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章 他算個什麼玩意
聲音有些響,但是是土壁,正常人還真敲不出來,風不聞這幾拳夾雜了靈氣,震得土壤都落下不少。
容燈立馬聽出不對勁:“空心的?!”
風不聞點頭,他將容燈拉到身後:“你小心。”
說著,順手在她頭頂落下一道淡紅色的結界擋住塵土,然後長袖一揮,實打實地一掌拍過去,同時從洞穴外喚進風來凝成風柱,支撐起整個洞穴。
土壁的另一側是石壁,被風不聞一掌打倒碎成幾塊,轟然聲中容燈忍不住稱讚:“厲害啊我的小殿下。”
漫視野的塵埃落定,露出裡面的一個石屋,不大,堪堪能躺四五具屍體。
是的,屍體。
幾乎是視線才清晰的那一刻,獨屬於走影的血腥味就飄了出來,十分濃重,容燈猝不及防吸了一口,差點沒當場吐出來。
太臭了,血腥味夾雜著腐肉味,就像發綠變質的豬肉被拿出來當場油炸又淋上鮮血一樣,叫人作嘔都來不及。
風不聞眉頭也緊緊蹙起,他實在沒想到一掌開啟後會面對這麼個局面。
等味道散了不少,鼻子也可以勉強適應時,風不聞正打算往裏面去,容燈一把逮住他。
她捏著鼻子:“你小心屍毒啊。”
風不聞一笑:“有你在又有何可怕的。”
這話說得說正常正常,說親密似乎……確實也很親密。風不聞大部分注意力都在那幾具屍體上,大概是沒多想。容燈腦海裏卻不由自主地浮現了那天晚上的場景。
風不聞的臉頰……捏著確實很像果凍。
但親起來似乎也不是那麼回事,要更硬一點……
不過要說哪裏會更柔軟些的話……應該是……
啊等等!她又在想什麼奇怪的東西?!
容燈站在風不聞身後,看著一身騷包白,但也確實有幾分仙風道骨之意的他,狠狠地掐了把自己的胳膊。
幹正事呢!滿腦子亂七八糟。
她跟風不聞進到小石屋內,容燈再一次被驚駭到,也顧不得其他了,注意力瞬間回到眼前。
這些走影明顯已經死了,心口有很大一個窟窿,但周身皆有一道靈氣滋養,才能沒徹底腐爛在這。
但更讓她震驚的是,這幾具走影的體內都沒有血液!
彷彿是被直接抽乾般,屍體乾癟,肌膚緊緊地貼著骨骼,再加上那些鼓囊的凸起,直叫人渾身犯寒。
風不聞指尖繞出兩道風靈,短暫地將一隻走影周身靈氣撕開道小口鑽了進去,撐開了它的眼皮。
裡面的眸色,跟兩人在無淵崖底所見一模一樣!
容燈和他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的眼眸中看到震驚。
這幾具走影,竟跟竹老峰主製造出的同源。
風不聞收回靈氣,那小道口子迅速合攏。他抬頭打量石屋一遍,雙掌一合再拉出一道火光。
火光迅速順到地面,然後向石屋四角綿延而去,但繞開了那幾具走影屍體。
須臾,火靈迅速覆蓋住石屋四壁,短暫地燒過片刻後,有一隅的火光忽然騰昇而起,隨即又寂滅下來。
就是這了。
風不聞走過去,閉眼小心翼翼地探了探,沒多餘動作,隨即回到容燈身側。
“發現什麼了?”容燈問。
風不聞的臉色並不好看:“出去再說。”
上崖岸前,兩人又設法將石牆和土都復原。容燈靠著樹大口呼吸:“我的媽呀裡面那味道真的絕了。”
風不聞不知從哪掏出一顆糖來:“吃嗎?”
容燈一看,忍不住樂了:“這不是我從祁定那要的流心糖嗎,你沒吃?”
風不聞笑著沒說話。
容燈哪裏捨得要,她把伸過來的手推回去,開口問正事:“你發現什麼了?”
風不聞便也不再強求,他收好糖,眉目又重新陰沉回去:“南歸蒼身邊只怕還藏有十分厲害的人。”
“那個許塵?”
“不好說,”風不聞道,“那石屋內有傳送陣。”
“傳送……什麼?!”
容燈聲音提高几分:“傳送陣?能直接將人傳過來的那種?!”
風不聞天資如此,傳封信都還費力得渾身出汗呢,這直接傳人過來……
她暗暗吸了口氣。
不愧的主角團的人,竟然有這麼高強的實力還一直藏在幕後。若真是那什麼許塵,加上解大哥這一事,真的是一個不能不讓人提高警惕的勁敵。
風不聞點頭:“但這陣法明顯許久都未曾使用過了,並且它並非是一人之力而成,我在上面發現了四種不同的屬性,風、雷、金、木。”
“金跟雷該是南歸蒼的,那這木和風……”容燈一邊嘀咕,一邊問了系統,確實是許塵。
但這人的身份十分神秘,修為高低也不知,又跟後續任務牽扯較多,許多東西都查不出來,氣得容燈只想罵爹。
這破系統,專門坑她就算了,一點都不爽快。
不過查到這一步,許多事情都漸漸明朗起來。
風雷島上的屍毒確實是南歸蒼弄出的,而那日走影暴亂,到底是他有意為之還是一時不察,這還未可知。
但若是有意為之……那真的要再一次重新整理容燈對他的認知了。
身為皇子,一心想要繼承皇位,說什麼為國為民,卻連恩怨不涉凡,殺人只誅仙的規矩都守不住。
他算個什麼玩意?
並且無論是有意還是無意,這島上的居民一直與世隔絕,卻又因為他無辜喪命那麼多,解池安的母親也難逃災厄。
而她那日,還是爲了給他們買了好肉好菜做飯吃纔到的村心……
想到這,容燈只覺心如針刺,一股無名火從胸口燒起,讓她不由緊攥起拳頭,咬牙切齒。
南歸蒼。
害死了那麼多人不說,解池安父母雙親也都死在他手上,這樣的人居然還是世界線主角?
去他媽的毛線球,全都瞎了眼。
風不聞沉思片刻:“是不是許塵還不知,南歸蒼將此人藏得極好,我派去打探的人竟然全都無所獲,只說前些年他確實收養了一個門客,常年帶著面具,不知其名,也少有人見過,但我眼下也無法確定是不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