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撒潑打滾也還是會的
霄月公主才下葬,定安王就請罪離京的事情傳得滿城風雨。
容燈自從那日回來後就一直宅在府中,自然是什麼都沒聽說,就這還是自己府上的侍衛在悄悄談論時,冷不防被她撞見才知道的。
當時她猛地想起來自己開春那幾天在後院種了不少花草,但後面風不聞“腿”一廢,再加上各種事情,就忘在腦後了。
也不知道還活不活著。
容燈抗了個鋤頭,右手拎著水壺就往後院走,心想要是都枯死了就重新再種,誰知迴廊才拐過去,一大片花團錦簇差點把她眼睛恍瞎。
這……不管不顧幾個月還能長成這樣?
容燈湊近去,當季能開的都開了,成色絲毫不輸給解清慕用靈氣催生滋養出來的。
她立馬眼冒金光,可歸提在手中刷刷就削下一大片,心滿意足地收進儲物石。
明天花鋪又能開張了。
高興勁還沒過去,容燈忽然聽見前方有嬉笑聲,她立馬屏息,很是好奇地湊了過去。
花叢間蹲著三個侍衛,兩個骨瘦如柴,還有一個胖得跟元寶一樣。容燈嘿嘿一樂,這不是筷子加湯勺嗎?
於是,左筷子戳戳那湯勺。他人瘦,眼睛一瞪大就跟快要掉出來一樣:“這麼大的事你居然跟我說你不知道?你還是不是汴蒼人了?!”
那湯勺嘟噥著:“不知道怎麼了?我媳婦不喜歡我打聽外邊事,她也不八卦,誰也不聊自然不知道。”
“嘁,妻管嚴。”右筷子鄙夷。
左筷子立馬一副高談闊論的神情:“既然如此,趙大哥我就勉為其難給你補補這難得一見的大事吧。”
他添油加醋地叭叭著,從定安王生來就是瞎子受盡冷落,母妃死後又如何孤苦伶仃,一直扒拉到什麼前幾日硬撐著風寒和高燒在皇城外跪了一夜,磕頭磕得額間全是血,才終於求得璇皇答應將他放回青粥鎮。
容燈半蹲在幾個人後面聽得津津有味,那地名從左筷子嘴裏蹦出來的時候,她一呆,問了一句:“什麼鎮?!”
“青粥鎮啊!寧妃……”
話還沒說完,聲音戛然而止,三個人齊齊望向容燈,然後就瞬間石化在了原地。
容燈肩上還扛著鋤頭,她把水壺放地上,抽出手來扯了扯左筷子的衣袍:“寧妃什麼,接著說啊。”
三人立馬跪了一地:“殿下息怒!卑職,卑職不該在背後談論皇家事。”
“哎你們這些人,”容燈把鋤頭也扔地上,“我有說要怪罪了嗎?那青粥鎮是寧妃的故鄉?”
左筷子擦擦汗,連忙點頭,心道這主子怎麼有些不一樣。
“嗐,人算不如天算啊。”容燈嘖嘖兩聲,揮劍又砍下兩枝花來,修修葉子遞給他們:“要花嗎幾位?”
等那雙筷子和湯勺手裏各捏著兩朵花,連滾帶爬地出了後院,容燈掂著幾枚銅錢,心滿意足地繼續修建起花草來。
算算日子,風不聞也回雙塵峰快一個月了,該回來了吧?
容燈叫出系統:“給我看看那傢伙在幹嘛?”
系統打趣;[宿主這兩枚金幣倒是花得絲毫不心疼。]
容燈眉頭一皺:“廢話怎麼這麼多?”
畫面一調,是搖搖晃晃的馬車,風不聞坐在裡面,眼眸似是緊緊閉著,畫面拉胯,模模糊糊能看見白衣上有不少紅色花紋,有股說不出的妖冶。
容燈挑眉:“這傢伙什麼時候會穿這麼妖豔的衣服了?”
系統:[並不是,那是血跡。]
容燈“哦”了一聲,隨即原地跳起來,“你說什麼?!”
[反派風不聞在半個時辰前遇到伏殺,因腿腳不便受了十餘處傷,生命體徵暫時正常。]
“有人要殺風不聞?!你怎麼不早點告訴我?”她拉開門就要往外趕,“把他位置給我!”
[距離太遠,宿主無法及時到達,並且據計算估計得知此次伏殺並不能真正威脅到風不聞生命安全,因此並未告知。]
“位置!”
[宿主請考慮清楚,風不聞如今有各方勢力的眼線在盯,您貿然出現會引起多方猜忌。]
容燈腳步放緩,但隨即又更快起來:“我迎接峰主回京,有問題?”
眼瞅著快到府門口,方纔後院裡的那湯勺急急忙忙迎過來:“殿下!殿下!”
容燈咬牙:“有屁快放!”
“宮裏的蕭貴妃派人來請您入宮一敘,轎子已經等在門口了。”
容燈:“……”
她還想著自己這怎麼這麼安穩呢,後宮那群女人終於要下手了?
容燈立馬捂著肚子往地上一趟:“不去,我病了。你跟他們說,我肚子疼得要死,誰也不見。”
“哎呦這……”那湯勺愣是沒想到主子還有這一出,瞬間就急了:“殿下您您……您先起來吧,地上髒。”
容燈滾了一圈:“你去不去說?”
湯勺苦著臉:“殿下……貴妃娘娘,是撫平王殿下的母妃。”
“哎呦哎呦疼死我了,”容燈接連滾著哀嚎起來,“生病了還要去那麼遠的地方,要不要人活了,這宮裏的娘娘都這麼不講理的嗎?”
那侍衛又怕被其他人看見了誤會,哪裏吃得消,只得連忙哄這祖宗:“殿下您快起來,卑職這就去跟宮裏的人說,咱們改日再去改日再去。”
容燈不滾了,但也沒爬起來,她只瞪著眼睛看湯勺:“那你快去。”
湯勺臉色苦得發綠,又沒轍,只得跑出府通稟。
容燈拍拍手站起來:“麻煩。”
系統:[……]
前門是走不了了,容燈從後院翻牆出府,戴上斗笠找了匹馬一路狂奔。
風不聞此時已經離的不算太遠,容燈快馬加鞭,夜半時候終於看到了他的車隊。興許是因為害怕再被埋伏,或者急於療傷,即使是黑夜,他們也仍舊提燈駕車。
去的時候帶走了十五個侍衛,這會打眼一看,馬車旁只剩下四五人了。
風不聞的傷雖說不會威脅到生命,但也有十多處,白天看見他時眼睛閉得那麼緊,肯定有夠難受的。
容燈想到這,越發心急起來,來不及勒馬,她直接足尖一點從馬背上掠起,凌空幾步落在車門前。