今聽到人來了,她忙道:“快請他進來。”

    不多時,張大夫揹着藥箱子來了。

    他揉了下睡眼惺忪的眼睛,打了個哈欠,心想在裴府當家庭大夫雖說工錢比外面高了不少,可這工作強度也不是一般人能適應的啊。

    平時不看病則已,這一看病就算深更半夜都要把你喊起來,而且還可能一晚上召見你數次。

    “張大夫,你快給天水郎君看看吧。”裴儀和氣地催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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