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4章 兩位大佬的初次交鋒
蕭君臨突然覺得眼睛有點辣辣的。
他深深感到自己已經無法融入這等情境中,趕緊離開纔是上上策。
於是乎,蕭君臨主動開口道:“三爺,你好好休息,我就不叨擾了。”
七殺求之不得,很想回頭點頭“嗯”一聲。
但他謹記自己如今的身份。
他可是三郎的賢內助,萬萬不可越矩辦事。
這顧淮喻既然是在與三郎說話,那就萬萬沒有他一個侍衛插嘴的份兒,不然沒得降低三爺在外人面前的威信。
“顧兄慢走。”裴儀坐在地上笑著行了個禮。
七殺扭頭看了看蕭君臨漸漸走遠的身影,接著回過頭看向自家心上人,貌似不以為意地問道:“三郎與這位顧郎君似乎很投契?”
裴儀輕笑著搖了搖頭,壓低聲音調侃道:“那位顧郎君是個有大本事的人。只要事兒不犯到我頭上來,我沒必要得罪他。”
七殺心裏頓時便有了底,方纔一直面無表情的臉上也微微浮現了笑意。
搞了個半天,他家三郎對顧淮喻並沒什麼想法,看似聊得來也不過是場面人罷了。
不過,自己還是得多多留意才行。
一來,三郎都說了顧淮喻有大本事,那這樣的人必須得嚴加關注才行。
二來,顧淮喻確實外形條件太出衆了。
以前那些人諸如霍淵、杜衡之流雖是長得不錯,但還不足以讓七殺在容貌上有危機感。
畢竟,自己相貌相當出衆,七殺自己是明白的。
他可不是那種什麼“美而不自知”的矯情美人。
跟在三郎身邊這麼久,什麼形形色色的美人他沒見過,可七殺自認有那個碾壓的本事,從來都不放在心上。
但獨獨這個顧淮喻,無論相貌還是氣質都實在是上上乘。
七殺覺得自己最多隻能在外形上和對方打個平手,完全形不成碾壓之勢。
他家三郎既然能對著他這樣的相貌動心乃至獻身,保不齊就能被顧淮喻迷得七葷八素繼而動了情。
爲了以防萬一,七殺覺得自己還是要派人緊緊盯著顧淮喻纔好。
裴儀吃了些水果後,胃裏稍微緩和了一點,但仍舊不太舒服。
外面太陽又曬,這荒郊野外的又蚊子多。
在外面稍微透了點氣之後,裴儀便想回馬車裏躺著了。
七殺看出了自家心上人的想法,主動伸手過去把人扶了起來。
赫連臨玉不甘示弱,連忙站起身來也伸手來扶人。
裴儀就感到自己被兩個男人一左一右地攬住了腰身,胳膊還被一左一右地扶著。
在外人看來,她就像是被男人們團團摟抱住了一樣。
那種瞬間被雄性荷爾蒙包裹的壓迫感撲面而來,裴儀莫名就臉上一紅。
她下意識想把胳膊收回來,莫名有些羞赧地道:“我自己走就行,不用扶我。”
赫連臨玉瞟了眼一旁的小夥伴,很有競爭意識地道:“主人,瘦子還扶著你呢,我不能鬆手。”
七殺眉頭微蹙,難掩不滿地道:“你不要做什麼事都學我。”
赫連臨玉對這話十分不贊同,理直氣壯地道:“我們都是伺候主人的,我不學你學誰呀?”
七殺臉色微微一沉,心說:你和我能一眼嗎?我的“伺候”跟你的“伺候”壓根兒就不是一回事兒,你學什麼學呀?
赫連臨玉身板實在是太高太大,裴儀覺得自己整個人好像都要裹進對方懷中了。
她臉頰莫名泛紅,找了個藉口支開對方道:“杜子賬,我看那樹葉挺好看的,你去摘三片給我。”
“好的~”赫連臨玉覺得自己有活兒幹了,屁顛顛地跑了。
七殺見此情形,心裏不由得甜了起來。
三郎果然還是想和他獨處的,事事都向著他的呢~
不過……
七殺回頭看了眼那個傻大個,略略有幾分嫌棄地問道:“三郎,若是杜子賬的腦子好不了,你就要收留他一輩子嗎?”
裴儀從來沒想過這個問題。
在她看來,赫連臨玉那是以後要統一東西突厥的男人,怎麼可能一直當個傻子?
裴儀篤定地道:“杜子賬的腦子一定會好的。”
七殺心裏難免有幾分酸意,酸唧唧地問道:“萬一就是好不了呢?”
“那不可能的。”裴儀斬釘截鐵地否認了,任由自家小侍衛攙扶著自己上了馬車。
七殺見自家三郎始終說不到點上,直接問道:“杜子賬長得還不錯,三郎喜歡他嗎?”
裴儀吃了一驚。
搞了個半天,他家小侍衛是在擔心這個問題嗎?
哎喲,罪過喲……
裴儀好笑道:“在你眼裏,我就是那麼好色的人?見到一個相貌還不錯的,我就一定會上?”
七殺被自家三郎調侃得滿臉通紅,心說你可不就是個看臉的人嘛,我要是長得不好看,你會對我見色起意嗎?
裴儀被小侍衛這副臉紅害羞的模樣逗得直笑。
她發現她家這個小侍衛說話特別喜歡打直球。
這真是直抒胸臆,連個拐彎抹角都不用,好像一點都不懂社交竅門。
不過,她這位小侍衛畢竟是個死士,以前所受的培訓就是怎麼殺人——殺得快,殺得好,殺得準,那就是最佳標準。
什麼人際來往啊,什麼男歡女愛啊,那完全就是一個死士的盲區。
裴儀靠在軟墊上坐著,笑著調侃道:“你主子我現在可是忙於事業。談情說愛只會影響我幹大事的步伐。”
七殺抿唇笑了,三郎這話不就是說:除了他,誰也不配與三郎一起幹事業嘛~
七殺深感責任重大。
他將自家三郎安頓好後,就自己下車找了個安靜的地方看書——沒辦法,只要三郎在他面前,他就會浮想聯翩,壓根兒就看不進去書。
“夫居險用險必內潰,居易用易必內蹶。”身後突然響起一道悠然閒適的聲音調侃道,“七郎君莫不是在看《虎鈐經》?”
七殺面色一凜。
他早就聽聞後面有腳步聲,只不過沒感到殺氣,也就沒有在意。
不曾想,這人竟是走到了他身後,還窺探他手中的兵書。
七殺回過頭去,就見顧淮喻笑盈盈地從他背後繞到旁邊,接著一撩衣襬挨着他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