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2章 神奇的腦回路
七殺一聽到這問題就炸毛了,氣呼呼地吼道:“你就是不想認賬了!”
裴儀惱火得很,曲起手指頭就敲在了少年的額頭上,兇巴巴地道:“好好說話!我問你話,你就好好答。你為什麼一直說我跟你好過了?”
七殺好不容易冒出來的一點點“英雄氣概”又被敲沒了。
他一手抱著膝蓋,一手捂著被敲的額頭,委委屈屈地交代道:“去年除夕那晚,你和我行了周公之禮。第二天大年初一,你一早醒來還腰痠背痛呢。”
裴儀瞠目結舌。
竟然又是除夕夜!
她做夢都沒想到,這位在她看來最最純潔不懂事的大佬竟然會一直預設為他倆有了肌膚之親。
裴儀突然有種心累麻了的悲催感,生無可戀地解釋道:“那晚,我倆清清白白,什麼都沒有做。”
七殺以一種慘遭白嫖的眼神瞪著她,幽怨又悲憤地反駁道:“你第二天醒來明明就腰痛!”
裴儀頭疼得很,很無奈地解釋道:“那是因為你們幾個不是壓著我胳膊,就是壓著我腿睡覺。我連翻一下身都沒辦法,第二天醒來肯定血脈不暢。別說腰痠背痛了,我沒被你們壓得岔氣脫臼,都算我運氣好了。”
七殺雙目圓瞪,一副難以置信的樣子。
好半晌,他才滿臉憂傷又震驚地喃喃自問道:“怎麼可能呢……”
裴儀非常心累地強調解釋道:“事實就是這個樣子的。你與我之間就像白菜煮豆腐一樣,清清(青青)白白的。”
七殺十分審慎地看著她。
片刻後,他以一種極不信任的悲憤語調反駁道:“不可能的!我醒來的時一件衣服都沒有穿,你不可能沒和我好過!”
裴儀腦殼痛。
這種事情到底要怎麼解釋纔有說服力?
腦中靈光一閃,裴儀很欣慰地辯解道:“無咎,那天醒來,你看到床上有落紅了嗎?沒有對吧?這不就對了嘛,我倆就什麼都沒發生。”
七殺很認真地回想正月初一那天早上醒來後的情形。
床單確實是乾乾淨淨,一點落紅都沒有。
聽那些軍爺說,姑娘家若是初次相好是會有落紅的。
如今三郎給他強調說沒有落紅……
七殺的神情慢慢亮了起來。
裴儀見他一副恍如茅塞頓開的樣子,心中大感欣慰。
還不等她笑盈盈地說點什麼,面前的少年郎就突然一把抱住了她。
接著,這少年就在她臉上“啾”地親了一口。
這種突然偷襲,有那麼一瞬間叫裴儀怦然心動。
但很快,裴儀臉上便烏雲密佈。
她一巴掌就直接把人給拍開了。
七殺卻一點沒有被打的惱怒感,反而屁顛顛地手腳並用地爬到她身邊,心情好得不得了,笑眯眯地問道:“三郎,你還從來沒有和人好過呀?”
裴儀心頭莫名有些羞窘,但面上卻一副十分繃得住的樣子,沒好氣地瞪著對方道:“沒有又怎樣?!”
七殺眼巴巴地盯著她,用肩膀輕輕蹭了她一下,羞赧地道:“那可以和我好嗎?”
裴儀臉頰微微一紅,故作兇悍地拍了下對方的腦袋,刻意兇巴巴地道:“整天就知道想些有的沒的。自己滾回去睡覺,不準在我這兒鬧事兒了。”
“我沒有鬧事……”七殺跪坐在她身旁,一臉小媳婦兒模樣地道,“我就是想和你好……”
“想什麼想?”裴儀紅著臉,故作彪悍地粗著嗓子懟道,“不準想!”
七殺委屈巴巴地低垂下腦袋,默默跪坐著她身旁一動不動。
裴儀突然覺得,既然“逞兇鬥恨”這一招不管用,那就得想想別的招了。
很快,理由就到了嘴邊。
裴儀默默醞釀了一下。
她特意緩和了語氣,語重心長地勸解道:“無咎,你乃是楚氏皇族。將來,你在楚國,我在大周,我倆天各一方,談什麼相好呢?”
七殺一聽到“楚國”這兩個字就受不了了。
他猛地抬起頭來,憤憤然地盯著心上人,滿含委屈地控訴道:“你果然時時刻刻都想著把我送走!”
裴儀腦殼好痛。
她心累地辯解道:“我沒有這意思……”
“你明明就是這意思!”七殺悲憤地看著她,一副抖機靈地駁斥道,“你以前給我講過的:‘非我族類,其心必異’。你現在就是覺得我和你不是一個國族的,你瞧不上我,你不肯跟我好!”
裴儀無語極了。
這是說什麼都能扯上“願不願意相好”的問題是吧?
哄了半天卻換來對方一直髮小脾氣胡攪蠻纏,裴儀不由得來了點火氣,帶了幾分不耐煩呵斥道:“裴無咎!”
七殺頓時慫了,腰桿一挺,雙手往大腿上一搭,跪坐得那叫一個端端正正,表情也慫裡慫氣的,一點沒有方纔那股懟人的氣勢。
裴儀看他這麼快就認慫的樣子,不禁覺得好笑。
她忍著笑勸慰道:“無咎,我從來沒有看不起你。你不許再拿這種話來刺我了。”
七殺乖乖巧巧地點點頭,一副羞愧的模樣道:“知道了。”
裴儀見他這麼乖,語氣不由得軟了幾分,耐著性子解釋道:“你乃楚國皇族,而我是大周貴族。我倆各在一方,將來也不可能時時處在一起,又談何相好呢?”
七殺歪著腦袋看她,委屈巴巴地小聲問道:“怎麼就不能相好了呢?”
裴儀被他這副模樣給逗笑了,調侃道:“怎麼能相好呢?”
七殺認真思考了起來。
過了一小會兒,他雙眼一亮,很是興奮地小聲提議道:“你把楚國吞併了不就好了?”
裴儀愣怔,恍若聽到了天方夜譚。
七殺卻覺得方案很可行,快快樂樂地建議道:“三郎你一定要做大周女帝,將來你把楚國吞併了,娶我做皇夫~”
裴儀差點驚掉了下巴。
這位據說在原書中差點一統河山的未來楚國大帝竟然幻想著將來當她的皇夫。
她真的好想看看這位大佬的小腦瓜裡究竟在想些什麼稀奇古怪的玩意兒。
吞楚國?
娶皇夫?
虧得他想得出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