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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5章 三爺這個大騙子

    “三爺騙我。”七殺甚是委屈地道。

    裴儀被人當場揭穿了,心裏那叫一個尷尬。

    可她偏偏還存了僥倖心理,理直氣壯地胡說八道:“我何曾騙你了?我騙你什麼了?”

    七殺見自家三爺一副打死不認的模樣,神情更為委屈了。

    他頗有幾分嗔怪地詰問道:“‘莖突入而如割’這話是什麼意思?”

    “咳咳……”裴儀戰術性地乾咳兩聲,轉開眼睛拒絕回答,想要以此含混過去。

    可七殺卻不放過她,不依不饒地道:“三爺說,這話的意思是男女之交如同高手過招一般,刀劍往來,刺來割去!”

    裴儀聽到自己昔日的迷惑發言,深感社死,真是恨不能現在就挖條地縫鑽進去。

    “噗哈哈哈哈……”

    坐在一旁看好戲的荀歡好不容易纔止住了笑聲,這下子又笑得不能自已了。

    “三爺,你怎麼這麼壞啊?”荀歡大笑著打趣道,“你就欺負人家七郎君沒念過什麼書,連這種話都亂解釋。”

    裴儀臉上臊得慌,一本正經地胡謅道:“我那也是增強七殺對文字的甄別領會能力啊。”

    “你看他現在不就自己憑藉着看圖悟出那話是什麼意思了嗎?”

    爲了增強說服力,裴儀還扭頭看向身旁的少年,理直氣壯地問道:“你說是不是,七殺?”

    七殺委屈巴巴地抿上了嘴巴,別過臉去拒絕回答。

    裴儀:“……”

    “哈哈哈……”荀歡笑得更歡快了。

    但他滿身是傷的,這般大笑之下不小心牽扯到了傷口,疼得他“嘶”地倒吸一口涼氣。

    裴儀瞥了眼靠在自己肩頭的少年,羞惱地揶揄道:“這就是大笑的懲罰。”

    荀歡嘴巴一癟,那眼睛就蒙上了一團霧氣,假模假樣地帶著哭腔控訴道:“三爺也不疼疼人家,反而還說風涼話。”

    裴儀哼了一聲,不作迴應。

    荀歡見裝可憐沒用,轉移話題道:“哎,咱仨今晚不就是爲了看畫冊嘛。這纔剛看了一幅呢,接著往下看啊。”

    書擺放在裴儀的腿上,她一動不動。

    七殺微微鼓著臉頰,自己伸過手去翻了一頁。

    這一頁照舊是一幅十分生動形象的圖,上面提著一首名為《夜行船》的詞:“眼花臥柳情如許,一著酥胸,不覺金蓮舉。雲髻漸偏嬌欲語,嬌欲語,囑郎莫便從容住。”

    荀歡這次倒也沒為難七殺,直接當起瞭解說員:“這句中的‘金蓮’指的是女人的腳。”

    “‘不覺金蓮舉’就是說女人的腳不知不覺地抬了起來……”

    裴儀僵硬地坐在兩個男人中間,一臉絕望地聽著荀歡在那兒小嘴叭叭地解釋個不停。

    這番深入淺出的解說直接讓七殺豁然開朗。

    他再看這幅畫時,更覺從容明白。

    兩個男人就這樣你看畫來,我解說。

    不知不覺中,竟是不知疲憊地將一本畫冊輕輕鬆鬆給看完了。

    “一共二十四幅圖,每幅都精彩,篇篇都有相對應的詞,十分貼切,甚為風雅。”荀歡一臉笑容地如是總結道。

    七殺很沉著地頷首,深表贊同。

    兩人都看了這麼久的畫冊,其實都很有些心猿意馬。

    裴儀僵硬著背脊坐在中間,很快就察覺到自己左右兩邊的目光都變得黏黏糊糊起來,還甚為熾熱。

    裴儀渾身一個激靈,一把合上書,幾乎是逃也似的跳下了床。

    荀歡原本是靠在她懷裏的。

    結果她這樣突如其來的一跳,荀歡直接失了依靠,不受控制地往一旁倒。

    七殺眼疾手快,一把攔腰扶住了他。

    兩人就這樣四目相對。

    荀歡十分感激地道:“多謝七郎君相助。”

    七殺眉頭蹙了蹙,覺得這情敵說話的語氣實在是叫人起雞皮疙瘩,當即就手上一鬆。

    “哎喲……”

    荀歡沒了憑靠,直接摔回了床上。

    其實疼也不疼,但他就是誇獎地嚎叫了一聲。

    裴儀如今渾身臊得慌,哪裏有心情繼續和這兩個男人插科打諢?

    她快速地穿好鞋子,色厲內荏地道:“今日就學到這裏,我得歇息了,你們自己也早點睡吧!”

    話落,裴儀也不管兩個男人是什麼反應,扭頭就匆匆走了。

    荀歡躺在床上,假作哭哭啼啼地道:“三爺真是好狠的心啊。”

    七殺很是看不來這位情敵的矯揉造作之態。

    先前那杜衡也是愛這樣做作地勾搭三爺,真是汙人眼睛。

    七殺冷著臉穿好了鞋,卻突然想起件事兒來。

    他問道:“男男之事與男女之事一樣嗎?”

    荀歡戲謔地笑道:“那當然不一樣啊。”

    七殺困惑極了,很是認真地問道:“若為龍陽,那男人如何……”

    不等他繼續往下說,荀歡便懂了他的困惑。

    荀歡皮裏陽秋地朝下瞥了一眼,哂笑道:“自然是用可容納之處來容納該容納之物。”

    哪裏是可容納之處啊?

    七殺正覺得疑惑,心裏卻突然醒過神來,不由得雙腿一緊。

    他面色僵硬,很是難以置信地道:“那地方怎麼能……”

    “能的。”荀歡很是篤定地介面道。

    七殺光是想想那情形就覺得渾身不適。

    他心情複雜地問道:“這樣能快活嗎?”

    “當然能啊。”荀歡畢竟曾在萬菊窟呆過,就算沒吃過豬肉,那也是見過豬跑的呀。

    他興致勃勃地解釋道:“聽我那些前輩說,快活還是能快活的,只不過就是比女子更容易受傷罷了。”

    七殺面如土色,背脊一下子繃直了,緊張地問道:“如何受傷?”

    荀歡嘿嘿一笑,津津有味地繼續科普道:“那能容納之處畢竟不是天生用作容納之途,當然得需外物滋潤之,使其充分開啟以便於做容納之事。”

    “可若是那施力之人經驗不足,亦或是溫柔不夠,那就容易致受力之人下處受損。其受損之情形……慘不忍睹。”

    荀歡一臉唏噓之態,嘆息地繼續道:“譬如移位、脫離、出血,種種慘狀,不可名狀……”

    七殺越往下聽,臉色就越是蒼白,雙眼也是驚訝地直瞪,嘴巴也漸漸微微張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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