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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青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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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雙向鄙夷

    “三爺是哪裏不適?”張大夫問出這個話的時候,神情十分錯愕,心情十分微妙。

    在他跨進門檻之前,他一直以為三爺是把控全場的那個。

    可如今,杜衡、濟安、七殺三位郎君好好地站在屋裏,就只有三爺一人滿臉痛苦地趴在床上——怎麼看都是被揉捏的那個。

    如果張大夫生在現代,他就會明白此情此景之下他家三爺就叫“總受”。

    “我腰好像閃到了。”裴儀稍微動一下就感覺腰又疼了起來,一張臉都皺到了一起。

    張大夫恭恭敬敬地道:“三爺可否把衣裳撩起來一些?我需要檢視情況。”

    裴儀臉頰有點泛紅。

    這麼一群男人守在屋裏麵,她一個大姑娘就這樣撩起一點衣服實在是有點……羞恥啊。

    可若是自己就因為要撩衣服就把杜衡他們都遣出去,這不是徒惹人懷疑嗎?

    畢竟,沒有哪個男人在撩起自己後背一點衣裳的時候還怕被男人看見了吧?

    裴儀思來想去,微微紅著臉頰道:“可以。”

    她褪去上身的被子,露出如今穿著的雪白的中衣,然後撩起了後背的一點點衣裳。

    吳副首領非常有眼力見,一瞧見三爺在撩衣服了,他就立馬轉過身背對著床鋪方向,背影挺拔筆直,堪比一棵拔地而起的松柏。

    霍淵感到心頭很不自在,他也想學著吳副首領那樣轉過身去,但不知怎麼的,腳板就是不聽使喚,人還是杵在了原地,動也沒動一下。

    他眼巴巴地看著裴斷袖撩起了一點點雪白的中衣,然後露出了一截腰。

    雖然只有一點,但也能看出裴斷袖身形偏瘦,但又不是那種骨瘦如柴,而是有點肉感。

    那腰窩窩很有弧度,看著讓人想戳一下。

    面板很白。

    霍淵記得自己以前在書中看到過“膚白若雪”的說辭。

    彼時,他覺得形容太過,哪有人的面板會給雪一樣的白?那不就沒有血色了嘛。哪兒還有一點點美感,看著多滲人啊。

    可如今瞧見裴斷袖的腰,霍淵才明白,原來世上真的有人當得起“膚白若雪”這四個字。

    很白,但不是沒有血色的慘白,而是一眼看過去覺得很剔透乾淨。

    你會覺得,這誰家的小郎君啊,怎麼保養得這麼好?一看就是一點苦都沒有吃過,金尊玉貴的養著,連太陽都不曾怎麼曬到過,白得似一塊上好的羊脂白玉,碰一下都怕是玷汙。

    霍淵眼睛都轉不開了。

    他就直勾勾地盯著人家那露出來的一小截腰,恍恍惚惚地想,裴斷袖的臉就夠白了,腰竟是比臉還要白上那麼一點點,這整個人就跟個雪人似的。

    這以後自己若是要碰一下裴斷袖,那都一定得把手洗得乾乾淨淨,焚香且沐浴,這樣纔不會髒了裴斷袖。

    “哎喲……”

    裴儀趴在床上,下巴枕在自己的一雙胳膊上,疼得眉頭都皺到了一起,整個臉都出現了痛苦面具。

    張大夫不輕不重地在她的腰上按了一下,微微蹙眉問道:“這裏也疼嗎?”

    “疼疼疼!!”裴儀不停叫喚,眼淚都要逼出來了,痛苦不堪地道,“那一塊都疼,你別按了。”

    杜衡看著這情形,莫名嚥了下口水,不知怎麼的,心裏突然覺得有點難為情,頗有那麼幾分心虛地別開了眼睛。

    七殺一張常年沒什麼表情的臉上此時竟也泛起了可疑的紅暈。

    他有幾分心虛地朝三爺的腰瞟了幾眼,臉頰不由得更紅了。

    他把眼睛轉向了一邊,但又忍不住偷偷用眼角餘光去瞟床上的情形。

    從他這個角度看過去,三爺的臉被床簾擋去了一部分,他沒法看到三爺的神情,只能聽到三爺的呼痛聲。

    那聲音不知怎麼的……總讓他聽著有些難為情。

    心頭似乎莫名有些癢,還有些發燙。

    七殺臉上就像燒起來了一樣,不動聲色地從原地往後退了好幾步,整個人瞬間距離床鋪的位置遠了好多。

    杜衡察覺到了七殺的小動作,暗暗譏笑這小子真是沒出息。

    可他剛這麼暗搓搓嘲笑完了人家,就也跟著悄悄摸摸地往後退了一步。

    真的,他不是慫。

    他就是……看著三爺那模樣,心頭就有種……說不出的感覺。

    反正……就是看不得,聽不得,摸不得。

    不然,總感覺自己要瘋了。

    等杜衡退了一小步,他才發現就只有濟安那隻騷狐狸精還杵在原地動也沒動一下——瞧瞧那一雙眼睛都看直了。

    呸!

    真是隻又騷又色的賤狐狸精。

    杜衡臉色不屑,鄙夷地小聲喊道:“濟安!”

    “濟安!”

    “濟安!”

    連續喊了幾聲都沒得到迴應。

    杜衡心頭大為不爽,撿起地上的一個木頭小碎片扔了過去。

    霍淵冷不丁後腦勺被打了一下,這才從某種恍恍惚惚的狀態中回過神來。

    他皺起一雙劍眉,火大地扭頭看向肇事者。

    杜衡鄙夷地對他說了兩個字:“色,胚。”

    霍淵一下子火氣冒出來了,但鑑於目前屋裏安安靜靜的,大夫也需要安靜的環境給裴斷袖看診,他強忍著沒有發作,只是朝杜衡豎起了中指。

    杜衡面容大怒,比了個小指頭以示不屑。

    七殺默默看著這兩人用手勢進行挑釁,臉上盡是冷漠。於他而言,這兩人最好是打死一個算一個。三爺的後院里人真是太多了,早該清理一下門戶了。

    另一頭,張大夫給三爺很有技巧地揉了小會,又給了一些活血化瘀的藥,殷殷叮囑道:“三爺這些天最好就趴在床上哪兒也不去,什麼激烈的運動也不要做,約莫兩天就能痊癒。”

    “……行。”裴儀回答得有點勉強。

    兩天不下床,還要趴著,這屬實有點為難人啊。

    她現在還有很多事情要做呢,李縣令、馮太守這等貪官汙吏還等著她收拾,書院的事情她還沒開始著手,就這樣躺兩天多耽擱人啊。

    然而,她的這種勉強態度在旁人看來就是另一番意思。

    “哎……”張大夫搖搖頭,很是無奈地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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