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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青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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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4章 離家出走

    “裴丞相原本保持中立,若不是你從中游說,你們裴家又怎麼會站在我這邊?你把裴家都押在我身上,你還敢說這不是追求?”

    霍淵說到後來聲音都帶上了哭腔,他的眼眶都在發紅,可大半張臉隱在夜色中讓人看不清他如今的面色。

    “裴儀……”霍淵頗有幾分哽咽地道,“是你先來招惹我的,是你自己說……若是我不嫌棄,你願意為我效犬馬之勞。你自己對我表白心跡,各種引誘我。如今你移情別戀了,就直接否認過往,一句從來沒動心過就想了事兒了?”

    裴儀啞口無言,心中震驚非常。

    對方說的句句屬實,但又句句偏離事實。

    若不是今晚這一通吵架,她根本就不知道原來自己眼中的“順利結盟”在霍淵眼中成了“蓄意勾引”。

    裴儀心裏亂糟糟的,耳邊卻傳來了男人吸鼻子的聲音。

    她下意識就伸過手去,錯愕地問道:“殿下你哭了?”

    男人猛地一把拍開她的手,帶著哭腔怒吼道:“別碰我!”

    這一下實在是用力,兩隻手相碰都發出了“啪”的一聲響,就像是被人掌摑了一樣。

    裴儀先是覺得手背發疼發燙,緊接著就發麻。

    她心頭也不免升騰起幾分怒意來,板着臉駁斥道:“殿下既然都這麼問了,那我也想問問殿下——一個人想要結交另一個人的時候,想法設法地給對方好處,換著花樣和對方談條件,這不是正常的嗎?”

    “為何殿下就不能以平常心看待我的接近,而非要把我當做是一個追求者呢?難道就因為殿下先入為主地認為我是個斷袖?”

    “好,即便退一萬步說我真的是個斷袖,那也不見得我接近你就是爲了追求你呀。”

    “京都男風盛行,那些官員家中有幾個沒豢養孌童的?可他們不照樣四處拉關係、結盟友?”

    “別人都能正正常常地結為利益關係,為什麼到了殿下你這裏就扭曲成了情人關係呢?”

    “殿下,我承認我最開始的確對你言行輕佻,可自打我倆結盟以來,我何曾對你蓄意挑逗過?”

    “就算那次在陛下面前我言語輕浮,可那也是爲了替你遮掩,並不是真的調戲你,我事後也給你解釋過。為何殿下就聽不進去呢?”

    霍淵每聽裴儀說一句話,就覺得自己臉上被扇了一下耳光。

    他腦子嗡嗡作響,強烈的自尊心讓他如今惱怒非常。

    他瞪著眼睛不想讓眼淚流出來,但那該死的眼淚就是沒骨氣地一直流。

    他想掩蓋自己在哭的事實,但一張口那哭腔就完全遮掩不住。

    霍淵幾乎是咆哮著道:“所以一切都是我自作多情?!既然你對我一點意思都沒有,那為什麼除夕那晚要和我歡好?!”

    裴儀腦子都被這句話轟得震盪了一下,竟是有一瞬間的失語。

    片刻後,她才找回了自己的聲音,震驚莫名地辯解道:“殿下,你我之間清清白白,什麼時候歡好過呀?!”

    “還不承認?!”霍淵走上前來,不由分說地就要扒她的衣裳,流著眼淚惡狠狠地道,“明明都已經好過了,你連這種事情都要否認!我讓你想起來好了!”

    裴儀又驚又怒,抽出腰間的玄鐵鞭就猛地抽了過去。

    霍淵一時不察,手背被玄鐵鞭打中,頓時疼得整隻手都麻了。

    他含淚怒瞪著裴儀,七竅生煙地質問道:“你敢打我?!你捨得打我?!”

    裴儀手中握著玄鐵鞭,一時間竟不知道該如何纔好。

    她頗有幾分心力交瘁之感,耐著性子好好勸道:“殿下,你冷靜點好嗎?除夕那晚,你雖然……赤身裸體地在我床上,可我們的確什麼都沒做……”

    霍淵憤怒地搶白道:“你拿什麼證明我們沒有發生肌膚之親?!”

    裴儀頭疼地辯駁道:“我自己的身體我還能不清楚嗎?”

    霍淵滿面怒容,咬牙切齒地嘲諷道:“你這個女人滿口謊言!空口白牙的叫人拿什麼信你?!”

    裴儀聽到這等侮辱的話不由得火氣上腦。

    她毫不留情面地懟道:“除夕那晚,你醉得跟頭豬一樣,你拿什麼本事來動我?!你自己也是喝過酒的人,什麼情況下有能力和人行房,難道你自己不清楚嗎?!”

    霍淵半晌無言,好一會兒纔不太服氣地道:“我那晚醉得太狠了,想不起之後的事情了。”

    裴儀皮笑肉不笑地揶揄道:“你都醉到神志不清了,怎麼幹得出來歡好的事情?!你還有臉罵我笨,你自己不是頭豬嗎?!”

    霍淵想起正月初一那天早上醒來,他和七殺、杜子賬三人全都赤條條的,他那本就被怒火填滿的腦子頓時更為火氣翻騰。

    他怒問道:“沒有和我好過,那你和誰好了?!是七殺,還是杜子賬?!”

    “都沒有!”裴儀氣得心肝脾胃都犯疼,很是無奈又憤怒地詰問道,“你們全都醉得人事不省了,哪裏有那力氣做歡好之事?”

    霍淵愣怔了片刻,忽而笑出了聲來,那聲音很是自嘲,又帶著憤怒與傷心。

    “好,好,好。”他連說了三聲好字,接著就驟然轉身出了屋,“砰”地一聲把門給甩上了。

    裴儀聽得那一聲房門響,驚得冷不丁微微顫了一下。

    她扶著梨花木圓桌緩緩坐下身來,突然惱恨地握著拳頭捶了下桌子。

    這是些啥事兒啊?!

    神經病!

    隔了一會兒,房門又被人“噔噔噔”地敲響了,外面的人著急上火地道:“大人,不好啦,三殿下要離開咱們縣衙!”

    裴儀驀然站起身來,走出過把門一開。

    她雖然大致猜到了原因,但也不願意相信霍淵這個男人會如此幼稚,所以還是驚問道:“三殿下有說為什麼要走嗎?”

    衙役滿臉都是驚懼之色,愁眉苦臉地道:“不知道呀。三殿下好像很生氣,催著他手底下的人收拾行囊,說是今晚一定要離開縣衙。小的怕耽誤大人你的事兒,就趕緊過來給你通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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