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我來的不是時候
可千萬別為我守身如玉啊。
我不可能喜歡你的。
真的不值得!
霍淵微微皺起眉頭,心裏真是愁得很。
裴儀哪能知道對方在想什麼。
她還以為這位準暴君是巴不得她能私生活亂一點呢。
也對哦,一個私生活越是混亂的臣子就容易留下各種把柄,就越是容易被拿捏住。
哎,帝王之術啊。
裴儀心中又是感慨又是嫌棄,嘴上卻道:“殿下說得也沒錯。不過,先前,杜郎君在府上時,後院裡成天雞飛狗跳的。我實在是應付不來這等場面,養侍君什麼的……我暫時是沒這打算了。”
霍淵默默聽著,心裏暗搓搓地想:嗐!你就別在這兒解釋給我聽了。你自己捫心自問,你這話說得假不假?真是此地無銀三百兩。真當我不知道你其實爲了什麼才趕走杜衡的嗎?
難不成你一下步還要趕走荀歡?
想到這兒,霍淵心頭莫名跳了一下。
他苦口婆心地旁敲側擊道:“三郎,你這後院的郎君其實姿色與品性都還不錯,若是沒犯什麼大錯,倒也不必打發出府。”
裴儀聽了這話,一雙秀眉都禁不住微微蹙起。
有沒有搞錯啊?
霍淵是瞎了眼睛才能說出後院郎君“品性不錯”這種話來吧?
就她後院這些個男人,長得好看那是毋庸置疑的,可要說品性……
呵,有哪個是善茬?
她就沒看出有哪個郎君是善良的。
準暴君在這裏睜眼說瞎話無非就是想她繼續沉迷於美色當個好控制的紈絝罷了。
裴儀自認為窺見了真相。
她故作好色的模樣道:“殿下說得極是。”
兩個完全不在一個腦頻道上的人,就這樣完成了交流對話。
夜色已深。
裴儀見自己該叮囑的也都叮囑完了,便起身告辭。
霍淵雖說腿腳不便,但爲了表示自己對裴家三郎的重視,專門杵著兩根柺棍兒站了起來,一瘸一拐地把人家送到了房門口。
裴儀回頭看了眼男人,忍不住問道:“殿下,你這腿好得怎麼樣了?”早點好才能早點方便做事情啊,不然一直窩在府上養傷算什麼事兒啊?
霍淵臉色微微泛紅。
哎,裴三郎太關注他了,這一雙眼睛都幾乎黏在他身上了,方方面面都關照著他,就算自己這身傷裴三郎都要親自詢問跟進。
霍淵感到心理負擔有那麼一丟丟的重。
他覺得自己現在就是在使美男計,可自己偏偏都不迴應人家裴三郎,這跟空手套白狼也沒什麼區別了。
霍淵突然覺得自己這行為實在是有點渣。
他難得生出了幾分愧疚來,微微垂眸道:“已經好多了,估計再養個一兩月就能痊癒了。”
裴儀見這位準暴君突然把頭低了下去,還以為是自己問了不該問的話以至於讓大佬不高興了。
哎,也對哦,有哪個大人物喜歡被詢問身體健康狀況呢?
須知道,凡是位高權重之人,他們的身體健康狀況那都是屬於一級機密,絕對不能隨便對外說起的。
裴儀深深感到自己失言了,默默在心底告誡自己:下次絕對不再多嘴問這種極不討好的問題。
心裏雖是深感悔恨,裴儀面上卻沒怎麼表現出來,仍舊討好又淡定地道:“那便好。殿下若是需要什麼,儘快提出來便是。”
霍淵臉頰更紅了,頗有幾分彆扭地“嗯”了一聲。
他羞愧。
他不好意思。
霍淵的頭又往下低了一分,實在是覺得自己無顏抬頭看這個深深愛慕著他的人。
裴儀完全不知道男人這番曲折的內心世界。
她還以為是自己又刺痛到準暴君哪根纖細的神經了。
裴儀暗道多說多錯,不敢再多言,趕緊閃身跑了。
霍淵微微鬆了口氣,一抬頭就瞧見了裴儀那略顯倉皇狼狽的背影。
哎……
霍淵心頭默默嘆息,這裴三郎未免也太純情了一點吧?瞧瞧這快速撤離的模樣,這是在害羞不好意思嗎?
另一頭。
裴儀回到自己所在的邀星軒後,便吩咐丫鬟給她打水來洗漱。
隔了一會兒,一個漂亮的丫鬟便端著溫度適宜的熱水進來了。
這姑娘走路聘聘婷婷的,笑容也是格外嫵媚,眼神也是分外勾人。
裴儀渾身一個激靈。
出於一個女人的直覺,她幾乎是在看見對方的那一瞬間便得出了一個結論:媽耶,這夏蟬是在勾引她吧?
裴儀嚥了下口水,頭皮莫名有點發麻。
夏蟬將洗腳水放到了裴儀腳邊,接著便妖嬈地蹲下了身來,作勢就要幫裴儀脫鞋。
裴儀嚇了一大跳,連忙兩腳往後一縮,幾乎是以最快的語速道:“這裏不用你伺候了,下去吧。”
夏蟬沒有握到對方的腳腕,心裏不免有幾分不甘與失落。
她自認長相一流,沒道理說有男人見了不心動的。
夏蟬蹲在地上沒起身,笑盈盈地繼續軟磨硬泡道:“三爺,你辛苦了一天,就讓奴家伺候你嘛。”
裴儀心肝直跳,連忙擺手拒絕道:“真不用了!”
夏蟬卻是不放棄,仍舊伸手要來抓裴儀的腳腕。
裴儀駭然失色。
結果,這一拉一扯之間,她竟是不一小心一腳踹在了夏蟬的心窩子上。
“啊……”
這可憐的姑娘捂著心口慘叫一聲,整個人跌坐在了地上,一旁的熱水都被她一留神給掀翻了。
那熱氣騰騰的水撒了一地,直接把可憐姑娘的衣裳也給打溼了。
片刻之間,這位原本妖嬈精神的姑娘就變得狼狽落魄了。
哦,確切地說,對方也不是這般不入眼。
如果此刻房中坐在床邊的是個男人,估計會覺得夏蟬這副模樣還算撩人。
裴儀正想到此處,就聽到屋裏突然響起男人大大咧咧的聲音道:“梵音啊,我給說,今天我碰到幾個不知死活的人……”
聲音突然戛然而止。
這位不打聲招呼就往她屋裏衝的俊美二哥瞪大眼睛瞧了瞧眼前的情形,一臉震驚地道:“對不住,我來的不是時候。”瞧瞧地上那女人的模樣,這不是在玩什麼溼身?誘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