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章 強吻
有了剛纔那一句弟媳,風不聞拿不準他這個“門裏人”說的是雙塵峰峰峰門還是其他什麼門,一事也不好回話,便挑開話題,問容燈:“你怎麼還帶酒來?”
問完才發現容燈穿得衣服很是眼熟,風不聞不敢相信:“這是……”
這是他第三次見容燈穿這身,上次是殺蕭貴妃,今天莫非也有什麼事?
這倒是直接把南歸意忽略了,他無可奈何地嘆口氣,點了個燈,主動拎走一罈酒靠著柱子坐下:“唉,寂寞啊。”
容燈這會才發現這人有些好玩。
她左右看看風不聞,見他沒打傷,鬆了口氣,忽略掉後一個問題:“找你說事,這裏方便嗎?”
風不聞看眼南歸意,南歸意立馬捂著耳朵道:“我聽不見!”
風不聞點頭:“方便。”
容燈面色有些糾結,想來想去,還是覺得在理智尚存之時說要緊事,便先道:“南歸蒼走影一事絕對不簡單。”
風不聞有些吃驚,容燈便將今晨大殿上的事說了,他聽完後沉思片刻:“他大概想做我師父沒做成的事。”
竹衡沒做成的事?
容燈心念一轉,忽然想到一個十分大膽的可能:“你懷疑他在研究如何製造並控制走影?!”
“只是我的猜測,”風不聞左手虛握成拳,食指節輕輕搭在人中上,“畢竟手下若真能成為走影又留有神志,這天底下還有誰能攔住他?除此之外,我也想不出其他了。”
容燈擰著眉:“可是一枚屍毒解藥救需要一個走影結晶,而被挖了結晶的人毒素褪去便死了,先前靠著風月山莊和各處累積下來的走影結晶才能救下其他人,如今四處結晶能用的差不多都用完了,他從哪裏去弄?”
南歸意不知何時出現在兩人身側,他嘲笑道:“奉安公主,你一直喊我瘋子,但我其實真沒殺過幾個人。我那六弟就不一樣了,你看看他母親,兩人保不準一個模子裡出來的。
走影結晶不夠,全天下那麼多死囚,隨便找個由頭抓幾個到京城,他手眼遮天,弄死了沒人知道都是正常事,再說,還有那麼多凡家不是?”
兩人想到雲出月遇到的那隻走影,雙雙沉默下來。
南歸意說得對。
興許以前的南歸蒼做不出這事,但現在的他早又怎麼能用從前來看呢?
草芥人命這種事,對於他們來說,只要心頭沒有愧疚,那性質就跟路上踩死幾隻螞蟻差不多。
南歸意又道:“還管別人呢?先看看你們自己吧,一個被賜婚,一個被針對,打算怎麼辦?”
沒等風不聞說,容燈接過話頭,直直盯著風不聞的雙眸:“跑吧,風不聞。”
南歸意一驚:“回北梧?”
兩人卻都沒有回答他。
因為容燈墊腳強吻了風不聞。
是的,強吻。
上次還沒嚐出味呢,迷迷糊糊的,醒過來屁事都忘了,她堂堂容燈,活了兩輩子了,喜歡一個才堪堪二十歲的毛孩子,能允許這種事情發生嗎?
她不能!
燈心燒的本就是火,她不勇誰勇?
幹就完了!
風不聞直接傻在原地,呼吸都無意識地屏住了,面色通紅,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缺氧。
南歸意默默轉過身去,喝了口酒,又坐回柱子旁。
可憐,可憐吶。
容燈這次來得狠,像是在確認什麼,等墊著的腳放平,風不聞聽她小聲說了一句:“果然要更像果凍點。”
風不聞沒聽明白,他只覺得腦子擰成一坨,所有東西都死死糊在一起,意識裡只有五個字:容燈喝酒了?
微涼的夜意顯得越發不真切起來。
沒墊腳,容燈身高徒然矮下不少,她的目光直視只能望見風不聞的鼻翼。
可惡!
極其可惡!
“風不聞!”她將眉一蹙,豪橫道“你給我蹲下來點!”
風不聞還沒回過神來,他支支吾吾地,半天說不出一句完整話:“容……容燈,你你你……你是不是……喝酒了?”
“喝什麼酒,我還沒開封呢。”容燈哭笑不得地拍他肩頭一下,這本是個習慣性動作,風不聞這會卻反應不過來,他以為容燈還要幹什麼,真就蹲下去幾分,還特意瞄了瞄有沒有和她齊平。
容燈越發啼笑皆非。
她把酒罈子拎起來,一揮靈氣掀開封泥,才發覺自己沒帶杯子。
“風不聞,把你那些碗拿出來兩個。”
風不聞取碗。
南歸意立馬就愣住了,他看看自己的罈子,心道自己都還沒這麼講究呢,然後又繞過去拍拍風不聞:“能……給我一個不?”
風不聞恍若未聞,他只看著容燈倒酒,然後遞給他。
南歸意:“……”
算了,隱忍。
兩口酒下肚,暖意從胃部漸漸燒起,又傳到四肢百骸,渾身舒暢。
風不聞卻沒覺出味,他總覺得今日的容燈很奇怪,心裏有些東西呼之欲出,但又不敢確定。
“容燈……”他有些無措,“你……”
“我喜歡你,風不聞。”容燈直接道。
“我不是好人,也不怎麼會說話,甜言蜜語都是哄騙別人才用,所以說得可能很直白,”容燈望著他的眼睛,昏暗的燭光下,她看見他目光中都是不可置信,穩聲道,“但是是心裏話。”
南歸意被嗆了一下,靠著的那柱子忽然硌得慌,他又想笑又覺得氣,還有些酸和開心,臉色變幻得跟調色盤一樣,乾脆拎著酒直接出了大殿。
風不聞還半蹲著,跟被按了暫停鍵一樣,容燈拽起他,望著他那耳根子:“你聽到了嗎?”
風不聞點了點頭。
容燈望著他。
風不聞也望著她。
容燈又眨眨眼睛望望他。
風不聞沒動。
容燈:“然……然後呢?”
“啊?”風不聞恍然從夢中驚醒般,一開口才發現,聲音竟然是極抖的。
容燈不輕不重地錘他一拳:“你好歹給點反應啊。”
她知道自己在這種事上勇氣撐不過三分鐘,再這麼望下去,一會她膽子沒了,連地縫都找不到鑽。
風不聞還是沒說話,唇角卻忽然微揚起,然後一把抱住她,右手手掌托住她後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