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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青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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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早點打完早點回去

    那師姐咬了咬下唇,一副委屈得泫然欲泣的模樣:“這,沒見過就是沒見過,我如何得知你是什麼心思?萬一是想借我今日守堂見的人多,矇混過去呢?”

    容燈:“……”

    這是咬死了要給她扣帽子。

    她眉頭緊緊鎖著,眼裏已是風雨欲來:“那師姐既然見的人多,又怎麼敢肯定我沒去問過你?”

    那人卻不與容燈再辯了,只可憐兮兮地望著褚量:“長老……”

    “行了,此事到底如何,把白採珊叫醒一問便知。”褚量走到白採珊跟前,探了探,驚怒道,“竟下了迷.藥?!”

    做得夠絕。

    容燈忍著口氣,正準備給白採珊解毒,忽然下意識覺得不對勁。

    她是治癒系,解點藥不在話下,也是總所周知的。這件事既然計劃得如此周密,連褚量出現的時間都算準了,就不可能會漏了這麼重要的一點。

    所以,白採珊八成也有問題。

    她立馬止住動作:“系統,查。”

    [宿主,此次您似乎退無可退了。]

    容燈沒好氣:“挑重點說,這個時候不需要鋪墊。”

    系統道:[白採珊在昨日答應了顧希配合演這一場戲,條件是內門選拔的時候放水給她一個名額。]

    容燈沒說話。

    褚量雖然不是治癒系,但此時就算容燈不做什麼,他話已經說了出來,就肯定會去找其他弟子解毒問話。

    容燈不想聽見白採珊開口指認她。

    “褚量長老,”她神色淡漠,“不用叫了,我認。要怎麼罰就快些罰,罰完我回去睡覺。”

    時候晚,一路上沒有別的人看到,大雪下得急,什麼痕跡都沒有。

    不管白採珊醒沒醒,她都百口莫辯了,左右不過挨一頓打的事情,她不想再多跟這些人呆一會。

    褚量臉色比外面的天還黑,唾沫星子直衝容燈:“你本沒資格入我雙塵峰,長老會念你資質較好纔給你機會,沒想到你竟然如此放浪猖狂?!”

    容燈跪得直,抬眼看著他:“所以長老要驅逐我?”

    “你要是不想在此修行,就立馬給我滾出雙塵峰!免得敗壞門風。”

    “哎,”容燈聳聳肩,“可惜我還是想呆的,所以要打就打吧……”

    她說著,眼神驟然如冰,冷冷將那幾個師兄師姐看過去,最後落在白採珊身上,聲音如霜,卻不知所指為何:“絕不會再有下次了。”

    數罪併罰,加上“態度惡劣冥頑不靈”,攏共一百板,無量石前罰跪三日。

    難怪褚量在弟子間人人畏懼,這般重的苛責,即使是修士,也有夠受的。

    不過對於容燈來說,最磨人的是這雙塵峰的衣服,用別的顏色不好?偏偏一身騷包白,她還得讓系統使個障眼法,省得打爛了血透出來被別人發現不對勁。

    那她今夜就真的只能橫著出這左司殿了。

    外面的雪還沒停,容燈整個人像是被從水裏打撈上來的一般,身後汗水血水混在一起,被從門口刮進來的風吹了一陣後,就結成了冰,把所有的知覺瞬間凍麻木了。

    她下唇也有些血跡,想來是自己咬的。容燈搖搖晃晃地爬起來。

    方纔施刑的過程中,白採珊已經醒過來了,卻戰戰兢兢地縮在一旁,看著容燈後身全是血跡,板子還一下又一下地砸下去。她眼裏噙著淚水,卻不敢說話。

    此時見容燈要爬起來,她微微伸手似乎是想扶一把,但望見旁邊兩位師兄兇惡的眼神後,手又縮了回去。

    容燈自然是看見了,她淡淡瞥了白採珊一眼,什麼都沒說,只輕一步重一步地走了,卻不是衝着殿門去,而是到了放著刑具的木架旁。

    她挑了根棍子握在手中杵著:“借用一下啦長老。”

    說完,便杵著木棍往無量石走,兩步後,忽然又轉過頭來看著褚量:“褚量長老,天氣雖冷,但也要多四處走動走動,免得一些旮沓角爬滿了蜘蛛,人雖然還在,卻就已經烏煙瘴氣了。”

    褚量眉頭一皺,似乎是要問她何意,容燈卻已經出了殿門。

    寒風瑟瑟,她本來是感覺不到冷的,只是那障眼法的反噬來得太快,她只覺得自己渾身都結了冰霜。

    容燈跪在無量石前,雪落了一身,她將其抖落,從儲物石內取出新的外袍換上,蓋住身後的點點斑駁。

    掌心還凝著風不聞的傳音陣,容燈看了一眼,嘆口氣。

    明日天亮,人一出來,她這事少不得要傳他耳朵裡了,還得想個法子勸住他。趙姬顧希這筆賬她一定會還回去,但不是現在。

    夜色漸漸深了下來,這雪卻還是沒有停的意思,容燈渾身麻木,徹骨的冰冷將她吞噬殆盡,意識模模糊糊,看見前面似是有一人朝自己奔來。

    只是雪是白的,這眾弟子的衣服也是白的,大晚上實在是晃眼,她欲倒不倒,全靠杵著那根木棍,也不知道看準沒有。

    “容燈!”

    那人急急喚了一聲,大步跑來,落了雪的校場臺很滑,他腳底一抹,整個人向前摔去,發出很大的一聲悶響。

    容燈:“……”

    “你急什麼?”她有氣無力地罵了一聲,“這麼大個人了走路都能摔。”

    風不聞掙扎著爬起來,小心翼翼地握住她的手。

    容燈的手本就冷,這會紫青紫青的,到了手裏跟冰塊一樣。

    他聲音顫抖:“你冷不冷?打傷了沒有?發生了什麼事了?”

    此時反噬已經褪了不少,見風不聞著急得跟她快死了一樣,容燈哭笑不得:“沒事,就是被人下套了,捱了幾板子。”

    “是誰?!趙姬?”

    “你居然還記得她,”容燈哎了一聲,“終究是我大意了,栽在自己人手裏。”

    風不聞聽她聲音發虛,還杵著根棍子,發間落了不少雪,很是心疼地把她抱在懷裏:“我先帶你回去,別跪了。”

    “不行,”容燈掙了兩下想推開他,奈何使不上力氣,“褚量老頭子下的令,今天你要是把我帶走了,明天你也不用下床了。”

    “對了……”容燈忽然想起來,“這都子時了,你怎麼知道我在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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