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7章 一定要趕上
南歸蒼冷冷看著他,眼神是從未有過的陰鷙:“活要見人死要見屍,否則你們全都陪葬。”
暗衛長心中一涼。
“殿下!許先生來了!”
岸邊忽然傳來一聲通稟,南歸蒼回頭看去,許塵一身淡灰,戴著幕離。隔幾丈遠他都能感覺到先生身上那股壓抑著的怒火。
南歸蒼忽然打了個顫,整個人如大夢初醒般,瞬間反應過來自己做了些什麼荒唐事。
婦人的哭聲還在,許塵只看了他一眼便走了。
南歸蒼望著還在水中尋人的手下,四處靈光閃爍,他抬手示意暗衛長:“屍體不用送到京兆府了,傳出訊息讓百姓來認領,每戶發筆安撫費,銀錢從府裡出,其他人都回去,休假一日,今天俸銀翻倍。”
暗衛長鬆了口氣,連忙行禮拜謝,再起身時,南歸蒼已經追著許塵身影而去。
容燈水性本就極好,又是水屬性,南歸蒼才反應過來讓人找時,她就已經順著河水游到支流,然後順利出城。
開玩笑,她想跑還能有人攔得住?
來到城外,連空氣都舒暢不少。容燈扯出自己身上的一個袋子,裡面還有一些暗紅色的液體,點把火燒了個乾淨。
磕顆更顏丸,她一路往南去,御水行到第二日下午,又在就近村落買了匹馬騎著,路上還時不時買點水果啃著,心情那叫一個好。
此時離汴蒼已經快兩百里遠。
雖然容燈遲早都要出汴蒼,但系統的意思是和南歸蒼商量好,以間諜的身份到北梧,可如此的話南歸意便救不了了,而這系統的作用實在雞肋,還會壞不少事情,容燈乾脆每隔兩個時辰便補一次陣法,一直將系統遮蔽了去。
系統不是人類,一切都靠資料和設定執行,也沒有時間概念,被遮蔽了它自己是毫無所覺的。
而只要世界線沒發生重大改變驚動組織,那組織一時半會也發現不了,此外南歸意的結局寫著未知,又不是非死不可,她去把人救回來也不算違背世界線。
至於背叛風不聞這件事……
去他孃的,背叛個屁,她自己喜歡的人她去背叛,她瘋了嗎?這世界線真正窮兇極惡的人它留著過年,風不聞一心為家國百姓,它讓她去迫害他,簡直是瞎了眼。
更別提南歸蒼害死了容燈身邊多少人,她現在忍著沒一劍滅了這傢伙都是好脾氣了。
但眼下救人和找風不聞是要緊事,兩人分隔太久,容燈從來沒有這麼想過一個人,再不呆一塊她覺得她會瘋。
系統就直接關小黑屋別出來了,又雞肋又監視她,容燈已經決定要和這破世界對着幹,系統還要個球?!
誒等等……球?
容燈想到這,連忙掏出個奇奇怪怪,有八面的木盒子用靈識探了一下,尾球還安安靜靜的睡在裡面,放在旁邊的東西已經吃了不少,估計方纔醒過來一次。
這盒子可以放活物,是走之前她去玄水閣淘來的,同時又讓閣主幫忙傳了封信,告訴風不聞自己的打算和去向。
不過這應該是最後一次讓閣主幫忙傳信了,她早已開始研習千風佑安術,不用多久就能自己給風不聞傳話。
容燈如今拌成中年女子模樣,挑了把普通的劍背在背上,一直打馬往南,行了十餘日忽在茶肆聽聞無雙和西筱兩國已經主動進攻一次,想重新佔據被南歸意收回的隴竹城。
南歸意一直未乘勝追擊便是知道冷項鶴咽不下這口氣,故意等他進攻,其實早在周圍做好埋伏。
冷項鶴帶兵打東月,戰線拉的長不說,補給送來的也不容易,否則不會早早的就到南青關周圍備戰。南歸意就是知道這點才故意拖著,這兩戰取勝,大大的打擊了冷項鶴氣焰不說,還耗損他不少兵力。
茶肆內歡聲笑語,都在說順定王南歸意十分解氣,容燈卻聽得心中一慌。
按照行程,她快馬加鞭想到隴竹城還得十餘日,若是西筱無雙兩國又在這個時候再次起兵……
這件事要是沒有其他勢力摻和,那南歸意大獲全勝是必然的事。這傢伙雖然看起來腦子不太好使,帶兵大戰卻有股超強的天賦。
可惜這次他的敵人,是自己的親兄弟。
那傢伙那性子肯定不會防備自己部下,容燈要是趕不過去,十有八九要涼涼。
這行嗎這不行,她一口喝完茶,立馬提劍出茶肆,跨上馬就開始趕路。
解大哥的事有過一回就夠了。
這一次……
她一定要趕上。
快到隴竹城的時候落了場雨,越往南方走天氣卻越熱,那雨砸在身上就跟潑了開水一樣,差點沒讓容燈罵娘。
趕了一整宿的路,日出時分終於能看見北城門,容燈打了個哈欠,拽緊馬鞭又“駕”一聲,繼續往城門去。
離城門還有三四里地,這邊都是平原,容燈一邊打馬一邊思考自己現在這模樣要怎麼見南歸意,還不會被守衛給直接轟出來。
馬蹄速度不減,挨近的時候容燈忽然發覺不對勁。
北城門是緊閉的,裡面很安靜。
系統在小黑屋,容燈已經不打算再把它放出來了,這會也沒處問。她心中思量二三,將馬拴在城門外的一顆樹上,然後掠步起身直接越上城牆。
有結界。
打起來了?!
循著結界往南邊再過去一段路,隱隱可聽到廝殺聲,不大,但不是幻聽。
容燈心立馬沉到水裏。
沒有過多猶豫,她馬上破開一道結界口,裡面的守衛立馬提槍衝上來:“有敵軍從北面突襲了,快通知殿下!”
容燈一把握住他的槍,掏出之前在北親王府冒充張十九時的侍從腰牌遞過去:“自己人,有一級密報,受撫平王殿下之命前來尋三皇子殿下。”
北親王府之前的人都是南歸蒼手下,容燈作為張十九入府時的腰牌便也按那個規格來弄了,一直沒扔,沒想到此時也能有點作用。
那人不知道張十九是男是女,木牌上也只有一個名字,他查驗過,與左右對視一眼,沉聲道:“我帶你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