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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青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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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5章 表白來得太突然

    “你放肆!”霍淵摸著自己生疼的手背,氣不打一處來。

    七殺根本不怵他,理直氣壯地道:“殿下剛從外面來,一身寒氣。我家三郎畏寒,不宜相碰。”

    嘴上這麼說,心裏想的卻是:我家三郎可是姑娘家,你一個大男人碰什麼碰?自己行為檢點一些好嗎?

    “呵!”霍淵冷笑一聲,轉而看向裴儀嘲諷道:“你這侍衛管得可真寬。”

    裴儀頭疼得很。

    她笑著安撫道:“我確實畏寒。七殺也是一心為主,殿下哪裏犯得著動怒?”

    七殺心裏可甜了,看向三皇子的眼神越發得意,暗搓搓地想:哼,三郎可是幫著我的呢~你這個野男人少勾搭我家三郎。

    霍淵看著七殺那副小人得志的模樣就氣悶。

    他扭頭走去屋子,一躍上了屋頂。

    裴儀嘆息著搖搖頭,也跟著出去運起輕功上了房頂。

    正月十五,明月高懸,又亮又圓。

    裴儀走過去挨着男人坐下,打趣道:“俱毗羅難道還在生裴小六的氣?”

    霍淵聽到裴儀喊他小名,心底就禁不住發燙。

    再一聽她提到“裴小六”,頓時想起除夕那晚他們幾人結拜為兄弟。

    霍淵那點悶氣頓時散去了。

    他的臉上浮現了笑意,故作矜持地道:“我是那麼小氣的人嗎?”

    “俱毗羅當然不是啦。”裴儀輕笑著安撫道,“霍大哥今日弱冠成年啦,小弟我在次恭喜你啦。”

    霍淵抿嘴笑了起來。

    他轉過臉看向並肩坐在自己身旁的心上人,由衷地道:“裴儀,跟你說話,我很快活。”

    他之前總是忙於在夾縫中求生存,父皇不重視他,母妃不待見他,各個兄弟也是勾心鬥角互看不順眼。

    他真的很難快活。

    若說在遇見裴儀之前,他從來沒快活過,那實在是有些矯情。

    但事實上,他確實在那之前沒怎麼快樂過。

    霍淵心頭不由得有些感傷。

    他扭頭望向天邊那輪圓圓的皓月,自顧自地低聲悵然道:“按照大周風俗,孩子的成年禮,父母應當都要到場的。”

    “但父皇今日卻臨時說有要事處理,來不了我的成年禮。”

    “我事後才知道,原來今日有人給他進獻美人。”

    “那美人據說容貌非凡,很得我父皇愛寵,所以我父皇也無暇來看我的成年禮了。”

    裴儀聽到此處,心裏頭也跟著難受起來。

    當爹的沒個當爹的樣子,寧可去陪別人送來的美人,也不參加對自己兒子意義重大的成年禮。

    裴儀輕輕拍了拍霍淵的肩膀以示安慰。

    這種情況下,她除了這般無聲安撫,也不好說點什麼口頭上的安慰話。

    “我母妃今日倒是到場了。”霍淵自嘲地笑了笑,頗有幾分蕭索地道,“可她來看了一眼,發覺我父皇沒在場,她就扭頭走了。”

    裴儀很是錯愕,對男人的這番遭遇很是同情。

    她實在是不能理解,一個當母親的如何能做到對兒子如此漠視?

    霍淵偏過腦袋看著身旁的人,輕笑道:“你在心疼我?”

    裴儀愣了一瞬,覺得這話有些肉麻,但還是勉強笑著點頭承認道:“對啊。”

    “那我接受你的心疼了。”霍淵又轉回了臉去,很認真地又補充道,“但你不準同情我。”

    裴儀不由得搖頭輕笑。

    所謂“同情”與“心疼”,那感受又能差得了多少?

    更多的是說法不一樣而已。

    裴儀暗暗感慨:霍淵這人吶就是自尊心極強,不管碰到什麼情況,都不能接受別人對他抱以同情,因為那樣會讓他覺得他在別人眼裏是個弱者。

    她正這麼想著,臉頰上突然傳來一下溫熱的觸感。

    但那東西碰到她之後就立馬分開了,還發出了“啾”的一聲響。

    裴儀愣住了。

    好一會兒,她才後知後覺地捂住自己被親的那半張臉,很是錯愕地看向坐在自己身邊的男人,極為震驚地問道:“殿下?!!”

    霍淵原本心頭挺害羞的。

    結果聽到裴儀這般喊他,他立馬挺直了腰桿,一副理直氣壯的模樣問道:“怎麼啦?”

    裴儀又愣住了。

    最近老是有人這般理直氣壯地親近她,搞得她每每都懷疑自己是不是反應失當。

    “你……”裴儀心頭實在是太過震驚,很是不能理解地道,“你剛剛怎麼……親我呀?”

    狗暴君不是個筆直筆直的直男嘛,怎麼可能親她這個“男人”呢?這到底緣由何在啊?難不成古人也有類似於西方的親吻禮嗎?原諒她真的很懵逼啊。

    “我難道不能親你嗎?”霍淵背脊挺得更直了,臉頰也更紅了,語氣也更理直氣壯了。

    裴儀半晌無言。

    好一會兒,她才心情複雜地問道:“殿下,你總不可能……是對我有意思吧?”

    霍淵臉頰紅撲撲的,嘴唇囁嚅了好幾下,最後別過臉去道:“當然……不可能呀。”

    哼,就臭裴儀這種花心好色的壞傢伙,一定要一直吊着纔好呢。

    要是他現在就承認喜歡裴儀了,裴儀估計就覺得已經把他搞到手了,大機率轉頭就去撩撥其他野男人了。

    他纔不會給裴儀這個機會呢。

    他一定要一直吊着這個花心大蘿蔔。

    “哦。”裴儀很是懵懵地點點頭。

    她心情更為複雜了,斟酌著道:“既然沒有意思,那還是……不要這般親暱,不然……總叫人誤會,而且也挺奇怪的。”

    霍淵一聽這話就慌了。

    他這是玩脫了?

    這個臭裴儀!

    他不過就說了句沒可能而已,就不准他親近了嗎?

    這是覺得他太難追了,要放棄了嗎?

    霍淵又氣又委屈,一把抓住身旁之人的胳膊,兇巴巴地吼道:“我是不可能對你有意思,我心悅你還不行嗎?!”

    轟轟轟轟!

    裴儀只覺得好幾道驚雷在她頭頂炸響了,轟得她半晌都回不過神來。

    霍淵說了啥?

    心悅她???

    心、悅、她?

    每一個字她都能聽懂,為什麼合在一起她就好像聽不懂了呢?

    晚風吹過,披風上的絨毛被吹得直顫,將裴儀的臉頰掃得癢兮兮的。

    她覺得臉頰好冷,腦子好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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