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腦子有病的油膩豬膀子
南歸蒼一拉一踩,把陳與說得一愣,他兩年前在受到撫安王威脅時就知道此事不簡單,但本著忠君護國之心,讓一個曾經是走影的人嫁給最有可能繼位的皇子,事情若是順利,以後容燈便是一國之後,這讓他如何放心得下?
縱然已經聽出撫安王的不悅之意,陳與還是咬咬牙,從椅上起身:“皇上,若奉安公主真一心為民,那為何獨將此事隱瞞不報?公主在屍毒解藥問世之前也如常人一般,若不徹底查驗如今狀況,臣心何安?!”
陳與說得句句佔理,璇皇目錄沉思。
容燈一副自在模樣,她是不怕查的,但她不知道南歸蒼會作何反應,便什麼都沒說。
這件事看著倒也簡單,但細細追查出來,其實能發現不少問題。
比如南歸蒼為何會隱瞞。
而若是有心人順著這裏找,不難發現事情跟雙塵峰有關,如果說南歸蒼單純只是爲了給風不聞做個威脅,那在大局勢的逼迫下,他提前把事情抖露出來也沒多大害處,吃虧的只會是風不聞,他無非就是跟他徹底撕破臉,損失不大。
但南歸蒼若是阻止了追查,那隻能說明一件事。
他還在屍毒上打了別的心思,用來威脅風不聞只是個幌子,他自己也怕查。
畢竟是一級重要角色,任務點不更新前容燈很多資訊都沒法直接找系統確認,但她從在風雷島和風不聞撞見那山洞石室後,幾乎可以確定,南歸蒼在走影屍毒這件事上絕對不會簡單。
南歸蒼淡淡笑道:“陳大人言重,此事我已查明,一直未曾公佈出來,是考慮到公主的聲名問題,為眾人抱薪者不該葬於風雪,陳大人,世人對走影有多深的恐懼你是知道的,公主曾為走影一事若是被他人知曉,誰都如你這般想,眾口鑠金積毀銷骨,你想看著辛苦研製出解藥的奉安公主落得身敗名裂的下場?”
陳與面色掙扎,一時間說不上話來。
容燈暗暗笑了笑。
璇皇很是好奇地“哦?”了一聲:“撫安王既然已經查明,不若就在此與朕說說是怎麼回事,也好叫陳大人放心。”
“事情其實很簡單,”南歸蒼一拱手,“公主之前墜崖,崖底存活著不少走影,因此沒能倖免於難,卻又因為自身屬性和功法緣故留有神志。而被陳大人撞見那日恰好月圓,屍毒發作,奉安公主原是趕回來救你我等人的。若非如此,陳大人,您只怕已經隨本王命喪丘州了吧?”
陳與:“這……”
“那次救駕公主可當首功,可奉安公主當時無法自控,離開得早,又一直未歸,兒臣也並未弄清來龍去脈,便一直未報。再見到公主時,屍毒解藥已經問世了。”
南歸蒼一番話說得漂亮,滴水不漏,璇皇雖未開口,但眉目間的憂慮已經盡數褪去。
畢竟功績和事實在那,那讓容燈來坐這撫安王妃,他還是放心的。
陳與麵露糾結:“那是否還需要喚何醫丞來查驗一番?”
“陳大人,”南歸蒼看著他,聲音徒然冷下去不少,“公主昨日突發隱疾,就是何醫丞醫治,況且多少走影服用解藥後恢復了正常,奉安公主作為研發之人,難道還治不好自身嗎?非要當堂放血衝撞父皇?”
陳與終於是說不出話來了。
事情就這麼過去,璇皇擺手讓陳與早點回去歇息,笑道:“公主既身有舊疾,又要準備與歸蒼的婚事,朕看你實在不願做這太醫令,今日便給你免了職罷!”
這倒是件高興事,容燈躬身行禮:“多謝皇上!”
兩人出了政合殿,太陽已經升起許久,南歸蒼在她身側緩緩走著:“要一起出宮嗎?”
容燈看他一眼:“不了,我還有東西在太醫院。”
態度冷淡南歸蒼也絲毫不意外,他面不改色:“我可以與你一併去拿。”
容燈:“……”
她忍住想翻白眼的衝動,步子快起來:“那不要了,出宮吧。”
南歸蒼追上她,幾番欲言又止,看得容燈實在不耐煩,問:“殿下要說什麼?”
南歸蒼道:“我很高興,你沒拒絕。”
這肯定就是在說婚約的事,他不提還好,一提容燈簡直想在這就把人給辦了。
她按捺著情緒:“皇上不是都直接下聖旨了?還需要我同意?”
“容燈。”南歸蒼腳步微頓。
容燈等了會沒下半句,她雙手抱在懷裏,停下來回身看他,眉毛微蹙:“做什麼?”
“我會讓你喜歡上我的。”
容燈:“…………”
腦子有病的油膩豬膀子。
她已經不想再開口說任何話。
南歸蒼跟著,容燈也沒法開傳音陣,只得一路隱忍到公主府。
來到府門前,紅燈籠紅段子,看得容燈差點沒嚇一跳,又左右望了好幾道才確定確實是自己的府邸。
湯勺歡天喜地地跑出來迎接,南歸蒼微笑:“快些帶你們殿下回去休息。”
容燈進府了南歸蒼才離開,她往後院走了兩步,想想,又忽然掉頭回到府門前,死死地盯著那些紅綢緞。
湯勺見她疑惑,忙喜道:“這是昨日隨聖旨一道下來的,殿下養在太醫院,撫安王殿下親自派人來掛的呢!”
容燈望著他:“你嫁人嗎?”
湯勺:“……啊?”
“又不是你嫁人,這麼高興做什麼?”
容燈神情厭厭,本想拆了,但理智又把念頭按了回去。
湯勺撓撓鼻子,有些摸不著頭腦。
自家主子這是,不太情願?
回到後院,容燈在花園裏找了塊草皮坐著。
今日陽光好,照在身上有些暖意,她將手一抬,衣袖順著手腕滑落幾寸,容燈又把角度調整好,玉鐲剛好能搭在腕骨上。
冰種翡翠很是通透,如水如冰,陽光對著一照,華光流轉,叫人難移開目光。
也不知道這傢伙從哪裏弄來的。
她躺倒在草地,順勢用左手搭在眼睛上避開刺目的陽光。
杏花又要開了。
她喜歡風不聞啊。
容燈不禁唇角微揚,但心裏又略微苦澀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