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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青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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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祈安

    官府?

    容燈看了床上的南歸蒼一眼,深吸一口氣,大著嗓子叫道:“查你奶奶的查?都不看看什麼時辰了,老孃剛把衣服脫了要歇下,我夫君也在,有膽子你就帶他們推門進來!”

    門外的人似乎是沒想到裡面這位客官說話如此直白,很明顯地僵了一下,只得又低下了聲音:“客官通融一下吧,官老爺都在外門等著呢。”

    “我自己的屋子裏有沒有人我難道不知道?都說了已經在床上了。我也不為難你,你將當差的叫來,我自己跟他說。”

    那小二隻得又下了樓去。

    此時客棧外一定明裏暗裏都是人,誰出去都危險,容燈眼神示意一下,風不聞立馬悄無聲息地藏在了屋樑暗處。

    南歸蒼行動不方便,容燈將被子一扯,把他和自己蓋了進去。

    沒一會後,樓上又來了兩個人,從門上的投影看,有一人依稀別了把刀在腰側。

    “裡面的人,開下門,例行公事還望配合。”一道低沉沙啞又毫無感情的聲音透著門傳過來,南歸蒼在被子下面的眉頭皺了起來。

    “官爺,你們查案也不能……不能打擾兩夫妻休息啊?”

    “開不開?!”

    “行行行,你等會,我得披件衣服。”容燈將衣領口和頭髮都弄得亂了些,隨意踩著鞋子,睡眼朦朧地將門開了一條縫。

    “官爺,”她一改之前的兇惡,嬌羞地笑了一下,“你看一眼,就快走吧,奴家還有事情要辦呢。”

    門外那人穿著戰鎧,一臉嫌惡地看了容燈一眼,又往裏面看了一圈。

    屋內只點了一盞燈,光線朦朧昏暗,床上依稀可辨還躺著一人。

    “行了行了。”那當差的瞥了容燈一眼,“真他娘噁心。”

    容燈:“……”

    跟系統確定周圍已經沒有人後,她理正了衣服,一臉“我只想揍人”的神情坐回了桌邊。

    風不聞無聲無息地落在她身後,見她頭上那隻木簪歪斜了很多,手不由自主地便伸了過去想替她扶正。

    抬了一半,他不知忽然又想起什麼,默默地將手收了回去。

    “我還沒說我嫌惡心呢。”容燈小聲罵了一句,“我這都是些什麼破事。”

    風不聞坐在她旁邊,掌心一動,一個小瓷瓶便出現在了手中:“喝點吧,你今天消耗太多了。”

    裡面裝的是什麼,容燈心知肚明,她接了過來,仰頭灌了下去,心裏那股煩悶勁頭彷彿被一股清冽的泉水澆了下去,整個人都舒暢起來。

    原來雞血鴨血啥的還有這功效啊?味道似乎比前兩次的少腥重了些。

    容燈看著他:“加東西了?”

    風不聞微不可見的愣了一下,點點頭:“金銀花露。”

    “還不錯。”容燈將瓶子還給了他,又扭頭看向床榻。

    南歸蒼已經重新坐了起來,眉目間有些愧意。

    “他們最起碼不會明著來了,”容燈站起身,吹滅了最後一盞燈,“歇息吧,天亮就能回去了。”

    這一夜似乎很快,容燈再醒過來的時候,自己正一半身子坐在椅子上,一半身子靠著風不聞。

    外面已經大亮,她猛地坐直起身:“我什麼時候睡著的?”

    風不聞揉了揉眉心,嘴角帶著抹若有似無的笑意:“你昨夜說完最後一句話,沒過多久就倒上來了,跟暈過去似的。”

    “行吧……”容燈站起來動了動,“變成這副樣子後睡眠有些不受控制……”

    她扭頭一看,床已經空了。

    容燈過去將被子拉開一角:“你睡會吧,我去看看池安他們。”

    “還有機會恢復嗎?”風不聞忽然問。

    容燈腦子有些暈乎:“你說……我這身子嗎?”

    風不聞點點頭。

    “有法子,你是不是問過了我記得?”容燈皺了下眉,睡眼惺忪又強行思考問題的樣子活像個老年痴呆患者。

    想了會沒記起來,容燈拍拍腦門,捏著衣角將他拉到床邊:“行了,睡你的吧,黑眼圈都拖地上了,睡到吃午飯,吃了後我們回宅子,然後你煉器,我回京城辦點事,過幾日去玄水閣,參加拍賣會順帶再見見那閣主,你的事她一定知道些什麼。”

    風不聞聽著她像個過日子的小媳婦一樣絮絮叨叨的說著安排,忽然覺得心裏很是充實。

    他倏地便笑了,老老實實地點了點頭:“都聽你的。”

    說是去找趙池安,其實也沒去,容燈遠遠看見解清慕已經端著早飯站在他門前,便獨自一人徑直出了客棧。

    現在是早市,街上熙熙攘攘不少人,容燈挑了條人多的街,緩緩地走了過去。

    昨天看見這邊空了間鋪子,她決定盤下來四六開,讓解清慕開個花店。

    鋪子談得很順利,容燈又去買了兩輛馬車,午時過後四人趕著車便往宅子裡去。

    趙池安畢竟也才十歲,這麼些日子相處下來,和解清慕的關係也漸漸緩和下來。容燈和風不聞一輛馬車,兩人都坐在車頭處,走得晃晃悠悠。

    “忽然想起件事,”容燈道,“我那宅子也還沒名字呢,你給想著起一個唄?我不會起名字。”

    風不聞愣了一下:“上次劍的事……我還不知道你喜不喜歡。”

    “上次?”容燈笑起來,“我那會太困了,說不動話。你不知道我喜不喜歡,你怎麼不早點再問問?”

    這都多久了,她要是不提起名字,這傢伙不會還爛在肚子裡一輩子吧?

    風不聞也淺淺笑了起來:“那我現在問來得及嗎?”

    “來不及了,”容燈拍他一下,“你接著憋著吧。”

    宅子的名字風不聞想到了晚上,就在容燈忍不住質疑這次為什麼要這麼久的時候,風不聞忽然將她拉到書房內。

    梨木桌案鋪著宣紙,上面寫了三個字:“祈安居”。

    容燈瞬間就樂了:“我還以為你琢磨一天能琢磨出來一個厲害的東西呢,這名字看著跟個寺廟裏那些什麼什麼殿一樣。不知道的還以為咱這是個上香的地方。”

    風不聞卻很認真:“世間最溫柔的祝願便是平安,我思來想去,覺得比起高雅的名字,還是這個更勝一籌。”

    祈安,反派起了這名字,怕是沒什麼好日子過了。

    不過既然接了這任務,容燈什麼壞事都預想過了,她不甚在意地笑了笑:“聽你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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